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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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梨子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完全不明白聶娜娜意有何指。
她剛想問個究竟,聶娜娜就把手指對準了自己的鼻尖,語氣還是尖酸的:“還有我,聶娜娜,你以前和蘇嬌妮惡,被蘇嬌妮誣陷偷竊,險些被學校開除。昨天晚上你還呆在外面閒逛到半夜三點才回自己租的房子裏。你的嫌疑也不小呀~”説到這裏,她好像被自己的舉動逗樂了,抱着肚子樂得前仰後合。林景遙厭惡地撇着嘴,嘟囔道:“瘋子!”小聲罵過後,她用胳膊肘搗搗祁凰,説:“祁凰,既然她説我是一面之詞,那你就説説你看到的,也省得她嚼舌!”祁凰看樣子也被聶娜娜瘋瘋癲癲的樣子刺了,剮了她一眼,也説出了自己昨晚的經歷:“和景遙説的一樣,昨天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景遙打電話來問我還去不去,我和齊曉城剛好在他宿舍裏…玩兒,就説好乾脆一起去算了…”説到這兒的時候,祁凰有點臉紅,林景遙倒不在意,一副瞭然的樣子,催她繼續講下去。
“嗯…我記得,和景遙講話的時候,還聽到嬌妮的聲音了,她説‘不等你們了,我去約會了啊!’就跑了。我都聽到她走了的聲音。她新買了一雙高跟鞋,走路的聲音特別響,樓道里都是她的腳步聲。”
“我和曉城去宿舍裏找了景遙,然後就坐着曉城的車去‘淘’酒吧了。和景遙説的一樣,到那之後不久,景遙就和一個男人走了,我和齊曉城也去跳舞,跳的時候看到嬌妮了,我本來想上去打個招呼。但是曉城沒讓,我也沒去。看到她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估計是十點鐘左右吧,景遙還把她拍到的嬌妮給我們看。後來,我們開了包間唱歌…”
“唱了一會兒,景遙去上廁所去了,曉城説他也去。結果景遙回來了,但曉城過了很久還沒回來。景遙説放心不下,先去找找他,我喝了點酒,那時候正好酒力上湧。糊糊的,不想去,那時候大概是晚上11點20吧。我不清楚。我問景遙時間,是她告訴我的,可能當時我的手機掉在包的夾縫裏了吧,我找了半天都沒找見,後來才找到的。”説到這兒。祁凰口氣中的怨氣開始加重:“後來,11點半的時候,景遙回來跟我説她沒找到曉城,我翻包找手機給他打電話,他也不開機。説什麼心情不好,肯定是看到哪個妞好看了泡妞去了。那個混蛋我太瞭解他了,整個一花花公子,仗着家裏有點錢。就以為自己是大爺了。他大概離開了有一個多小時吧…”按照蘇嬌妮和祁凰的説法,在十點半到十一點半這段時間,齊曉城確實不知道去哪裏了。再加上他有車…來回酒吧和學校,本不用花費多長時間啊…
看到大家略帶懷疑的眼神,祁凰沉不住氣了。她只是想抱怨一下,估計也沒想到會給齊曉城招黑。她開始笨拙地為齊曉城分辯:“你們懷疑他嗎?不可能是他的。她早就和那女人沒關係了,那女人就是個禍害,到處勾引男人,恨她的人可不止一個…”她的話戛然而止,恐怕她也注意到自己的説法有些不妥了。聶娜娜果然抓住了她這情緒失控的一點,嘲諷道:“恨她的人可不止一個?還有誰?難不成是…你?還‘那個女人’?‘禍害?’好吧,你們還真是好閨好姐妹呢!”祁凰張口結舌,但也沒什麼可辯駁的,她面部的肌扭曲了一下,還是忍住了衝口而出的謾罵,低着頭絞着衣服邊,不再開口。
接下來就是越千凌,她諾諾地説,昨晚她有點發燒,回家休息去了,她父母在家照顧她。她強調了好幾遍她是有人陪着的,直到林景遙有些聽煩了,罵了她一句,她才縮着脖子閉了嘴。
聶娜娜輕快地從會議桌上跳下來,説:“大概也就是這些情況了,想必你們對警察也都是這麼説的吧?那齊曉城就是兇手無疑了,看不慣前女友在外面招蜂引蝶,就下手殺人,像是《知音》雜誌裏的狗血故事呢,是不是?”這句“是不是?”是對着木梨子所在的方向説的,看木梨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聶娜娜直視着木梨子,輕飄飄地重複了一遍:“是不是呢?可憐的人?”甩下這句後,她推門走出了會議室,木梨子也站起來,追着她出去,剩下其他的三個女孩子面面相覷。
會議室外,木梨子截住了聶娜娜。她把自己對待外人那種温和優雅的笑容再次擺了出來,問道:“聶娜娜,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叫我‘可憐的人’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和我第一次見面吧?”聶娜娜打量了一下木梨子,木梨子也在打量她,近距離看,她更是一副柔弱嬌小的樣子,皮膚白軟細膩得像剛剛剝開殼的荔枝一樣。聽完木梨子的問話後,她笑道:“你既然説我們是第一次見,那就是第一次見吧?”木梨子皺了皺眉,聶娜娜這種打太極式的回答,讓人更捉摸不透。
不過還沒等木梨子回問些什麼,聶娜娜便再度開口,打斷了她:“皺眉頭不好的。”
“什麼?”聶娜娜湊近了木梨子的耳朵,木梨子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在視線中,出現的是聶娜娜一開一合,嬌豔的嘴:“以前的你,可是從來不會對外人皺眉頭的哦。擺出對任何人都恭恭敬敬,卻敬而遠之的態度的,才是真正的木梨子啊。”説完這句話後,她笑意地轉身,走向了她自己的教室,剩下木梨子一個人呆愣在原地:聶娜娜是怎麼知道自己叫木梨子的?又是怎麼知曉自己的過去的?
要知道,關於自己過去,被她自己牢牢地上了一把鎖,除了那次對安講起,她沒再對旁人説起。
這個叫聶娜娜的女生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