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老大,畢芳姑娘要我帶一句話給你。”小錢鼠臉突然變得曖昧,比了個蓮花指,學着畢芳的聲音,拉尖了嗓子道:“我相信你,蕭關,無論有多麼艱難,我一定會等!”小錢鼠演得實在有些噁心,但蕭關視而不見地選擇只回味畢芳的話,心中假想她就站在自己眼前,巧笑倩兮,小巧的下巴永遠是微微的上揚,可愛地昂着頭,彷彿她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女人…一種愛情的充實頓時填滿他的全身,令他渾身的病痛像是都減輕不少。
瞧老大兀自沉醉的噁心表情,小錢鼠突然面笑,“還有,老大,畢姑娘另外還代我一定要做一個動作…”蕭關突然從想象中回過神來,機警地往牀後一縮,還抱起棉被堵在口,提防地直盯着小錢鼠,艱難地道:“喂喂喂,小錢鼠,你…該不會是想親我吧?我告訴你,就算你是代表畢芳,你那豬嘴要敢碰老子一下,即便老子傷還沒好,也一定打得你老孃都不認得你…”小錢鼠聞言不哭笑不得,“老大,你想太多了,我可沒那種興趣,就算畢芳姑娘着我,我也不會答應她轉達這種事。”
“那她代你要做什麼動作?”想了一想,蕭關還是警戒地問:“就算不是親我…你不會碰到我任何衣服蓋着,看不到的地方嗎?”
“衣服蓋着?不,絕不會,她代我的,是碰一個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小錢鼠保證似地重重點頭。
“好,她代你做什麼?”蕭關鬆了一口氣,又無力地癱回了牀上。
小錢鼠嘿嘿一笑,突然湊上前去,用力地扭了蕭關的耳朵,然後在他耳邊大叫道:“你這王八蛋,在救人之前,先把身體的傷養好!要是落下病謗來,我以後可就嫌棄你了!”蕭關耳朵被轟得嗡嗡作響,腦際一陣暈眩,差點沒掐死小錢鼠。然而對於畢芳的話,卻是報以會心一笑,因為這代表着她把他的傷勢話在她的安危之前,這怎麼不叫人動呢?
要換成以前的畢芳,有人傷了她的臉,她早和那人拚命了,如今她卻為他將這些都拋在腦後了。
“小錢鼠,你回去告訴畢芳,叫她放心,我們要進行第二階段的計劃了。”説到正事,蕭關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身體再次硬撐着想坐起來。
小錢鼠自然也不敢再放肆,替他將身子扶起,然後就不敢再碰他了。不知為什麼,只要蕭關板起臉來,他就會覺得他渾身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讓人自然地想聽他的話。
“老大,第二階段的計劃是什麼?”
“我們應該已經混進五、六個人了吧?”蕭關把心一橫,“我會在京城裏製造一點混亂,屆時你們就在歐陽澈身邊敲邊鼓,説些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話,讓他把畢芳帶進宮裏。”
“讓畢芳姑娘進宮?”小錢鼠以為自己聽錯了,“老大,我們的人是歐陽澈在民間以長工名義僱用的,不能跟畢芳姑娘進宮的,到時候誰來保護她?”
“你放心,我在宮裏有人。”和光及被軟的太子暗中聯繫一事,至今為止蕭關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使是他摯愛的畢芳或是心腹小錢鼠,他總覺得自己和太子之間有種特殊的牽扯,這種關係目前還不宜曝光。
“只怕歐陽澈要對畢芳姑娘用強的話,不管是暈她或是灌醉她,都是會暗中來,這是除了他本人也沒人阻止得了的啊!”小錢鼠還是擔心。
蕭關緩緩地笑了,一種温馨的覺油然而生,他真的沒收錯小錢鼠這個小弟,小錢鼠是真心關懷畢芳的安危,“你放心吧,畢芳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她吃虧的。我要動用的力量,不是二皇子能夠拒絕的,屆時保證他沒有時間碰畢芳。”
“這樣就好。”小錢鼠鬆了口氣。
“然後…”蕭關若有所思地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由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
“小錢鼠,你將這個給畢芳。”
“這是…”小錢鼠納悶地接過布包,不解老大怎麼神秘兮兮的猛賣關子,然後當他拉開布包一看,眼睛都看直了。
“這…這這這這這…這不是我偷來的那塊‘好大一塊銀子’?不是畢丞相拿去了,怎麼還在老大手上?”
