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抓姦安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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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幾串大雁在準確的朝着長安城丟下了幾串糞便後高傲的排着整齊的隊伍朝南邊飛去。不知哪裏高樓上有人在吹蕭,蒼涼幽遠的簫聲傳遍了小半個長安城,引來某處幾條野狗尖促的叫聲。一隊光着膀子下身僅僅穿着褲頭的捕風營暴徒扛着近乎人高灌滿了鐵砂的麻袋大聲吼叫着從一條小巷裏跑過,一身白衣如水的刑天倻騎着馬兒,懶洋洋的拎着一袋公文跟在這羣暴徒的後面,回頭朝小巷盡頭那扇大門口站着的江魚揮手示意。如今的刑天倻眼裏神光湛然,氣神比起以前強了不少。
大門口小巷的牆壁下,空空兒、兒、孫行者三個口水出三尺長,不轉睛的盯着面前那紅泥小炭爐上的砂鍋。砂鍋裏,一腿野豬正散發出奇異的濃香,從西域胡商手上以高價換來一斤可以換走半斤黃金的茲然香料讓這一鍋野豬更添了幾分風味。門內院子裏,白猛、龍赤火幾個妖怪正在做苦力,在兩個老道的指點下將幾個青銅鑄造的戰將雕像按照奇門八卦的方位放置在院子的角落裏,雕像的附近還埋下了一塊塊靈石、一方方以純金打造的令苻令箭。這樣的青銅雕像在江魚的府邸中已經放置了三百六十座,正好暗合了周天之數,加上每座雕像旁邊那小小的聚靈陣和破陣法,就構成了一個威力極強的‘接靈誅’殺陣。每一座雕像都能引來九天之上的天兵真靈附體,一旦陣勢發動,三百六十尊青銅雕像就能化為三百六十名天兵化身,加上平時存儲的大量靈氣相助,擁有極其可怕的殺傷力,就算是散仙一級的高手一旦陷入這陣法中,也要發幾個暈兒。
這三百六十尊青銅雕像,是江魚向道門聯盟彙報自己受到魔門刺殺暗算後,當作江魚這次崑崙之行的獎勵直接從一氣仙宗的庫房中調出來的。這是一氣仙宗都捨不得使用的威力極強的防禦陣法,首先就是這些青銅雕像的鑄造極其困難,然後就是一氣仙宗捨不得耗費這麼多的靈石去佈置這個陣法,一尊雕像旁邊的小聚靈陣和破陣就需要耗費八十一塊靈石,誰捨得這樣費?
原本是那些散修地仙用來防護自己山門府的護山大陣,被安放在江魚這座小小的府邸中,雖然有殺雞用牛刀的嫌疑,但是不可否認的就是,江魚這府邸的防禦力已經到了一定的極限了,就是李隆基的興慶宮,都沒有這樣的防禦力度。若非江魚這次實在立下了特大的功勞,若非江魚自己提供了大量的靈石以供佈陣,一氣仙宗哪裏捨得花費這樣的血本?那一座青銅雕像,就要耗費一名渡劫期的高手足足一百零八年的苦功才能鑄造成功啊?一氣仙宗這麼多年來,也就煉製出了這麼一套兒而已。
三百六十尊雕像一一安放完畢,隨着山海生還有另外一名老道在江魚院落核心處的陣眼上一陣布罡運氣,將一枚仙器級的陣眼玉符安放在江魚寢室下密室中的祭壇上,這座‘接靈誅’大陣內突然閃過四十九道無聲的雷光,整個院落突然扭曲了一下,所處的空間已經和外面的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以眼看來,這座院落還處於長安城中,可是以修道人的法眼觀之,這院落卻是煢煢孑立於一片虛空之內,本找不到進去的門路。這等手段好不奇異,一氣仙宗的陣法之道實在已經達到了如今修道界的巔峯。
這還不算,山海生布置完這誅大陣後就去了一旁休息,另外一名老道,山海生的師弟叫做風雲子的則是從袖子裏掏出五尊黑鐵鑄造的五毒雕像,每一尊雕像都有丈許高下,按照五行方位安置在江魚的府邸中。他將五毒兄弟的一點血抹在這的雕像上,又分化了他們一點元神注入這雕像,五座雕像放出一陣黑光,頓時憑空消失。風雲子手上連續飛出近千道靈光,又在江魚府中佈下了‘五靈大陣’。這陣法的核心就是那五座雕像,可以無形毒氣傷人於不知不覺中,實在是陰損到了極點。尤其五毒兄弟和這五座雕像如今變得心靈相通,若是陣法受到攻擊,他們瞬間可以從任何地方返回這宅院中,幻出真身傷人。在那五座雕像被摧毀前,五毒兄弟可以憑藉着陣法的力量無限制的重生,幾乎就是不死之身。而這五座雕像以九天之外引來的天星玄鐵鑄造,加上無數道陣法制的加持,就算是以極品靈器連續攻擊也難以砸碎,又有‘接靈誅’陣的保護,哪裏是這樣容易攻破的?
