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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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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傳來瘋狂的慘嚎聲,隱隱還有烤的味道隨風飄了過來。江魚都有點於心不忍,剛剛退後了幾步的時候,風笑笑卻是面冰冷的一揮手,又是數十桶火油不斷的朝着那秘倒了下去。整個秘入口頃刻間化為一個火,兇猛的烈焰讓入口方圓數十丈內温度直線升高,江魚的頭髮甚至都開始發黃枯焦了。偷偷的看了一眼風笑笑那專注和冷漠的表情,再看看嚴貓兒等營頭、供奉甚至是最應該悲天憫人的袁天罡、李淳風那理所當然的神情,江魚不由的暗自點頭,教訓自己道:“你還是太了啊,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嘿,中原淨街虎的大哥,怎能害怕這種小場面?不就是燒死幾個地煞殿的倒黴鬼麼?這和當年魚爺我放狗咬老甲魚,又有什麼區別?”心態急速轉變的江魚,頃刻間已經沉浸在自己的自然之心中,一縷為人的軟弱和温情,已經悄無聲息的在他心頭被斬斷。望月一門無天劫、無心魔劫,但是入門後最難度過的情關,已經被他無聲無息中悄然度過。此等斬斷情,不是無情,不是絕情,而是超了這些人類的情,站在另外一個層面上,有如水裏看月一般,任他月圓月缺,卻是無法撼動本心分毫了。正是依仗着自然之心的這種超的獨特功效,望月一門才能免去三災九劫,超於仙、佛、魔、妖諸道之外。只不過,望月興也是為了它的超,衰也是為了它的擁有者極少就是了。

智珠在握,心裏一陣冷靜的江魚踏前了一步,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秘笑道:“地煞殿的那幹人,除非是真正的神仙,否則哪裏能活呢?唉,剛才看到了天宮的那一干人,我突然想起來,似乎我們都上當了,天宮的人來得好不湊巧。”正靜靜的子着火場,嘴裏似乎還在喃喃唸誦某篇經文的袁天罡轉過頭來,微笑問道:“哦?江魚你想起了什麼?”江魚陰陰一笑,狠狠的説道:“賈玉那老王八***騙了咱們!地煞殿的幾十個人來到了揚州地頭上他能發現,比起地煞殿的這羣壯漢更加引人注目的天宮的妖人,怎可能沒落入這些城狐社鼠的眼裏?呵呵,就是不知道他老甲魚是原本就是天宮的人呢,還是被和他們合作的?不過我想,怕是應該是後面那種了。”江魚摸摸下巴,怎麼也不覺得賈玉像是和天宮有關聯的樣子。

風笑笑在旁邊接口道:“不管有關無關,抓起來拷問就是。”幾個營頭換了一下眼,同時點點頭,這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了。賈玉只是一個小角,他們還懶得在他身上多耗費神。只是江魚心頭有點遺憾,覺自己有點對不起賈玉的那六箱銀子就是。

大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江魚注意到不遠處一個面上有着兩縷鬍鬚的別將面難看到了極點,頓時心裏暗笑。這位小王別將怕是沒想到,自己等人定下的請君入甕的計策,居然是如此狠毒的絕户計,本不怕大火毀壞了裏面的寶物,卻是直接倒下了這麼多的火油焚燒罷?這原本就是袁天罡提出來的,秘寶庫中的那些東西,從外圍的萬年血燕來看,怕是對修道人以及正道武人沒有絲毫用處,毀掉了也不可惜,只要將地煞殿的人騙進了秘,馬上放火就是。至於那些珠寶、鎧甲、兵器之類,大火也毀不了太多,有什麼害怕的?

