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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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最後，二太太忍不太住，便低聲的哭泣了起來，顯然是真的傷到了心了，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娘…”靈茹看二太太這樣，也哭了起來。

二太太低聲道:“不哭…這麼多年也忍下來了，此時更要忍，不然這些年不是白費了，還有你和你哥哥…總得要得到些什麼，不然娘哪肯甘心吶？！都怪你爹他不成器，太沒用，哪怕現在這種時候，他嚴辭拒絕了，你大伯還真的能給他不成，他就是做不到，想不到啊，碰到這女人，只怕連他自己的立場，我們二房的立場也早忘腦後去了，更何況是我的立場…嗚…我初嫁進來時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得力的，只是想着在這侯府之中也罷了，總能得到一席之地的，可你大伯母事事壓我一頭，我總也出不了頭，那時也沒怨過，為了你們也得忍着，現在倒好，臨老了還得要受這種氣，還是你大伯的氣，娘真是不甘心吶…怎麼命這麼不好，嫁與了這樣的男人…嗚嗚…”她哭的傷心，本來想勸靈茹的，結果自己倒哭的更傷心了。

一時間母女倆，抱頭痛哭的真是肝腸寸斷一般。

二太太哽咽道:“…老太太也是個盡會找事的，她也不知道知不知這件事呢，若是真是默認了，就是在孃的身上燒心呢，剛剛冬蘭來了一趟，她知道她説什麼，你都想不到…”

“她説什麼了？！娘，你別再哭了…”靈茹難受的道:“你一哭，我也想哭了…”二太太頓了頓，控制了一下情緒，低泣道:“…她説老太太讓我準備八月初八和初九的宴席，要辦生辰宴呢，還要請個戲班子回來，你知道為何要八月初八，初九才是你的生辰，結果倒好，全便宜了那個賤丫頭，那賤丫頭明明都已經出去了，怎麼老太太還想着她呢？！我真是不甘心，她倒是將嫡女給扔到後頭去了…你的生辰倒是不緊要的了，倒成了陪襯的，順便過一過的，我怎麼能不生氣，當下也沒給冬蘭好臉，現在有點後悔了，得罪了她，實在不好…”靈茹怔了一下，良久才道:“…冬蘭倒沒什麼要緊，等事情過去了，娘給她陪個不是便是了，她到底是老太太的人，得罪狠了也不好，娘與她好好解釋一番，面子上過得去了也就罷了。至於我的生辰，也不要緊，我不在意老太太的意思的，我只在乎娘在意就行了…”

“我的乖女兒…”二太太心疼的道:“往年你過生辰也都只有娘和哥哥給你過一過，哪一年不是顧忌着你姑姑的忌，連提都不敢提，誰讓你偏偏是初九的生呢，可今年倒好…”二太太恨的捶了捶口，嘆氣道:“你倒是成了順便被想起來的，真是氣死我了…”靈茹心裏也有點難受，便低聲道:“…往年都要給姑媽做忌辰的，怎麼今年倒過起了她的生辰來？！莫不是大伯父讓老太太這麼做的吧？！大伯父這麼做也不怕老太太會不高興呢…”

“你沒看到那丫頭長的很像你姑媽嗎？！也許人家將她當成了寄託了也不一定，只是把正兒八經的忌辰都略過了，倒過起她的生辰來，這是什麼道理？！”二太太悶悶的道。

“也許是大伯是很疼這個女兒吧…”靈茹有些悶悶的，雖説那個鍾土妞沒有娘了，可她有一個好爹啊，可自己的爹是個什麼爹，從小到大也沒像大伯為鍾土妞這麼心過。

二太太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有別的原因，若只是因為她是韓驥的女兒，韓驥再疼也沒有讓老太太也妥協了為她做生辰的道理，可她也想不透到底哪裏有原因，或者説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她皺了一下眉頭，道:“…再過幾就得看到那個丫頭了，想想就窩心，為她慶生辰，我身上都沒什麼勁頭。”

“再沒勁頭也得給好了，不然大伯和老太太更不滿了…”靈茹低聲道:“娘可要鄭重一些才好。千萬別出了差錯，別説老太太和大伯了，哪怕現在大伯母都在等着娘出錯了，好糾住不放呢…”二太太咬了咬牙，沒有吭聲。

“娘，這件事且放在一邊，現在關鍵是那個子的事…”靈茹低聲道:“娘有什麼好法子沒有？！怎麼走她？！她是什麼來頭？！”

