4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子想必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她才有意把這個尚未成年,同時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擺在了他的面前。
她才是一個最最自私的女人,也同樣是一個最最愚蠢的女人!她居然能想到以自己的兒女為代價,以自己的丈夫為代價,以自己的家庭為代價,來獲得自己的逃匿,換取對自己的庇護!
孩子是無辜的。也正因為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才讓牽連了孩子的父母們是這般的痛心和痛苦。
他默默地,久久地站在梅梅的牀前,想象着當孩子醒來時,將會如何面對所發生的這一切。
假如在自己的家裏搜出了什麼,也很可能會搜出什麼。儘管自己已經讓保姆把那些“購物券”和那些所謂的“年貨”立刻退掉或拉走,但也只是一下午的時間,肯定還會有不少留在家裏。也許這些東西可以另當別論,但天知道還會在家裏找出什麼東西來!
事實已經證明,這幾年發生在家裏的事情,有許多你幾乎一無所知,即使是現在,又有多少事情還在瞞着你?
最擔心的就是子的那個卧室,自當了市長以來,他進去過幾次,幾乎都數得出來。又有誰知道在子的卧室裏能找出什麼東西來!
如果真要找出什麼讓人吃驚的東西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怔怔地看着梅梅的臉,不敢往下想了。
也就在此時,他聽到了樓下急促的電話鈴聲。
他輕輕地幫梅梅了鞋,輕輕地關了卧室裏的燈,輕輕地走出來,又輕輕地關好門,然後急急地走下樓去。
除了孩子,此時此刻對他最重要的是消息,是有關這次行動的一切消息。
楊誠正在全神貫注地聽着電話。
電話的時間很長,而楊誠幾乎什麼也沒説,只是神凝重地靜靜地聽着。
這是今晚行動的第一個電話,事關重大,也事關今晚行動的成敗!
“還有別的情況嗎?”這是楊誠的第一句問話“那好,我今晚不會休息的,請隨時聯繫。我沒什麼要説的,你們乾得很不錯,我代表市委謝謝你們。如果要我説什麼的話,那我只給你説一句,要細,一定要再細,越是現在這種情況越是要細,絕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也許我的話是多餘的,但再説一遍也沒什麼壞處。好了,我等着你的消息。”掛了電話,兩個人都久久地沉默着,對視着。終於,李高成發現了楊誠眼裏漸漸湧出的淚花。
“老李,我們勝利了…”楊誠嗓音有些發顫地説了這麼一句。
李高成什麼也説不出來,但他明白楊誠所説的勝利意味着什麼。
“檢察人員在鈔萬山家裏的保險櫃裏發現了大批現金,人民幣有一百三十多萬,港幣有二十多萬,美元將近十萬,還有8000克的金條,只房產證就有11套!另外還有數百萬元之多的存摺,一時還沒能點清的大量的首飾珠寶。”楊誠此時正在使自己努力地平靜下來“在鈔萬山家裏最重要的一個發現,可能我們任何人也沒有想到。我們在鈔萬山的保險櫃裏,發現鈔萬山竟持有三個國家的護照,並擁有三張在國際上信用度極高的國際通用的信用金卡!若要辦理這樣的一張信用金卡,在銀行個人的帳户上至少得有數十萬美元的存款!另外還有一個人,他剛剛辦妥的兩個國家的護照也保存在其中,這個人填的是另外一個名字,但照片卻是我們非常悉的一個人。知道是誰嗎?”楊誠頓了頓,然後憤憤地説道:“嚴陣,是嚴陣的照片!我們的省委常務副書記嚴陣的照片!而且是兩個並不起眼的國家的護照。這個發現真是太驚人了,太重大了。剛才檢察長説了,從這一點來看,他們很可能還會有高額的境外存款,或者他們已經在境外進行了鉅額投資!”李高成此時已經完全愣在了那裏,豈止是太驚人,太重大,實在是太可怕,太恐怖,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一個已經可以説是共產黨的高級官員,竟然正在準備把國外作為他的一個生存基地!狡免三窟,有一窟居然是在國外!
緊接着在不到半個小時內,又打來了三次電話。
在中紡所有被搜查的領導幹部家裏,無一例外地都搜出了鉅額現金和來源不明的大量財物,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持有長期的外國護照和擁有大筆的外幣。有各種各樣的貴重首飾,有豪華型的私人住宅,有上千元一個的罩,有兩千多元一副的眼鏡,有三千多元一雙的皮鞋,有八千多元一件的皮衣,有上萬元一套的西服,有數萬元一塊的手錶,有十數萬元一架的照相機,有數十萬元一條的鑽石項鍊…
中紡總經理郭中姚另外的三套住宅裏,每一套住宅裏都包養着一個長期居住的姘婦!
中紡副總經理馮傑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還沒有成家,都已經有了多處豪華住房,一家六口人,除了他的子外,竟然每人一輛小汽車!他大兒子開的汽車是奔馳,二兒子開的是林肯!
中紡黨委書記陳永明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的兒子剛剛22歲,他的姑娘只有19歲,都已當了“新”公司分公司的經理和副經理!
剛剛離休不久的原省人民銀行副行長王義良,兒子女兒現在都在國外,家裏只有一個子,然而竟在他家裏搜出了一百二十多件羊絨衣,五十多件高級皮衣,照相機四十多架,各種手錶七十多塊,各類金銀首飾八十多種,各種高級皮鞋二百多雙……夠了!用不着再聽下去了。
李高成口陣陣搐,渾身直冒虛汗,又覺得想吐,又止不住地想大聲呻。他實在是太緊張了,而緊張的原因並沒有別的,就是一直到現在,仍然還沒有子和家裏的情況!
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真的實在承受不下去了。但又不想在楊誠面前顯出什麼來,所以也就一直這麼硬撐着。他不停地喝着水,然而口裏還是覺得幹得冒煙…
每一個電話來時,都幾乎要大大地嚇他一跳。
長時間的緊張和疲勞,使他幾乎要失去記憶和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