只是,沒想到地煞殿的人這麼配合,居然就這樣直接衝進了秘道;更沒想到的就是,在放火燒地煞殿的這羣莽貨之前,還和天宮的人先打了一場就是。江魚心裏暗自好笑,那邊燕不飛、南宮鎮西卻是沒空想這些不沾邊的事情,一聲令下,數十名簪花郎已經將那小王別將以及他身邊的幾位校尉團團圍了起來。

不用解釋,也不給解釋,簪花郎將小王別將一行人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江魚卻再次頂起三重重甲,左手拎着一面鐵盾,右手握着大刀,帶隊當先突入了那大火熄滅的秘。秘甬道中極其的窒悶,若不是有幾個道人站在入口不斷的用大袖鼓進來一陣陣大風,怕是江魚他們都要被悶倒在地。入口的地方,一杆純金的方天畫戟和一杆純陰的丈八蛇矛丟在地上,也不知道用什麼工藝打造的,那樣的大火都沒有燒化了它們。至於他們的主人,卻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塊兒漆黑的痕跡,早就燒得融了。

沿着甬道再往前走了一陣,就看到前面雜亂無章的倒下了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皮膚焦黑肢體不全,他們的身邊,更是有着一團團漆黑的痕跡,顯然有不少人被活活煉化在了這裏。跟在江魚身後的嚴貓兒低聲叫罵了一句:“他們的頭目好厲害的手段,這些人是在這裏堵火頭,用自己的身體硬是擋住了大火焚燒的。”江魚的頭皮一麻,不敢想象這羣地煞殿的漢子運起了‘滅世魔罡’,仗着強橫的軀體在這裏堵那些裹着烈焰而來的火油,看着火焰在自己身上慢慢的燃燒,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景象。

再往前走,走到白天他們休息的小小石室內,那裏也倒下了十幾個人,他們身上就沒有什麼燒傷了。原本這入口到石室的甬道就很長,加上前面有不知道具體多少大漢用自己的身軀攔住了火油,這石室卻是沒有被燒到。但是大火耗盡了甬道內的空氣,加上那熾熱的高温,這十幾個大漢顯然是被窒息而死。

江魚看了一眼這些屍體,就要順着左邊的甬道深入,因為他看到只有左邊甬道有人出入的痕跡。可是嚴貓兒卻是走進石室,二話不説的在那些大漢的心口上狠狠的補了一記金沙掌,又用身上佩戴的橫刀劈斷了他們的脖子,這才繼續跟在了江魚的後面。看到江魚不解的神情,嚴貓兒輕聲解釋道:“地煞殿的妖人,身強橫到了極點,有些人你割斷了他脖子,他還可以藉助靈葯重新癒合;有些人震碎了他們心脈,卻還有法門重新續上。故而只能是割斷他們的脖子,再震碎他們的心脈,才能保證他們死去。”聳聳肩膀,嚴貓兒説道:“原本砍下他們的腦袋才是最保險的法子,但是看在他們的所作所為也算得上好漢二字,凌辱他們身軀的事情,也就不做了,起碼讓他們有個全屍是不是?那放火燒人的勾當是你們提出來的,我嚴貓兒可沒這麼説過。”眨巴眨巴眼睛,江魚越看嚴貓兒越像是一個在拼命療坊的‮子婊‬。但是,他能説什麼呢?他只能是朝着嚴貓兒比劃一個大拇指,示意他老道江湖,實在是太明瞭。

嚴貓兒他們也不問江魚為什麼要走左邊的甬道,他也知道江魚的追蹤之術是天下少有人及的。一行小心翼翼的順着甬道前行了五百多丈,似乎又深入了地下數十丈的深度,一路上也有七八個小小的石室,裏面也留下了幾件鎧甲兵器之類的物事,但是最要緊的石室正中的石塊上的物事卻被人取走了。江魚和後面跟着的幾位營頭相互換了一下眼,同時點點頭,前進的步伐益發謹慎了。一路上的那些機關暗器,就好似被幾個巨人蹂躪過一般,被砸得稀爛,甬道路面也是被砸得坑坑窪窪的,偶爾有幾灘血跡在地上,卻沒看到屍體在哪裏。

再往下走了百多丈,繞了幾個彎兒,終於到了一間極其巨大的石室內。石室被雕琢成了金鑾殿的格式,高有十丈,長寬則在二十丈開外,正中的一塊兒雕刻着九龍出海圖的白玉甬道直接通向了正中的龍椅寶座,寶座上如今正端坐着一名渾身冒出赤紅煙霧極其雄壯的漢子。這漢子皮膚上一縷縷汗水河水一樣的淌下,那汗水澤嫣紅好似鮮血。