“這説來話長,總之,你回去將布包給畢芳,告訴她要這麼做…”接下來的話,蕭關揮揮手叫他附耳過來,低聲代着。
然後,就見小錢鼠賊頭賊腦地笑了起來…
深夜,好不容易能下牀走動的蕭關,悄悄地來到了城牆的西南邊,在思索片刻後,他用碎瓦在城牆上畫了一坨屎。
這一坨屎就算隨便什麼路人看到,都會以為是小孩亂畫的。畫完,蕭關拍了拍手,又拄着枴杖,慢慢地回到自己居住的破敗民宅,坐在椅子上靜靜等着。
不過一個時辰,一抺藍的人影突然竄進窗户,赫然是那擄走蕭關去見太子的光。
只見光一臉不悦,不客氣地劈頭便罵,“你畫一坨屎是什麼意思?上回你畫了只蒼蠅,再上上次你甚至畫了頭豬!”害他每次看到蕭關畫的圖案,都有被罵的覺。
“你就不能留個簡單的記號嗎?”
“嘿,光,你這就大錯特錯了,我們這種密會,當然要畫一些象小孩亂畫的東西,才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何況你看看我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能拿起東西畫已經是萬幸了,能畫坨屎出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吳道子再世。”蕭關伸出纏滿布巾的雙手證明,苦笑地説道。
光緊盯着他,發現他不只雙手,幾乎全身都緾着布巾,有的地方還滲血,説話也有氣無力的,分明傷得極重,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變化。
不過,他早知眼前這和太子長得很像的傢伙本是個無賴,不按牌理出牌的態度早就不是奇聞,所以索不和他糾纏這傷是怎麼回事,直接進入正題,“説吧,這次你又想查什麼?”
“這次,我要見你主子。”蒹關提出了一個難題,因為太子正被軟,東宮周圍佈滿侍衞,本是滴水不漏。前幾次他找光,都是請光替他查宮內的事,但這一次卻直接要殺進東宮找人,難度可見一斑。
“你能走嗎?”光皺了皺眉,懷疑這傷勢頗重的傢伙會不會一動就散架了?
“可以。”蕭關一咬牙。
既然他都這麼説了,光沒有太囉嗦,仍維持着那副冷麪的表情,明知有難度,還是頷首道:“好,我們立刻走。”這下換蕭關嚇到,驚異於他沒有猶豫的口氣。他硬撐着站起身,原想拚着一身傷也要跟上光進到皇宮,想不到光竟二話不説地將他抗起來,接着身輕如燕的飛躍出去。
蕭關第一次“移動”得這麼窩囊,還得靠人抬,覺得臉都丟盡了。然而為了畢芳,他只得咬緊牙關忍着所有的不適和尷尬。
到了宮牆邊,只見光不知施了什麼手法,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就這麼大大方方沿着密道進了皇宮。
走得越久,被他找在肩上的蕭關越是驚歎,“早聽説皇宮密道處處、機關重生,這裏出去該不會直通太子的東宮吧。”
“是。”光簡單扼要的回答。
“哇啊!現在可是四更天了,萬一我們闖進太子寢宮,然後他正在睡覺嚇醒,突然尖叫怎麼辦?又或者他説不定正在和妃子…呃,做些‘奇怪’的事情,那我們這麼進去…”
“不會有你説的那種情形,太子正被幽,妃子不得入見。”光額際青筋浮現。
“你的傷已經這麼重了,為什麼話還那麼多?能不能安靜?”
