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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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中午再帶娃娃來看你。”
“隨便!”她把自己埋在被窩裏,再不肯望他一眼。
君則思定定看着那座高聳的棉被山半晌,上前一步,連人帶被地擁住她。
“讓我來照顧你吧!我雖然沒啥兒大本事,但我很會做菜,又會照顧人,我一定會把你養得既健康、又美麗。”他這是什麼意思?她惘,心律卻不受控制地狂飆了起來。
君則思俯下身子,在棉被山上輕吻了一下。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傷害你,這一點希望你能相信。”話落,他轉身走了出去。
崔羽仍然呆愣在棉被裏,她的身體好熱好熱,血管理的血都沸騰起來了。
她知道他剛才吻了她,儘管他倆中間隔着一層厚厚的棉被,但她就是能覺到那記親吻中的熱情。
她的腦袋好暈、好暈,不明白他是幾時下的決定,想要與她…剛剛那個是共度一生的要求吧?
應該是!可他與她甚至連約會也沒有過,他怎會突然想到對她説那些話?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恐懼之外,她竟也有些心動;她不是發過誓絕不把自己給任何一名男子嗎?
但君則思應該是不同的吧?他…仔細想想,他到底多不同,她也説不出個明確的結果,只知他真的有些不同。
唉,好麻煩,她的腦子一團亂,乾脆拒絕算了。
“老姊,你要的調查報告來了。”當崔傲拿着徵信社送來的報告闖進崔羽房裏時,就見她深埋在棉被堆裏,一副想將自己悶死的樣子。
“你在幹麼?”他使勁兒走了她的被子。
“把被子還給我,崔傲!”她惱道。
“哇,你的臉怎幺這麼紅?剛剛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他誰笑。
“與你何干?”她瞪眼,搶回被子。
“找我做什幺?”
“徵信社將你委託調查的結果送來了。”他將一隻牛皮紙袋遞給她,當然,封口是打開的。
“你偷看過了!”她邊出紙袋裏的報告觀看、邊斥問。
崔傲也不否認,坦然一頷首。
“你調查君則思幹什麼?真的喜歡上他啦?”
“你少胡説八道。”
“事實證明一切。”他指着那厚厚一迭報告笑。
“你我同是謹慎小心之人,絕不會與底細不明的人往,但把人摸得這麼清楚就有問題了。不過也不意外啦!你從以前就老對那種內斂、不輕易將情表現在外的木頭興趣。”
“你又知道啦?”她皺眉,不是因為崔傲的話,而是因為看見君則思的生平。他自十八歲起便開始為生活奔波,打工、給人做學徒,半工半讀唸完大學,同時亦考上中餐丙級、乙級雙種執照;接着入伍當兵,退伍後,進入k飯店工作,從打雜幹起,一年後升至三廚,後來…咦?奇怪,怎幺短少了兩年經歷?
“我當然知道。”崔傲難得收起戲耍的表情,展現認真。
“過去你往的男人都是這一型的:沉穩、內斂、喜怒不形於。”崔羽沒聽見他的話,只專心地在紙袋裏搜尋着,以為缺少的那部分是被壓在紙袋底,才會不小心漏失掉。
她皺着眉,幾乎將紙袋給徹底分解了,才在裏頭髮現一張小小的備忘錄,上面寫着…因為某些原因,徵信社至今仍無法查到君則思二十五至二十七歲間的經歷,所以希望再寬限幾。
兩年?她想到自己點他圓夢、而李馨因一己之私對他下藥亦在那個時候,難不成從那之後,他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咬着,忍不住心口的擔憂泉湧而上;假設一切的意外全肇因於當年她的一念之間,她真會到無限憾恨。
“老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説話?”深覺自己受到忽略的崔傲,不滿地攫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着。
“哇哇哇…”她才在君則思的照顧下恢復些許的體力,又在崔傲的折騰下,消失大半。
“你放開我,我快吐了。”
“千萬別吐在我身上。”他最怕那股味兒了,趕忙跳離牀榻一大步。
“害怕的話就快滾,少來吵我休息。”她懶洋洋地躺回牀上,又開始頭暈目眩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愛上君則思了?”崔傲不死心,再問一遍。
崔羽回他一記虛弱的白眼。
“你若想清理大姊我的嘔吐物,儘管再吵一點兒沒關係。”憑他小頭一個也想手她的情事,不給他一點兒顏瞧瞧,她就不叫“崔羽”
“少來。”他飛快再往後退避三尺。
“算啦!反正你不説,我早晚也會查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滾吧!”她沒力氣再與他廝混下去。
“我再説一句話就走。”他邊退邊説。
“下個月就是咱們親愛的胤風弟弟二十五歲生,該怎麼做,你心裏有數吧?”
“這麼快又到他生啦?”崔羽雙眼倏然發亮,什麼氣虛體弱都沒有了。崔胤風生的子就代表她大玩特玩的機會到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為崔胤風辦一場令他“永生難忘”的生宴會。
崔傲望着她炯炯發亮的眼神,心底閃過一朵烏雲;看來當年父親花心氣死母親的往事在崔羽心底留下了無法抹滅的痕跡,否則她不會如此“重視”崔胤風到幾近變態的地步。
唉!其實説到影響,他和胤風何嘗不是仍困於往事中無法自拔?人生也因此被徹底扭曲。
雖然孩子本就無法選擇父母親,但有時他仍不免自嘆,為何他的父母親都如此地自私、不負責任?
崔羽沒發現崔傲心底的陰影,兀自興高彩烈地計劃着生宴會的事,想到能再次挑戰崔胤風那張萬年不融的冰塊臉,她就興奮得再也躺不住,只想速速去執行她那堪稱恐怖的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