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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證據已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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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句話後,木梨子便推門而出。

龍熾一臉疑惑地看向江瓷,問她:“為什麼會吵架?”可他看到的,是江瓷蒼白的側臉,以及和夏綿一樣抿得死死的嘴

他有點兒着急了,晃了晃江瓷的胳膊,追問:“小瓷你怎麼了?臉好差,不舒服嗎?”江瓷是被龍熾從臆想中晃醒的,她的嘴哆嗦了兩下,問龍熾:“你剛才説什麼?”龍熾愣了。

江瓷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心不在焉,連自己的話都沒聽到?

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陡然衝上了龍熾的心頭。

這時候,他才開始有意識地注意到客廳裏過分安靜的氣氛,並默默地觀察起坐在自己身邊的沉默的大家也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她不敢説話,只能滴溜溜地轉動着眼珠,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嬌俏的小臉佈滿不解的神情。

安則是認真地翻看着手裏的筆記本,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客廳內壓抑的氛圍。

修雙手兜,站在一邊,眼睛盯着窗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

江瓷和夏綿的表情很相似,而夏綿則更出了叫龍熾從前從未見過的抵抗情緒,而江瓷,卻更像是手足無措,她的手指不停地絞動着,像是在害怕着什麼。

龍熾茫然地看着大家。

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他不想打破眼前的沉默,他有種預,只要誰先開口,那個隱秘的火藥桶,就會霎時間被點燃。在這裏坐着的所有人,都會被席捲入那爆炸的中,屍骨無存。

一向開朗的龍熾被自己這個恐怖的想法嚇到了,可看到身邊同樣瑟瑟的江瓷,他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害怕,他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江瓷絞成一團的手指上。安地拍了拍。

這一搭,龍熾悚然發覺,江瓷的手冷得像是一塊冰。

他控制不住地口問道:“小瓷你怎麼了?手怎麼涼成這個樣子?”龍熾這句無心的話,順利地打破了客廳內的寂靜平衡。

夏綿在龍熾之後,很快地開了口:“你憑什麼這麼説?”安自己也發覺自己那句話有失偏頗了,但是剛才的對話是話趕話。她一時沒考慮清楚就把不合適的話説出來了,所以她先開口道歉:“綿綿。我也沒説絕對,只是,從我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夏綿卻壓不給安辯解的機會,安也從來沒聽過夏綿如此火藥味十足的話:“你知道的情況?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前天晚上格格曾經跟我打電話嗎?你知道格格的為人嗎?你以為格格和你這種人是一類人嗎?”最後的那句話,叫修穩不住了:“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她是哪類人。用不着你來説。”夏綿回過頭去,冰冷地睨了一眼修:“你別嘴。”修把抱在前的雙臂放了下來,看架勢是要走過來和夏綿理論。但他的動作立刻被安制止了:“不可以!修,你先冷靜。”安撫完修的情緒後,靜靜地看向夏綿,説:“我們好好談行嗎,綿綿,針鋒相對,對我們的談話沒好處。你可以告訴我,格格前天晚上確實給你打過電話嗎?是什麼時候?”夏綿雖然很不想回答安的問題,但涉及卓格格,他還是語氣不善地開了尊口:“前天晚上八點半。”安沉思了一下,説:“我發現屍體,是在九點半,而聶娜娜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八點到九點之間。”夏綿不引人注意地鬆了口氣:“這樣就可以證明了吧,格格她不可能殺人的。”安回望夏綿:“這樣的推斷主觀彩太強烈了,我有跟格格聯繫過,她説她那個時候呆在家裏,沒有人證。包括她和你打電話,都不能成之為證據。現在我先問你,綿綿,你怎麼解釋這個‘卓’字?”夏綿面帶嫌惡地瞄了一眼安的手機上的照片,把頭扭到一邊,説:“聶娜娜本來就和格格關係不好,説不定是她臨去世的時候自己寫下來,想要陷害格格。還有,那個殺人的人也很可疑吧?他留下這個字,説不定就是想引開別人的調查視線…”安點頭,肯定了夏綿的説法:“道理都沒錯,但是綿綿,如果你不帶個人情看格格的話,不管是作案時間的問題,還是作案動機的問題,她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你沒辦法否認的吧?”夏綿的嘴翕動了兩下,咬着牙吐出一句話來:“證據。你以前也提過吧,證據是支撐結論的靈魂。請你拿出證據來。”安冷靜地道:“我現在,沒有什麼太直接的證據,只是有個線索,和格格有關。”夏綿低沉地拋出一句話來:“講。”安也再多説廢話,從口袋中掏出一個u盤,擺在了茶几上。

這是她昨晚花費了半個小時,才在自己的一堆雜物中找到的東西。

看到這個u盤,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只有龍熾在看到u盤後,出了若有所思的神

江瓷第一個發現了龍熾的異常,她碰了碰龍熾的手,説:“龍熾,你怎麼了?你見過那個u盤?”龍熾困難地嚥了一下口水。

江瓷説得沒錯,他敢確定自己絕對見過這個u盤,但是因為他的記憶力問題,他只是看着這東西眼,要描述出自己曾在哪兒見過。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安看他這個樣子,就給了他一句提醒:“龍熾你應該是見過的吧?但是想不起來了是不是?我提醒你一下,在郭品驥那件事裏…”被安這麼一提醒,龍熾連帶着夏綿,都恍然大悟,而夏綿更是刷地一下白了臉!

