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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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宿醉過的人絕對體會不出酒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像是十幾部工程車同時開挖，轟隆隆地聲響會把正常人瘋。

鑽機械在兩側額頭猛力運作，趕工似地一刻不停歇，胃中酸如火山溶漿直滾着，威脅要衝破地表奔向無垠的天際。

一陣令人鼻子一清的異香不知由何處飄入，紓解了大半苦惱的頭疼，半醉半醒的朱巧巧有着茫然，一時搞不清身在何方，只知身下的地毯十分暖和，質地相當昂貴。

類似淡淡檀香又夾雜着月桂香味氣息縈繞四周，隱約從她腳旁的小通氣孔溢入，香氣的範圍並不大，剛好籠住她一人，其他人完全聞不到。

視線裏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瘦高、悍的中年男子，有點面，女的身影她更悉，不就是賣失敗的歐巴桑川島芳子。

她不是早該離開青龍堂？

忽地腦中響起警鐘，一種與生俱來卻遲到今才覺醒的鋭亮了一雙杏瞳，濃郁的危險氣息正侵襲着官。

朱巧巧試着要扶壁站立，無法動彈的手腳告知她一項不幸的消息——她成了人棕子。

求生意志容易發潛能，她先仔細觀察繩結的綁法是否鬆動，眼角斜瞄那兩人的動靜，悄悄的挪暗藏在右臂假皮內的血楓刃，順勢滑入掌中切割借人體温度伸縮的特製尼龍繩。

等待救援是公主的特權，在王子益稀少的情況下，她這個落難美少女只好自救，要是傻傻的祈禱奇蹟出現，下一次睜開眼見到的會是光芒四的耶和華。

人不是神，不能凡事依賴英雄會及時解救，冷靜分析眼前的局勢，為自己尋找一條安全的逃路線，硬拼不如智取，假意的合作勝過正面衝突，活着最重要。

“看來我們的小客人提早清醒。”眼尖的男子發現她細微的動靜。

武學的捷和數十年對敵的經驗，一絲絲風吹草動都很難逃過他耳目，何況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呼一沉立即被察覺。

“綁架我是你的損失，我家很窮付不起贖金。”朱巧巧可憐兮兮地窩在牆角，反綁在後的手努力切磨繩索。

“你很鎮定，小朋友。”男子的眼中出欣賞，心想她比芳子更適合培植。

她笑得很僵。

“命賤嘛！比較認命。”啪！斷了。

“或許你可以考慮跟着我，能免於一死。”因為她，他決定訓練一批自己的子弟兵。

老是借別人的手鏟除異己不安心，若有一羣忠心如狗的手下，他就能和龍門分庭抗禮。

“不行，你想違反和我的約定？”一道反對的聲強行介入。

男子眯起眼一瞥。

“別使子，芳子，化阻力為助力才是聰明人。”

“不該是她，我要她死。”未能立即如願的川島芳子只妒恨加。青龍喜歡她，連帶着“他”也對她興趣，新仇加舊恨一併算上，不除之難保後不會有凌駕之勢，她的存在是顆不定時炸彈，一定得死。

“人才就該留，心放寬大點，我不會厚此薄彼少要你一次。”他以為手段來控制女人。

“她不過是個街頭小鶯，能有多大作為。”她瞧不起小女孩的身世。

“就憑她是青龍所珍愛的女孩，這點你就該服氣。”鶯？呵！她看走眼了。

他不明説，看芳子掙扎在怨恨邊緣，心高氣傲的她該磨去些鋭角，自視過高往往是一大敗筆，她需要重新調整心態“唯一”不再是她的專屬。

當年領養她是看在她母親是他的‮婦情‬分上，人死總有三分情分在，養十幾年剛好足以代替其母工作服侍他的慾望，女承母位是龍門的規矩，他照着延用罷了，反正她自幼就是個美人胚子，放過可惜。

川島芳子恨恨地瞪向朱巧巧。

“氣量狹小又如何，我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