這‘五靈大陣’卻也是那散修真仙一的人物用來守衞自己山門的手段,那五座雕像上寄託的五毒真靈本身的修為越高,陣法的威力就越大。以五毒兄弟這等金丹結成的化成人形的修為,五靈大陣足以困殺普通煉神返虛境界的人物。尤其五毒兄弟如今已經是初等靈獸的血統,那毒比起普通妖獸厲害了不知多少,就算是煉虛合道水準的修道人一旦陷入大陣,一不小心也要中了算計。
看得兩座大陣佈置妥當,山海生和風雲子都有點氣吁吁的,江魚連忙將兩個老道請入中堂,命人奉上了極品貢茶。先是對兩個老道大肆的拍馬了一陣,江魚隨手將兩個小小的百寶囊奉了上去。
“兩位師叔祖,這是徒孫的一點小意思。嘎嘎嘎嘎,都是從那崑崙山中得來的不值錢的玩意,兩位師叔祖拿去做個消遣也好。”江魚笑得很開心,如今他的屬下修為低微的人極多,比如説刑天倻、公孫氏乃至李亨,都還在身境界中廝混,哪裏是那些魔道修士的對手?可是有了這座大陣的保護,安全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兩個老道相視而曬,眯起眼睛將那百寶囊抓到手中。兩個老道心裏明鏡兒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江魚在崑崙山得了不少好處,肯定打起了不少的埋伏,只是沒人做那惡人去揭穿他罷了。如今兩人給江魚佈置一座保命的陣法,卻得了一份孝敬,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兩老道的靈識往那百寶囊中一掃,頓時心臟‘砰砰’的跳動起來。
這百寶囊中的東西不多,也就是少少的五六十件,但是無不是那天地靈氣凝聚而成有質地而無具體形體的比如‘葵水氣’、‘太白靈氣’、‘戊土芒’、‘丙火之種’、‘乙木清’等寶貝。這些物事不能拿來煉丹,不能祭煉法寶,卻是佈置各種陣法最稀少的材料。比如説那‘葵水氣’若是加入到‘覆海大陣’中,憑空就能生成萬丈葵水神雷,大陣的威力何止增加十倍?更兼這些材料都是可以重複利用的極品貨,由不得一氣仙宗的這兩位陣法大師意亂神心動不已。
張開嘴呆了一陣,山海生和風雲子相視一笑,飛快的將那百寶囊收入袖中,一本正經的説道:“江魚,你這份孝心,實在是,嘖嘖,師叔祖們也就不客氣了。”眨巴了下眼睛,山海生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面土黃巴掌大的虎符,風雲子從袖子裏摸出了天青尺許方圓的一面令旗,兩人將這虎符、令旗給江魚,笑道:“師叔祖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煉過的‘五嶽壓頂苻’和‘萬里雲煙旗’,你拿去玩耍罷。”五嶽壓頂虎符,裏面被一氣仙宗高手宗師強行壓縮了七十二重‘驅山鎮海陣’的陣圖在內,就是一個便攜式的佈陣陣眼,一旦揮動,就有五座戊土靈氣匯聚的大山劈頭壓下,除非是身極強的魔道修士或者是用了法寶護體的人,否則一旦被這五座大山劈中,起碼也是一個身粉碎的下場。萬里雲煙旗,裏面凝聚了八十一重‘風龍雲嵐’陣圖,揮動間平地可起狂風雲煙,這雲煙更能擾亂靈識的探查,是用來逃命斷後的無上法寶。若是悉這‘風龍雲嵐’陣法的修道人,更能在裏面伺機傷敵,也是不可多得的輔助陣圖類的寶貝。
江魚笑得牙齒都了出來。他手頭上材料極多,但是他卻不會高深的法寶煉製,能夠用材料換來現成的寶貝,實在是一筆合算的買賣。他也不和兩個老道客氣,將兩件寶貝納入手鐲中,陪着兩個老道天南海北的胡謅起來。胡謅了一盞茶的時間,山海生、風雲子頓時起身告辭,江魚恭恭敬敬的帶了一干屬下送他們離開,兩個老道在院中化為兩道光飛逝。