安以前跟郭品驥相親。牽連出來一大串事情,其中,就包括他的前前女友方窈送項鍊炸彈炸死了他的現任曖昧對象梅顏,最後案件的告破,還是因為安讓卓格格扮作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去偷了梅顏所住公寓的監控錄像。才知道了整個案件的真相。

其實,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反而就是這個u盤!

當時,為了讓前去調查的卓格格能夠全身而退,安在這個u盤裏加入了一種病毒,假如電腦的殺毒軟件功能不夠強大,可能連察覺都察覺不出來。而且這種病毒屬於緩慢爆發型的病毒,在電腦進入待機狀態或是再啓動的時候,病毒就會瞬間爆發。洗掉全部的資料。

而安剛剛才説過,醫院裏的監控全部被洗掉了,而且監控還中了病毒。

這種情況,跟那時洗掉公寓監控的情況何其相似!

最重要的是,拿過這個有病毒的u盤的人,只有安和卓格格兩個人!

夏綿愣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申辯理由:“這病毒是在網上找的吧?萬一是用同樣的病毒呢?病毒這東西又不是…”但是,安的下一句話,就粉碎了夏綿所有的辯解:“可是,這個病毒程序,是我叔,也就是簡白編的。”面對着夏綿不可置信的眼神,安繼續解釋道:“他大學主修的是it專業,畢業後從事了殯葬業。這個病毒,是當初我拜託我叔做出來的,是專門為了郭品驥的案子做的。所以,也就是説,這種病毒,獨一無二。”注視着夏綿的眼睛,安的聲音雖輕,但是語氣堅定:“這個u盤,經過我的手,格格的手,自然,還有我叔的手。但我,在聶娜娜的命案發生前,一直和修在一起,護士也來查過房。再加上,我的傷還沒好,要捅死一個人,我本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至於我叔,他懂得這種病毒的利害,要是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估計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他從沒讓它外過,甚至當着我的面,就把這病毒的程序刪除得乾乾淨淨,我敢保證,他沒有存原底,更不要説是對外傳了。就算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存了病毒的底,可前天晚上,他正在殯儀館裏處理一個case,葬禮中,所有的人都有看見他,他本沒有作案的時間。”安稍停頓了一下,做了個總結:“除了我這個u盤曾被人盜用,但是那人又不知不覺地給我放了回來這個可能,以及格格不慎把這個u盤給其他人的可能,還有我叔僱傭了什麼人去殺聶娜娜,並試圖利用這個u盤裏的病毒清掃證據的可能,或者醫院的監控系統所中的病毒完全不是我這個u盤裏的病毒這四種可能外,我暫時想不出別的可能來。畢竟,單説這個u盤,也只經過我和格格的手。”對沉默不語的夏綿,安説出了最後一句話:“…誠然,最後一種可能,也就是醫院監控所中的病毒和我的u盤完全不一樣的可能最高,但同樣,驗證的難度也不高,我只要拿着這個u盤,找到警察,找他們的技術人員,分析一下我這個u盤裏的病毒是否和醫院監控系統的病毒一樣,就可以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再加上那個‘卓’字…”其實這個案子,並不難推斷,洗掉監控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犯案可能,因為監控不可能那麼巧剛剛好在發現聶娜娜的屍體時壞掉。洗掉監控的,不是犯罪者,就是知道犯罪者真正身份的幫兇。

安從護士那裏打聽到,警方在聶娜娜的病房裏忙活了一夜,出來的時候卻是垂頭喪氣,林護士還打探到,他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發現,作為兇器的水果刀柄上被擦得一絲痕跡都沒有,地也被拖過了,從死者身上也沒發現任何兇手的皮膚組織,任何有可能留有指紋的地方,警方的現場鑑識人員都檢查過了,但是令他們驚訝的是,連牀頭,護士召喚鈴,包括牀頭櫃的死角,甚至連病房裏的垃圾桶都被洗得一乾二淨。

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跡,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不留痕跡的,一定是個專業的殺手。

至於這些,安暫時不打算告訴夏綿,她不想再給夏綿更大的打擊了。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卓格格所為的話,而且卓格格真的是個職業殺手的話…

夏綿要怎麼辦?

夏綿長久地沉默着,客廳裏其他的人也都是沉默,不過從彼此的眼裏,都可以看到滿滿的驚訝與無措。

看着面慘白,低頭不語的夏綿,安始終還是於心不忍,她把自己的手搭在夏綿的手上,安地拍了兩下,言語中多了些許温柔之意:“我沒把格格叫過來,只是還想跟你商量一下…”夏綿突然一把把安的手推開,語氣不知道比剛才烈了幾倍:“商量?你這是商量嗎?是通知吧。通知我一聲讓我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就夠了?”如果夏綿剛才的語氣算得上是火藥味濃郁的話,現在的夏綿就是全身豎起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