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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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崔羽疑問。

“故事、舅、故事。”娃娃似乎很喜歡崔傲，拚命地對他揮着手。

“什麼故事？”崔羽轉頭望了崔傲一眼。

崔傲輕咳一聲，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閃過。

“説話不清不楚的，誰曉得她在説些什麼？”

“舅…”娃娃可憐兮兮地長喚了聲。

娃娃的爸爸，君則思適時出現揭曉了謎底。

“不好意思，傲，娃娃似乎非常喜歡你的牀邊故事，成天念着就是要你講故事。”

“傲，你會講牀邊故事？”崔羽的眼珠子差點兒蹦出眼眶。

崔傲一張臉紅得噴出了火花，一言不發往二樓衝去。

“他害羞了。”君則思沉言。

崔羽睨他一眼。

“而你是故意的。”她幾乎可以猜出方才那場靶動大戲的真相…君則思終於教會他的寶貝女兒邁出人生的第一步，迫不及待想與她分享那份快樂，所以他躲在暗處，教娃娃喚她，表演走路給她看，讓她驚喜得像要飛上天。

然後，崔傲突然出現攪局，因此好爸爸君則思又教女兒説出會讓崔傲羞不可抑的話，如願走了電燈泡，結果君家父女大獲全勝。

君則思微笑地走過來，一手抱起娃娃、一手攬住崔羽的，將她們帶往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説實話，娃娃能這麼快學會説話，你兩位弟弟居功至偉。”他説，外表是一派的正經。

“哦？”她揚眉，深刻體會到這個沉穩、外表忠厚的男子，內心有多麼聰穎；説他“鬼才”一點兒也不為過。

“專家曾説過，大人的行為對小孩有莫大的影響，那是因為小孩子的一切言行多是模仿大人而來。娃娃出生後，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得到妥善的教育與照顧，因此發育比一般孩子遲緩；可當娃娃住進崔家，不只你我照顧她、就連傲和胤風也天天寵着她。”想起那兩個年輕小夥子對於小娃娃的既愛又懼，君則思就忍不住想笑。

“你可能無法想象，傲和胤風一字一句對着娃娃念故事、唱童謠的景象，我從來不知道他們這麼有耐，一首童謠他們能反覆唱上十遍、二十遍、三十遍，直唱到娃娃起反應、不知不覺記住了為止。”她不知道她的弟弟們是這樣…體貼、有耐的男子，他們…他們讓她好想哭。手足親情在她的血管裏發酵，她知道，有一天當他們三人都能克服、心底的障礙時，他們會是全世界最友愛的姊弟。

“娃娃現在會説很多字了喔！雖然還無法完全瞭解它們、將它們連貫起來，不過娃娃已經趕上一般小孩了，或許再過幾個月，她會比一般的小孩更聰明、發育得更好！”他説得好驕傲。

她只覺得他像個傻爸爸，但她喜歡，她喜歡一個會成為好爸爸的男人。

“是啊！她還會是個天才兒童，將來可以上麻省理工學院、或者哈佛，甚至還會成為傑出的諾貝爾獎得獎者…”

“我是説真的，在你兩個弟弟的英才教育薰陶下，娃娃不成天才兒童都很難。”他想起一件趣事，大笑了起來。

“三天前，胤風不知上哪買來一堆育兒卡帶，聽到小孩子要學雙語得從小開始，他就每夜唱英文歌給娃娃聽；傲不肯輸他，便去拿英文報紙來唸，而且還是華爾街的經濟報呢！”

“天…”崔羽仰頭大笑，她的弟弟們真是天才啊！

娃娃看到他們笑，雖然不大瞭解他們到底在笑些什麼，卻也是嘻嘻哈哈地跟着笑了起來。

一時間，成串歡樂的笑聲在客廳迥蕩。

君則思看着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顆心漲得發疼，天知道他是走了什麼好運，才能擁有此刻無邊的幸福。

“我好愛你們。”他低頭，親了親娃娃柔的小臉；而後，再抬眼，他望見崔羽美麗的臉上顯出無限柔情。

他的大掌輕撫過她細緻的五官，她柔軟中所隱藏的堅毅大大震撼了他的心。也許他最大的好運就是認識了她、這個誤墜人間的天使，是她將全天下最美好的東西帶到他面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