看到兩個老道飛走,江魚猛的一拍巴掌,大笑道:“南無那個阿彌陀佛呵,如今咱們老窩有了陣法防護,還害怕那些魔道的賊子怎地?咱就不信那些魔道中的頂尖高手敢在長安城施展手段,一般的魔道賊人來一個我魚爺劈一個,來兩個我魚爺劈一雙!鮑孫師妹啊,帶上銀子銅錢,咱們去四海樓逍遙去咯。呵呵呵呵,人無橫財不富,古人誠不我欺!”青光閃動,鳳羽從江魚身後飛了出來,眼裏閃動着興奮的光芒,大聲叫嚷道:“一百五十年的貢品梨花白,一百五十年的貢品梨花白!呵呵呵呵,再來兩隻紅燜熊掌就馬馬虎虎湊合了。呵呵呵呵!”烏光閃過,玄八龜也蹦跳在地上,歪着腦袋看着江魚,很是誠懇的説道:“我聽説那晉朝書法第一名家王幼軍的一篇字帖被唐朝的太宗皇帝做了殉葬品,我玄八龜卻是很想借來一閲。唔,不知可否帶我去那太宗的陵墓中,我去借出那字帖仔細觀摩幾?”‘咣噹’,門口正在往嘴裏野豬的空空兒、兒手腕一個哆嗦,將那砂鍋打翻在地。兩人無比詫異的透過院門看了看玄八龜,同時朝玄八龜豎起了大拇指。有種,真有種,去盜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墓?不知道李世民因為和道門的關係極好,同樣是一氣仙宗的前輩宗師親自出手,給他的陵墓內架設了極其厲害的防禦陣法麼?不要説江魚和玄八龜,就是山海生、風雲子這樣的陣法高手溜達進去還能否出來都是一個問題!空空兒、兒同時搖搖頭,卻被那憤怒的孫行者一拳一個狠狠的放翻在了地上。
江魚顧左右而言他,不敢回應玄八龜的請求。他招呼公孫氏帶了幾個僕役扛出了一箱銅錢,套上了馬車,帶了鳳羽,飛快的出門奔向四海樓。龍赤火、白猛一干妖怪也是大聲叫嚷着追了上去,院子裏就剩下一個玄八龜孤零零的很是有點蕭瑟的站在那裏,有點呆呆的搖搖頭,仰天長嘆道:“原來如今的人,都是不讀書的…唉,偷書,那不叫偷啊!那叫借,是借啊!
…
難道太宗皇帝的墳就不能挖麼?當年軒轅墓…呃,佛曰,不可説啊!”玄八龜的一對綠豆般大的小眼睛,狡猾的眨巴了幾下。
幽幽的長嘆了幾聲,玄八龜邁着兩條小短腿,艱難的爬過了江魚家院子那尺許高的門檻,看都不看那在門口打成一團的孫行者三人,背影很是有點蕭索的揹着手緩緩走開。他去的方向,正是長安城國子監的方向,那裏書院密集,更有無數的名士雅客出入,乃是讀書看畫的極好地方。至於江魚他們去的四海樓,玄八龜是寧死也不會進去的。玄八龜和江魚他們這一干人之間的品味差距,就好像地上的一砣‘黃金’和天空清逸飄過的白雲那樣天差地遠不可比啊。
四海樓二樓的一個包間內,光王李琚正在打着算盤整點一些帳簿,突然四海樓的老闆滿臉虛汗的撲進了房來。那胖乎乎的老闆驚恐的瞪大了死白的眼珠子,大聲的叫嚷道:“王爺,王爺啊,那殺千刀的江魚又來了,***他又來了啊!他把我們這裏當金礦了啊!”‘噠’,李柚上的筆猛的一下被折斷,他面‘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他猛地跳起來,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不可能?怎麼可能?他應該死了,他前天就應該死了啊?怎麼還活着?他怎麼還活着?”李琚猛的跳躍了一陣,突然發現自己腳下多了一條比那老闆濃黑了許多的影子,他急忙揮揮手喝道:“出去,先出去,本王慢慢的想辦法對付他,你出去先應付一下。”四海樓的老闆渾身大汗淋漓的走了出去,李琚猛的撲過去關上了房門,隨後對着自己腳下的影子大聲叫嚷道:“怎麼回事?前天你不是去對付江魚了麼?