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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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梨兒説，煌辰月喜愛柳樹，沒事就待在曉園琉璃湖邊賞柳。胡姬兒向碧月打聽。的確沒錯。煌辰月喜歡待在“曉園”裏，午前、黃昏落時分，他多半會在那隉。

“梨兒，快幫我梳妝！”機不可失。她興匆匆，迫不及待。

天公作美，風和又麗，她正好散步散到曉園，來個不期而遇。

途經“槐院”時，恰巧遇到杜青荷。秘密當然不可宣，免得杜青荷搶了她的丰采。

“杜姑娘！”轉念一想，她一個人太過落於痕跡，不如拉杜青荷一起，要死也有個墊背…着杜青荷便走，説:“快跟我來！”

“等等！胡姑娘！究竟什麼事那麼急？”莫名其妙被拉着走，杜青荷當然覺得奇怪。

“煌公子啊！你不想煌公子嗎？”

“煌公子？”杜青荷腮旁飛起淡淡紅暈。

“沒錯！快跟我來！煌公子在等着我們呢！”杜青荷不明就裏，卻誤以為煌辰月請她們過去，心兒噗噗的跳。

“煌公子他…他為什麼請我們相見呢？”任由胡姬兒拉着她，隨胡姬兒的腳步走。

“呃…”胡姬兒含糊搪，説:“反正你跟我來就是。”進了曉園，胡姬兒立即放慢腳步，深口氣。

“煌公子應該在琉璃亭。”伸手整整釵飾及衣飾。

梨兒和碧月果然沒有騙人。還未近琉璃亭，便可見煌辰月面湖而立。湖風吹拂，他髮帶飄飛揚起，秀弱中又顯拔，着實一個“清俊秀雅”、“玉樹臨風”的美公子。

美中不足的是。他身旁站着煌辰星；煌辰星後頭，亭子裏還坐着秦世玉。

實在也太巧合。不管何時何地，老會見到煌辰星，且時有一個秦世玉湊熱鬧。

“真不巧。”胡姬兒忍不住嘀咕，抬頭又望一眼。

卻猛不防一呆！

煌辰星與煌辰月並站在那裏，湖光拂映，映照他一身霞紫。他身形拔，眉斜峭如劍，目炯亮如星，眉間帶三分傲氣，又不於倨傲。一身光采，簡直寫滿丰姿，比起煌辰月的“秀俊”更令她低訝，更奪她眼目，更令她覺得勝上三分。

“不對！不對！”她搖頭又搖頭。

看那畫面，她總覺得怪怪的，有什麼不對勁，卻説不上來哪裏不對。

她投了一眼又一眼，每一眼都在煌辰星身上連。

“胡姑娘？杜姑娘？”煌辰月注意到她們。

出於禮數，兩人步下亭子，向她們。

“煌公子！”胡姬兒笑得簡直出水。

“煌公子，煌管事。”杜青荷稍帶羞，垂低眼眸。

“多謝公子相邀，青荷甚榮幸。”煌辰月微微一楞！胡姬兒見要壞事，趕緊接口説:“公子好雅興，琉璃湖湖光瀲濫，景美不勝收，賞柳賞湖賞晚皆得宜。”矇混着將話帶開。

煌辰星多心的瞅她一眼。煌辰月心眼沒他們的多，抿微笑，説:“我只是偷得浮生半閒罷了，實則俗人一個。”

“煌公子太過謙虛了。”那眸光笑意恬恬，卻將他摒在一旁，煌辰星心裏極不是滋味。

心似有靈犀。就在這時，胡姬兒臉一側，藉着寬袖遮掩，飛快瞅他一眼，朝他吐個舌頭扮鬼臉。

煌辰星一楞一訝，心口跟着一跳，忽然不再那麼氣悶。他瞅瞅她，五味雜陳，酸溜加醋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