“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好。”蕭關雖然仍是一派隨興,但語氣卻十分沉重,“我只要見太子,其他人不見,你懂吧?”光沉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苻望不在。我説過太子被軟,即使是苻望也無法隨意進宮。”蕭關很滿意他的回答,沒有再多説什麼,便乖乖的待在光肩上出了密道。直到他們從太子的畫櫃後出來時,太子早已衣着整齊,滿臉愁容的不知等了多久。
好樣的,這是怎麼聯絡的?連衣服都穿好了?蕭關好奇的看着光,用眼神詢問,卻不開口,因為他知道再問下去,光説不定真會拔刀砍人。
光只當沒看到他的目光,逕自向太子報告人已送到後,放下蕭關便靜靜的退下。
東宮裏,剩下蕭關與太子歐陽浯兩人像照鏡子般面對面站在一起,對於彼此長得相像這情形,從第一次的訝異到現在再見面,那奇怪的覺依然沒有消失,彷彿有種微妙的關係,將兩人聯繫在一起。
不待他問,蕭關便開門見山地開了口,“我能救你,但你必須幫我。”
“你自己都這副模樣了,下一記得説不定就會倒下去,怎麼救我?”歐陽浯在他來之前,早從光那瞭解蕭關目前的困難,自個兒在心裏揣測蕭關來找他的幾百種原因,沒想到竟是來救他?
不過蕭關還當真沒有這麼偉大的情,想替太子平反什麼,對此他也老實地攤手道:“好吧,其實救你只是順便,我主要是想救畢丞相的女兒畢芳,但救她的方式,也能一併救你。”歐陽浯面驚喜,“你要怎麼救我…呃,我是説救畢芳?”
“我要你幫我,讓我見一個人。”蕭關心知太子軟弱,可他想順便測試看看究竟太子是不是個笨蛋。
“這個人在宮裏很有權力,説不定有時候連皇上都要聽她的話,現在也只有她,能暫時穩住二皇子,讓我好好的部署救人計劃。”歐陽浯皺起眉頭苦思,不消多久時間,恍然大悟,“你是説母后?”
“算你還不太笨。”蕭關淡淡一笑。
“在我見到皇后後,你得給我一樣你的東西,讓我得以在皇后面前證明我是來幫你的。”歐陽浯二話不説馬上解下身上的凰佩遞給他。
“這塊玉,全天下只有一塊。”全天下只有一塊?蕭關又想起自己的鳳佩,和凰佩有相當程度的相似,不知道這兩塊玉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此時光再度出現,時間算得奇準,一副立刻就要帶蕭關離開的樣子。
蕭關也知道此地為非常之地,他多待一刻得就多一分危險,不過方才對太子的測試,證明了此人還算有救,於是臨走之前,蕭關難得收起嘻皮笑臉的態度,正對歐陽浯道——“今一別,後説不定不會再見到你,但因為長得和你相像,我想勸你一句,不要太依賴苻望。畢竟苻望是外族,如今看起來更似乎可以控制你,難道以後你繼了位,仍要繼續依靠他,讓國政控制在一個外族手裏?無怪乎二皇子想將你拉下這個位置,要換成我也會想。所以,建議你好好的學着怎麼做一個獨立思考的太子,甚至是皇帝,否則説不定哪一天,我怎麼救你的,就怎麼拉你下來,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這是威脅,赤luoluo的威脅!歐陽浯的臉有些蒼白,卻是確確實實的把這些話聽進耳裏。他不知道蕭關的來歷究竟是什麼,卻覺得蕭關即使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之下,撂下狠話時的氣勢也有一股王者之風,令身為太子的他都不由得膽寒。
而一旁的光旁觀着這一切,臉一如往常的淡漠,但卻沒有人發現他對蕭關的觀,似乎有着那麼一點點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