“我讓人去問了，聽説是京城有名的花樓裏最出的清倌，在京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也有些名聲的，只怕不好處理，的不好，我們就要被人説閒話…”二太太恨恨的捶了一下小几，怒道:“我竟淪落到連一個子也沒辦法收拾的地步了嗎？！真可惡，偏偏她是你大伯光明正大給進侯府來的，又受你大伯庇護，娘能有什麼辦法？！”

“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不如去看看吧…”靈茹低聲道:“別讓她奪了爹的心走了才是正理…”二太太卻心中冷笑，早就勾搭上的，只怕是他的心早就飛走了。此時有那個子伺候，只怕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要忘了的…

“我去看看也好…”二太太擦了一下淚水，只是眼睛紅腫，髮髻也亂了，的狼狽不堪的很。

靈茹低聲道:“娘，你也收拾一下再出去吧，等心情好一些才説，到那時也許能想到辦法了…”李夫人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太丟人，便應了一聲，叫丫頭們打了水來給自己洗漱了，慢慢的將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而此時，韓驍正痴痴的盯着紅玉發呆呢，紅玉低聲道:“二老爺，我打了水過來，讓我為你擦洗一下傷口附近吧，別的發炎了，到時越發嚴重就更難受了…”韓驍便紅了臉，道:“…這，這…紅玉，這樣不好吧，這傷口可是在…”

“紅玉不在意，紅玉進來時就已經決定要這樣照顧老爺了…”紅玉羞澀的看了他一眼道。

韓驍便一陣動，動的連話也説不出來了。

他握住了紅玉的手，低聲道:“…紅玉，你這麼待我好，我以後一定不負你…”紅玉紅着臉出了手來道:“…老爺，別這樣，這裏可是祠堂呢，若是叫韓家的祖宗看見了，這，我可就…”韓驍聽了便嘻嘻的笑道:“不會的，他們不會怪你的…”

“不管怪不怪，我們總要在這裏克守本分…”紅玉低聲道:“所以紅玉才換去紅裝，穿上這素衣服進來的，連個侍女也不敢帶，生怕打擾了韓家的列祖列宗，擾了他們安寧，紅玉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紅玉…”韓驍心中湧過一陣動，似乎想要表白一番，又覺得辭窮，只能訥訥的道:“…我會對你好。”紅玉便笑了笑，來幫他了衣服，給他擦傷口，臉上和嘴角一直帶着微笑，本就沒有一絲的嫌棄之意。韓驍看她更是看的連眼珠子也移不開了，半晌道:“…紅玉，以往在樓裏只看你穿過紅裝，沒想到你穿這麼素也好看，像天上的天仙似的，我真是有福氣，能得你的傾心…”紅玉便紅臉失笑道:“老爺可千萬別這麼説才好，我到底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哪裏能跟天上的仙女相比，沒得污了人家，會生氣的…我只是一介凡人罷了，有生之年能守在老爺身邊，老爺疼我，我也就知足了…”韓驍便輕聲道:“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仙似的，有你這番心，我定不負你，我韓驍保證…”紅玉便輕笑起來，幫他擦起了藥來，只是這指尖温熱，塗在那受傷之處，沒來由的就湧起了一股曖007昧，這種心情真是無法訴説，韓驍只覺得心中滿是動，心砰砰直跳的，訥訥的一直盯着紅玉發痴。

紅玉不好意思的幫他擦完了藥，這才幫他穿上褲子，低聲嗔道:“老爺要看到何時才罷？！紅玉要不好意思了…”

“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傾心，這些本就是人之常情…”韓驍拉住了她的手道。

紅玉便掩着嘴笑，道:“老爺這傷看着重，不過倒還好，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怎麼將軍下的這般的重手，養了半個月還不見好？！”韓驍無奈的道:“…也是我自己得罪了他在先，罷了，你進來時他沒為難你？！真奇怪，他可不是這種通情達理的人。”他撇了撇嘴道，顯然很是不屑和鬱悶。

“進來時，我與將軍談了談的，其實將軍也疼老爺，只是説不出來罷了，知道我的來意以後，只猶豫了一下就放我進來了，還一再叮囑我一定要好好服侍好你，説你身邊無人服侍…”紅玉便紅了眼睛道:“老爺，你明明是侯府二老爺，怎麼身邊連個近身服侍的也無人？！這些丫頭們頂什麼用，至少得有個人陪老爺説説話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