他昨天也沒在長安出現,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他怎麼還活着?他怎麼能還活着?”那影子扭曲了一下,一個很沉穩的聲音傳來:“王爺放心,事情出了一點兒偏差而已。”影子離李琚的身體,好似一個人一樣豎了起來,很優雅的在房內走動了幾步,在剛才李琚坐的椅子上坐下,隨意的翻動着桌上的東西。影子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彈動了幾下,輕聲笑道:“貧道師弟判斷失誤,那江魚身邊有個了不得的高手,居然斬掉了他的一個化身。呵呵呵呵,所以貧道親身來此。”李琚臉上一喜,急忙拱手道:“仙長親自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來。不知仙長什麼時候下手呢?這江魚委實可恨,簡直就是踩在了咱們頭上來欺辱人啦。不僅是江魚,還有他那大哥李林甫,也得一併剷除了才是。”豎起一手指,那影子淡淡的説道:“王爺,太子和王爺給我們的條件,只值得我們出手殺江魚。想要我們出手殺李林甫,你們就要付出更多的東西才行。一個江魚身邊都有人能將貧道師弟的化身打滅,李林甫身邊會有什麼樣的高人呢?”影子很嚴肅的説道:“天下同道都説我門中人只有一身的筋沒有一點腦漿,所以這次我們宗主決定,一切都要謹慎行事。”‘嗯’,李琚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他在心裏瘋狂的咒罵着這些找上門來和他們合作的怪物,謹慎行事?他們謹慎行事沒錯,可是李琚這邊熬不下去了。這一次就差點被武惠妃、李林甫等人把太子的寶座給推翻,再來一次,李瑛可就沒什麼好果子吃。咬咬牙齒,李琚沉聲説道:“若是要你們幹掉李林甫,需要什麼代價?”影子應該是眼睛的地方冒出兩團鮮血般殷紅的光芒,他低沉的喝道:“這,説起來也容易。沙場征戰過的鋭士兵一萬人的魂魄和血,還有一個九陰絕脈的女子,若是你們能給出這樣的價錢,替你們殺死李林甫又算什麼?”影子陰狠的笑了幾聲:“給出足夠的籌碼,給你們殺了當今皇帝,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王爺,你們仔細的考慮考慮罷。”有點不快的看着影子,李琚低聲抱怨道:“你們説扶植我大哥做皇帝。”影子手一揮,大聲説道:“那是一錘子的買賣,可是咱們宗主説了,以前咱們就是一錘子買賣做得太多,最後全部砸鍋啦,比如説東漢末年三國之亂、南北朝相互殺戮、還有隋朝咱們派出這麼多英弟子輔助那廢物隋煬帝,可不都是一錘子的買賣?結果呢?咱們虧了多少本錢?所以,這一次咱們宗主説,要咱們儘可能多做點零敲碎打的生意,撈足一點好處是一點好處。”影子歪着腦袋看着李琚,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過了好久,他才點頭道:“對了,咱們宗主説這叫做在變化中求發展,咱們不能死守着以前的那一套手段。咱們宗主説啦,血淋淋的歷史告訴咱們,他***按照祖師爺他們傳下來的行事手段,咱們總是吃虧上當。唔,就好像咱們養得那條狗叫做地煞殿的那批廢物,哼哼,不也是想要做一錘子的買賣,結果一錘子全砸了麼?”想到地煞殿調集全部鋭攻打興慶宮的事情,李琚不由得額頭上一陣的冷汗。他乾笑了幾聲,連聲附和了幾句,開始犯愁應該如何給李瑛回覆今天的事情。九陰絕脈的女子雖然罕見,但是應該能搞到手。可是那一萬名久經沙場的士兵的魂魄和血,這,這讓他們怎麼去?李琚有點煩惱,他看着影子,小心翼翼的説道:“不如這樣,仙丈您親自和咱們大哥去談談看?”四海樓大堂內正中的那張賭桌上,江魚面前已經堆上了一大堆黃澄澄的金子。他隨手甩出了幾錠金子給身後的張老三等人,大笑道:“來來來,你們四海樓家大業大也不會在乎這麼點金子,咱們繼續賭。嘎嘎,你們就算輸空了庫房,還能向你們的老闆要錢嘛。”江魚怪笑着用指頭朝天花板比劃了幾下,看得那胖乎乎的四海樓老闆心中一陣火氣,七竅中差點沒噴出黑煙。
