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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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累、想睡覺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可愛的女兒閉子鄴十四小時?”
“你以為我喜歡聽她的哭聲啊?”崔羽送他一記白痴的眼神,她若有辦法,早叫娃娃閉嘴了,還會在這裏坐困愁城?
“好吧!看在她是我侄女的分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瓶威士忌。
“換作其它討厭鬼,我絕對一拳揍暈了事,不過你女兒嘛…我願意退一步,只是灌醉她、不揍她,夠客氣了吧?”
“你智障啦?”崔羽一拳揮過去,打落崔傲手中的酒瓶。
“用威士忌灌娃娃,你想害她酒中毒啊?”
“不讓她酒中毒,就要換我去住神病院啦!”崔傲瞪眼。
“她這樣不停地哭,哭得我的頭都快炸了。”崔羽囁嚅了下。
“等明天老管家回來,他會幫忙照顧娃娃,就不會這麼吵了。”今晚是因為老管家請假外出,情況才會如此悽慘。
“等明天…”崔傲尖叫,細長的丹鳳眼迅速地轉了兩圈。
“我乾脆摔死她算了。”他突然搶過娃娃,迅雷不及掩耳地跑出嬰兒房,將娃娃往走廊另一頭扔過去。
“崔傲!”崔羽怒吼,顧不得找他算帳,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去,準備救回她可憐的娃娃。
但…
娃娃的啼哭聲依然響亮,絲毫未因突如其來的意外而中斷。
崔羽跑出嬰兒房,就見燈光昏黃的走廊上,一道頎長身影昂立其間,而娃娃就在那人強壯的臂彎裏,手舞足蹈地哭個不停。
“胤風弟弟!”想不到連崔胤風都被娃娃的哭聲給吵醒,好奇下牀查看。
“你怎麼…唔!”崔傲自後頭搗住崔羽的嘴巴,逕自截過她的話尾。
“胤風弟弟這幺晚不睡覺,想來幫忙照顧娃娃啊?嘖!你真體貼,不愧是我們的好弟弟,既然你如此有心,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那娃娃就給你啦!麻煩你哄哄她,讓她停停嘴,別再哭了。”崔羽曲肘賞了崔傲腹部一記。
“你在胡説些什幺?”
“呃!”崔傲抱着肚子瞪了崔羽一眼。
“怎麼,娃娃給胤風,你還有什幺不放心的?”是啊!她恍然一回神,想起崔家三姊弟中,就屬崔胤風子最務實、古板、又有責任,娃娃由他照顧豈非再合適不過?
“呵呵呵,胤風弟弟,我的小娃娃就給你啦!隨便你要帶她去逛街、看電影、上山賞月…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哄得她不哭,隨便你愛幹麼就幹麼。”而她,終於能奪回一夜的好眠了。
“謝啦!”崔傲伴着崔羽開開心心地走到崔胤風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記住,娃娃不哭的時候,崔家大門永遠為你們而開,但只要娃娃還在哭,麻煩你二十四小時內千萬別回家。”
“後天見了,親愛的胤風弟弟。”崔羽跟着傾身在崔胤風頰上印下一吻,快快樂樂地拉着崔傲準備睡覺去。
“她濕了。”崔胤風突然擋住崔羽的去路。
“呃,那你就幫她換布嘛!”崔羽不在意地繞過他,企圖繼續往前走。
崔胤風仍快一步地擋在她身前,古井不揚的黑眸底隱泛無措。
“怎麼,你不會換布?沒關係,那很簡單的,我示範一次給你看,你就懂了。”早在瑞士,她就已摸索着幫娃娃換過無數次布;最近幾天上育兒課,老師還教了好幾招,可以站着換、躺着換、抱着換…總之,她如今已成為一個換布高手了。
崔羽招呼着崔胤風返回嬰兒房,但他始終抿緊、不動如山。
“走啊,怎麼不走?”崔羽伸手推他。
“布都在嬰兒房裏,不回房間,我怎麼幫娃娃換布給你看?”
“喂!”崔傲橫了他一眼。
“你該不會不想幫忙吧?”崔胤風低聲嘆了口長氣。
“大小姐,娃娃是女孩子。”
“廢話,這麼明顯的事實,誰看不出來?”崔羽用力拖着他。
“但不管娃娃是男孩或女孩,濕了都該換布,你別再杵着當木頭了好不好,”
“而我是男人。”崔胤風無奈地低喟。
崔羽眨眨眼,就在她仍用心思考崔胤風話裏的真意時,崔傲已經控制不住地狂笑出聲。
“老天,胤風弟弟,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們,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你不能幫娃娃換布吧?”崔羽瞪大眼,不敢相信崔胤風竟古板至此,但瞧他波瀾不興的五官上隱泛堅毅,她、心裏有數,這位胤風弟弟真是貨真價實的大木頭!
“你瘋啦?娃娃才一歲多,個男女授受不親啦!”崔胤風不説話,以沉默訴説着他的堅持。
“你腦袋裝石頭啊?這幺不通透!”她快氣爆了。
可崔胤風就是這子,否則崔羽和崔傲喊了他二十幾年的胤風弟弟,他不會自始至終以“小姐、少爺”回之。
這稱呼的起源不是恨、不是怨、也不含嫉妒與羨慕,他只是在贖罪,贖他生母氣死崔羽和崔傲親生母親的罪過。
他不知道這罪得贖上多久,但起碼在崔羽和崔傲開口説出原諒他的話之前,他會一直做下去。
崔羽和崔傲太瞭解這個弟弟的死腦筋了,互視一眼,兩人同時噴火。
“他媽的,今天要不讓你這個大笨蛋學會換布,我就跟你姓!”兩姊弟對着弟弟吼,十足地賴皮,畢竟三姊弟都姓崔,誰跟誰姓又有什麼不同?
崔羽和崔傲開始對着崔胤風又推又拉、威脅利誘齊出籠,目的只有一個,矯正他那“男女授受不親”的歪念,迫使他學會幫娃娃換布。
但崔胤風又豈是尋常人等,崔羽和崔傲惡整了他二十餘年,仍戳不破他那張冰塊臉,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夜間疏通他那顆裝滿石頭的硬腦袋?
結果一女二男就在走廊中間上演起一場“手足相殘”的好戲,至於背景音樂當然是娃娃那震天響的啼哭聲嘍!
“走!”
“不走。”
“去幫娃娃換布。”
“不去。”乍聞陌生聲響,崔傲和崔胤風同時停下動作,擺出防備姿態,善盡男義務地保護起場中唯二女子。
至於崔羽,她只覺脊樑骨一涼,一雙鳳眸圓瞠成銅鈴眼,不停地瞪大再瞪大。
“怎麼可能?”那聲音的主人不是被她給軟起來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她膽戰心驚地望向走廊另一頭的樓梯口,時間一分一秒逝,一分鐘好似一年那幺長,就在她以為她這輩子都等不到那個答案時,一道微跛的身影緩緩爬上了樓、慢地朝她所在方向走了過來。
“哦!天哪…”當她看清來人的面孔時,壓抑許久的尖叫聲再也忍不住衝口而出。
“該死的,你怎麼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