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暴風雨來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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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答應過給碩時間考慮，所以這兩天我都沒去他那裏，只呆在容華宮。我正在自己房裏發呆，突然小福子來報説二皇子來找我。濯墨？自從上次跟他大發脾氣後我都沒見過他了。今天他怎麼突然來找我？而且還不經我允許就擅自到容華宮來？我滿腦納悶地隨着小福子走到大廳，他正坐在椅子上，容姨正在招呼着他。看到我出來，他立刻起身，走到我身邊，低聲叫着“若舞！”我看看他，然後轉眼看看容姨，容姨正滿眼疑惑，想不明白墨怎麼會來找我。我微微衝她一笑，然後轉頭對墨説“墨，你，找我有事嗎？”

“若舞，我可以跟你談談嗎？”他期待着看着我。

意識到周圍有幾對眼睛看着我，我點了點頭，然後對容姨説“容姨，我有點事要跟二皇子談談，我們在後花園，您有事要找我的話可以讓花兒去那裏叫我。”

“好！”容崢滿心疑問，但還是裝作平靜地説。

我朝墨點點頭，然後向後花園方向走去，墨禮貌地向容姨拜了拜就緊跟在我後面。

我們並排走在柔軟的草地上，我眼睛直看着前面。好久，我耳邊傳來濯墨低沉的嗓音“若舞，那天，那天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莽，無禮和憤怒。”

“呃，都過去了，算了吧。”我淡淡地説。

“若舞，那你原諒我嗎？”我轉臉看着他那急切的面容，點了點頭。

他大大的呼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臉也逐漸鬆開來“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恩！”我大力地點點頭，衝他笑了一笑。他也靦腆地笑了一笑。我們走到亭子裏，坐下。

“若舞，我想通了，你的看法是對的，那原本不是我的目標，也不應該是我能擁有的目標，所以我決定了，放棄它！”他温和的嗓音中充滿堅定。

“嚇？”他真的放棄了？之前勸他放棄，但是現在真的聽到他説要放棄，心裏又是另外一種滋味。因為碩答應過我也要放棄的，兩個都放棄了，那誰來繼承皇位？大皇子嗎？聽説他資質很一般，本不是做皇帝的料，而濯鼎又太小。哎，如果老皇帝知道因為我而令到沒有適當的人來繼承他的皇位，會不會把我立刻拉出去咔嚓了呀。想着想着突然覺得頭皮有點麻。

“若舞，怎麼了？你不相信我？我絕對是認真的。雖然一直以來心裏很不服氣，但是三皇弟確實有那個能力去治理好國家，所以我願意退出，成全他們。”

“這個，墨，你先別那麼快做決定，等過一段時間吧。”我只能這樣説。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卑鄙，老實説，之前勸他放棄是有着不想看到他那麼痛苦，也不想他們互相傷害的原因，但是也有能讓碩順利登上皇位實現他理想的原因。難得他想通了，而我卻又為了自己的理想又不讓他放棄。哎，我幾時變得如此自私了？

“為什麼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勸我放棄的嗎？難道你怕三皇弟他太快登基然後選秀女了？”他戲謔地説:“不過你也不用怕啊，到時你就是皇后了，一宮之首哦！沒人敢欺負你的。呵呵。”

“哪有。還有，誰稀罕當皇后啊！”想起這個，我心裏不一怒。

“好了，不逗你了！”他深深地看着她，想象着她穿着大紅鳳袍的美麗樣子，可惜不是站在自己身邊，而是站在他身邊。他臉又黯淡下來，低聲説“若舞，我可以抱你一下嗎？”我猛然驚恐地看着他。他知道我驚恐的原因，輕聲説“放心，這只是個友好的擁抱，我一下子放棄了這麼多東西，難道你不想安一下我嗎？”我知道他説放棄的東西是指皇位和我，不管他現在的可憐巴巴神情是真的還是扮出來的，我心裏都一陣內疚，不由輕輕點了一下頭。得到我的同意，他動地摟住我，順勢把頭埋在我肩膀上。我安撫地拍着他的背。但是我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竟然是“若舞，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不可以阻止我喜歡你，不管我在哪裏，我心裏都會想着你，把你一直放在我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亭子不遠處，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看着亭子裏相擁的兩人，滿眼詭異，然後才偷偷地快步離開，往鳳儀宮走去。