“嘿嘿,今天的最後一把,一萬七千貫錢,老子全壓上啦!”江魚把面前黃金猛的朝那賭桌中間一推,大聲叫道:“你們,敢接注麼?”四海樓的老闆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剛要咬牙叫嚷着接下這筆重注,突然門口附近的賭客大聲叫嚷着往門外湧去。幾個在賭場中廝混的地痞無賴大聲的叫嚷道:“魚爺,魚爺,嘖嘖,外面有人打鬥哩,刀子都拔出來啦,嘖嘖,傷了好幾個人哩。”最是喜歡打架鬥毆湊熱鬧的江魚聞聲不由得一陣眉飛舞,跳起來帶着人就往門外衝去。他雙臂一揮,將那些賭客推得踉踉蹌蹌的往兩邊栽倒,已經搶到了一個好位置,看外面的歐鬥。打鬥的人是兩隊身上還帶着風霜征塵的軍漢,一個個膀大圓面帶殺氣手持砍刀在那裏互相劈砍,刀鋒時時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的同時還濺出點點火星。這可不是江魚手下的淨街虎兄弟相互打鬥鬧着玩,而是真正的拼命!江魚看得出,這些漢子都是在戰場上出過人命的悍卒,那刀光雪花一樣卷向的都是致命的地方。
幾聲刀鋒破的脆響過處,兩名軍漢身上被劈開了見骨的傷痕,拖着一身鮮血滾翻在地上。江魚猛然間鼓掌叫好:“漂亮,這門三刀劈得漂亮!他***,男人打架就是要刀刀見血才是真功夫。張老三,你看看,以後訓練兄弟們就要這樣下死手才行。”江魚口沫四濺的在那裏讚歎這兩隊軍漢打得好,打得彩,打得熱鬧,不虧他放過了四海樓的老闆跑出來看熱鬧。
張老三額頭有冷汗冒了出來,他拉了一下江魚的袖子,低聲嘀咕道:“魚爺,您可是左驍騎衞大將軍啊,宮十六衞,可是拱衞皇城安全的,這長安城的治安,也能上一手。您不僅不制止他們的歐鬥,還在這裏鼓掌叫好,若是被御史們知道了,怕是就是一場彈劾啊。”江魚滿不在乎的拍了張老三一掌,笑道:“他***,哪個御史傻了敢彈劾我啊?別忘記咱大哥是幹什麼的?”張老三一愣,突然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他***,可不是麼?李林甫是御史中丞,哪個王八蛋敢彈劾江魚啊?不要説江魚在這裏鼓掌叫好了,就是他親自下場把這些軍漢都揍一頓…誒,那也變成江魚不畏暴力,以侯爺之千金之軀冒着刀兵風險維持大唐朝都城的治安、維持大唐朝的法紀啊!
“孃的,這就是朝中有人好作官啊!咱張老三巴上了魚爺,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張老三眼睛猛的一亮,神氣活現的説道:“可不是這個道理麼?魚爺,這可真正打得熱鬧!喂,兀那些漢子,沒吃飯麼?拼命砍啊,刀刀都要往脖子上招呼,這他***多過癮啊!兄弟們都看看,真正殺人放火的功夫是怎麼樣的。”鮑孫氏在一旁臉古怪到了極點,忙不迭的往一旁站了幾步。對於江魚的憊懶,她是徹底沒有了言語。她就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她出師時,她師父要説她這一輩子的造化,都在江魚的身上呢?雖然,她加入瞭望月宗,但是望月宗,能有什麼造化?