鳳儀宮大廳裏，皇后正斜躺在墨藍鳳椅上，眼睛微閉，許公公站在她旁邊，地上跪着一個大約18歲的小太監，在兢兢業業的説着話“稟告皇后娘娘，今天二皇子突然來容華宮找若舞姑娘，然後兩人到後花園的亭子上，低聲不知道説着什麼，而且他們還很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什麼？”鳳椅上的人立刻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眼睛閃過一絲犀利，大聲地説“有這等事？他們竟敢光天化之下抱在一起？那個賤丫頭，情人還真多嘛。你確定他們是擁抱一起？你還聽到什麼？”

“由於奴才怕驚動到他們，所以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隱約聽到他們説什麼皇位和皇后之類的。”

“呃？”明的雙眼閃過一絲疑惑和驚訝，心裏暗自思忖着“難道那丫頭是那邊的人？那碩兒他豈不是…”突然心裏一顫，滿臉驚慌和憤怒。看來要趕緊告訴碩兒，不能讓這丫頭耍着玩。臉稍微平靜一下，朝跪在地上的人説“你繼續監視他們，若有什麼舉動立刻來稟告本宮。”

“奴才遵命！”

“退下吧！”

“謝謝皇后娘娘！”然後站起身恭敬地退出去。

“許宏！”皇后看着身旁這個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親信，每當有困難時，都會想到他。

“奴才在！”許公公一聽到自己主子這樣稱呼自己，心裏立刻警惕起來，因為每當主子遇到棘手的事情時才會這樣叫他。

“這事。。你怎麼看呢？”

“回娘娘，這事暫時也説不清楚，因為小豆子聽不完全他們在説什麼，所以也猜不出他們的動機。不過若舞姑娘跟二皇子親密關係是事實，而且她不應該有了三皇子後還去招惹別的男人。三皇子是何等身份，豈容她這樣放肆。”當他提到三皇子時，細小的眼睛中充滿崇拜和尊敬。

“依奴才之見，不管他們兩個有無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娘娘您和清荷姑娘，我們何不趁着這個機會來除掉她？”説完細小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狠。

“恩！説得對！現在首先要把此事跟碩兒説説，看他怎麼説。你去三皇子殿請碩兒過來，説本宮有要事跟他商量！”

“奴才這就去！”許公公匆匆抱手拜了拜，準備起身往外走，他剛到門口時，突然撞在一個人身上，抬頭一看，驚奇地喊“三皇子！您來了？奴才鹵莽撞到您，請您恕罪！”

“免了！”他揮一揮手，徑自走到皇后面前，尊敬地説“兒臣叩見母后！”

“皇兒你怎麼來了？”皇后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恩，兒臣有事要跟母后商量！”

“哦？那快説。”濯碩看着眼前温柔的面容，想到一直以來她對自己的支持和疼愛，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現在突然要跟她説自己退出，不知道她聽到後會如何，肯定很心痛和失望吧。哎。。

皇后看着眼前的愛兒那猶豫的眼神，不急促地説“碩兒，怎麼了？不是説有話要跟母后説嗎？”濯碩猛然回過神來，腦子同時閃過舞兒那痛苦和無助的眼神，深了一口氣，低聲説“母后，兒臣，兒臣想退出，把皇位讓給二皇兄！”

“什麼？”皇后白皙的臉立刻扭曲起來“碩兒，你到底在説什麼？”

“兒臣對不起母后，辜負了母后一直以來的擁護和期望，兒臣該死。”皇后瞪大眼睛看着他，無法想象他這個時候竟然説出這樣的話，她心慌地説“皇兒，是誰讓你這樣説的？難道是事情有變故嗎？説出來讓母后聽聽，母后一定幫你解決。”

“母后，別慌，事情發展得很順利，是兒臣自己不想繼承皇位。”睜大的雙眼還是無法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突然她恍然大悟，顫抖地説“是，是為了那丫頭吧？”

“不瞞母后！兒臣不想舞兒難過，兒臣想她永遠都快樂生活着，所以兒臣打算帶她出去宮外生活。只有那樣的生活才適合她，才不會改變她。”

“你！你竟然為了那丫頭放棄多年來一直努力的成果，你為何如此無用，你太令哀家失望了！”皇后氣結得指着他。

“母后請您別動氣，小心身體。兒臣知道很令母后傷心和失望，不過兒臣保證，就算在宮外，兒臣也會心繫我盛濯皇朝，也會在外面為我皇朝效力的。而且到時我會請求二皇兄好好照顧母后的。二皇兄他一定會的，請母后放心。”低沉的嗓音充滿濃濃的內疚和歉意。

“你懂什麼！”皇后鋭利的眼裏繼續湧上氣憤，然後緩聲説“好了，母后本來也想告訴你一件事，既然你提起，現在母后就讓你瞭解個清楚。你知道那丫頭是什麼身份嗎？她是濯墨那邊的人！”

“什麼？母后聽誰亂説的？”濯碩提高聲音“舞兒雖然來歷不是很明確，但是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我們的人親眼看到的！看到他們經常在一起，還關係親密到擁抱在一起！”她咬牙切齒地説。

聽到這裏，濯碩愣了一下，深潭似的黑眸突然湧上妒忌，好久才褪去，疑問地説“是不是看錯了呢？我絕對不相信他們會那樣！舞兒從來沒告訴過我她認識二皇兄，她只是經常跟六皇弟一起。”

“哼！那丫頭水揚花，連濯鼎也不放過。她如果真想打倒我們，她怎麼會跟你説實話。”氣憤的語氣突然變得可惜“皇兒，我怕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到時皇兒後悔就遲了呀。我們的一番心血白費了，而且我們怎麼跟那些支持我們的人代呢。”是嗎？母后從來沒騙過自己，但是舞兒那麼單純簡單，她不可能那樣的啊，不過她的身份來歷的確是個謎。一想到他們曾經擁抱在一起，心裏就異常妒忌，口一痛。

“母后，我看這事暫時先別亂做定斷，況且兒臣怎麼都不相信舞兒是那樣的人。讓兒臣好好跟舞兒談談。”

“也罷，皇兒一定要謹慎，至於你剛才説退讓的事，就當母后沒聽過！”

“恩。兒臣會查清楚後再落決定。那兒臣先告退。”説完神恍惚地離開鳳儀宮.

鋭利的雙眼看着那人影走遠，才回過頭來，輕聲叫着“許公公！”

“奴才在！”

“碩兒竟然為了那丫頭提出退讓，看來除去那丫頭之事一定要辦，而且要辦得越快越好。”

“是的，娘娘。那娘娘想如何對付她，畢竟她住在容華宮。”睿智的雙眸閃了閃，臉上湧上一絲冷笑“那賤丫頭不是跟濯墨關係很好嗎？我們何不採用舊招？”許公公一聽，眼裏也閃過一絲贊成，是啊，計不怕舊，最主要是受用！

“娘娘明，那就用這招吧。”

“恩，你繼續派小豆子抓緊時間觀察他們兩個人的動向，必要時自己出馬，要抓住機會盡快除掉那丫頭，否則本宮放不下心來！”

“奴才遵命！娘娘請放心，奴才一定盡全力去辦妥這事。”尖細的聲音中含有堅定的語氣。

皇后看着那離去的人影，嘴角微微上揚，二十年前那幕彩情景湧上腦海，接着冷哼了一聲“賤丫頭，不要怪本宮，怪只怪你命不好，怪只怪你不識好歹，招惹我皇兒，還到處勾三搭四。”想到很快又有好的戲碼上演，皇后心裏湧上一股動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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