兩聲巨響,街對面那酒樓門口的兩柱子被攔劈斷,上面的雨檐‘嘩啦啦’的砸了下來,嚇得那些站在酒樓的二樓臨街窗口看熱鬧的酒客一陣狂呼。兩道刀光呼嘯而出,酒樓門口的兩尊石獅子被劈成了無數片石頭朝着四周亂砸,得那兩隊軍漢舞動着陌刀連連倒退,反而沒辦法繼續手。刀光中,安祿山》思明大聲用突厥話叫罵着什麼,狼狽的從酒樓中退了出來。在他們身後,長鬚飄舞貌如天神的哥舒翰揮動一柄近丈長的斬馬刀,舞出了一圈明亮的刀光,追着難兄難弟兩人直殺了出來。
“耶?安祿山他們兄弟兩個功夫長進了啊?這石獅子可不是木頭塗上油漆拿來糊人的,可是真正的麻石啊?”江魚看着安祿山》思明兄弟兩聯手鬥那哥舒翰,不由得連連點頭:“得了,他們一時半會死不了!喂,拿大刀的,你砍他們的下三路啊?”江魚拍着巴掌大聲的叫嚷起來,直給哥舒翰支招。安祿山》思明都是馬背上的將軍,這下盤的功夫差得一塌糊塗,若是哥舒翰拿大刀掃他們的下盤,早就獲勝了。
扮舒翰濃眉一抖,刀光果然朝着兩人的下三路掃了過來。安祿山》思明,一個肥肥矮矮一個高高瘦瘦,手忙腳亂的在那刀光中一路的蹦跳,那德行好不愧狽。‘哧啦’一聲,斬馬刀將安祿山的靴子底一刀斬了下來,腳上套着一個靴子桶的安路上嚇得連連倒退,尖叫道:“哥舒翰,他***不就是上次和你結了一點小仇怨麼?你他***怎麼就這麼欺負人呢?咱只是説你的那些對頭都是膿包罷了,你凡麼火啊?”扮舒翰長刀抖動,刀鋒上發出龍般的長鳴。他怒目喝道:“老子帶着兄弟們打生打死,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拎着腦袋得來的功勞?咱們的對手是膿包?你是看不起我們河西的兄弟!”想想看,你浴血廝殺好容易立下的軍功,卻有人在旁邊譏嘲説你的對手都是膿包才得了這些功勞,你能不上火麼?安祿山這廝,實在是自己找樂子受。
史思明陰損的一刀掃向哥舒翰的子,他大聲叫道:“媽的,咱大哥也不過是失口罷了,你這麼不依不饒的算什麼?仗着你功夫好欺負人?”安祿山連續幾個翻滾逃過了哥舒翰長刀的劈砍,手上大刀一揮,大聲吼道:“***個巴子,兄弟們一起上,把這廝剁了!老子在朝中有靠山,手上也有軍功,殺了他哥舒翰最多充軍,怕他什麼?”安祿山帶來的二十幾個軍漢一聲吶喊,一個個目兇光的朝哥舒翰圍了上去。哥舒翰的親兵護衞也是滿臉猙獰的揮刀上,頓時又演變成了一場大歐鬥。
刀光飛舞,鮮血飛濺,十幾條軍漢一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身上骨頭翻出來,有幾個人身上的傷勢足以致命。外面已經有京兆尹的衙役衝了過來,可是這些最多管管偷雞摸狗的地痞無賴的衙役,哪裏敢參合進來?這些軍漢,可都是在戰陣上殺過人的狠角啊。一個捕頭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在那裏叫嚷着:“這裏是長安城,天子腳下,有王法的地方!你們,你們統統的把刀子放下!”哪裏有人理會這捕頭?旁邊圍觀的百姓不由得發出一陣譏嘲的鬨笑,氣得那捕頭面一陣鐵青,揮動着鐵尺想要衝進戰團,但是想想又退了回來。
説時遲那時快,一騎黑馬呼嘯而來,馬上一條極其雄壯的青年漢子大聲笑道:“哈哈哈,幾位將軍乃是軍中同僚,何必如此拼命?”那漢子手上鋼槍一挑,坐下黑馬居然一聲長嘶跳起來足足有三丈多高,跳過了路上看熱鬧的百姓,直接衝進了戰團中。他手上鋼槍舞出點點梨花,好似瑞雪飄飛,輕靈無比的槍勢卻藴含了極強的力道,數十柄鋼刀紛紛被打落在地上,幾十個正在拼命的軍漢驚呼一聲,急忙倒退。那漢子已經策騎衝到了哥舒翰、安祿山》思明的戰團中,長槍一揮,將哥舒翰的大刀架住。
江魚看着那漢子衝進來,臉上出幾分動神,但是轉眼間他就惱怒的罵道:“郭子儀,你他***搗什麼亂啊?這好戲才開場,你等他們多劈死幾個再出場啊?你這下可威風,老子他***沒戲看了!”氣極敗壞的跺了跺腳,江魚臉上突然擺出一副極其威嚴的黑漆漆的表情,雙臂分開前面看熱鬧的賭客,大步走了出去,指着哥舒翰、安祿山》思明三人大聲罵道:“你們一個個的腦袋還要不要?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他***是長安!引軍私鬥,你們是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