白玉甬道的兩側,放置着兩尊金鼎、兩尊金麒麟香爐、兩尊金仙鶴香爐,如今那金鼎、香爐之上都各有一條壯漢盤膝坐在上面,身上也是赤紅煙霧纏繞,面卻是微微有點發白。甬道上則是站着十八名手持極其沉重的兵器,目光兇狠的壯漢,這些漢子也是面發白,呼間很是急促,好似元氣大傷的模樣。

大殿的兩側,則是和外面那些小石室一樣,放置着高高低低的數十塊天然石塊,石塊的上方有着敞開的純金箱子,裏面是各珍珠美玉琉璃戴帽珊瑚翡翠等物。自然,江魚也在裏面看到了一些功效和萬年血燕相同,劇毒、霸道,只對魔道中人有效的希奇葯草。他毫不猶豫的大步走進了這間大殿,站在了白玉甬道上,和那十八名大漢隔開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

“還請六位供奉動手搏殺這些漢子,否則,等得他們回過勁來,怕是我們都有麻煩。”江魚死死的盯着那端坐在寶座上依稀相視的漢子,心裏差點滴出血來,看他身上那濃密的氣勁,江魚敢打賭他全部的身家,這廝服下的是一株比萬年血燕還要珍奇的葯物,否則他如今身上的氣勁不會如此的強大和詭異。江魚甚至能受到這漢子那沉靜的皮膚下一條條在急速膨脹又壓縮的肌,他的體能增強到什麼境界啊?

六大供奉緩步自江魚身後走了出來,沒有説一句話,就朝着那十八條壯漢撲了過去。他們自然看得出,寶座上的那條漢子以及金鼎、香爐上的那六條壯漢都服下了某些古怪的葯物,正在瘋狂的提高自己的體強度。如果不再他們收完所有葯力前打斷他們的行功,怕是這次自己一行人還不見的能討得好處。

江魚這邊的人心中都有點後悔,早知道是這種情形,就應該叫袁天罡他們兩個老道一起下來秘。可是因為剛才自己放火焚燒,燒得一干地煞殿黨徒無比悽慘,加上方才天宮的妖人突然來襲,種種情勢湊在一起,讓江魚他們也不得不將兩個最強的戰力留在地面。否則若是有人有樣學樣給他們放上一把火,江魚他們鐵定倒黴。

筆而,只能是六大供奉撲向十八條壯漢,而風青青他們一干營頭、班頭同時舉起手上的強弩,朝着那盤坐在金鼎、香爐上的壯漢出了純鋼打造的弩箭。江魚脖子上的那火靈蛇更是大嘴一張,七道毒氣箭飛快的了出去。

‘當…~’,由近千次密集撞擊聲連綿組成的清脆聲響迴盪在大殿內,六大供奉已經被十八壯漢組成的一個古怪陣勢團團圍在了裏面。十八人組成了一個好似十八頭、三十六臂的巨人,揮動着十八般沉重的兵器,體內魔罡串聯在一起,竟然能和六大供奉正面對抗而只是稍微落了點下風。若不是這十八條壯漢似乎元氣大傷有點息不過來的樣子,他們甚至還能佔據一點局面上的優勢。

六大供奉相互看了看,自嘲般裂開嘴笑了笑,周身罡氣鼓動,施展絕技再次撲上。

那邊打得熱鬧,這邊江魚他們則是無奈的看着純鋼弩箭在那幾條漢子的身上紛紛彈出來,只是在他們皮膚上擦出了幾條白的印子。只有火靈蛇的那幾支毒氣箭似乎還有點效果,順着這些漢子的皮膚滲入了他們的肌體,眼看着他們肌膚上隱隱的發出了紅光。

‘嗷!’。

一聲慘嚎,一名盤坐在金鶴香爐上的壯漢突然身上紅光一閃,好似一顆威力極大的雷火一樣爆炸開。衝擊波朝着四方擴散,將那金鼎之類的物事盡數震成了粉碎,就連那正在白玉甬道上和六大供奉拼命的十八條壯漢,也被震得歪歪扭扭陣勢大亂。就這當口,空氣中一道極其凌厲的電光閃過,磨刀老人手上長刀好似一抹幽靈掠過了這些大漢的脖子,十八顆人頭被血柱一頂,飛起來有丈許高下。

罷才那自爆的漢子,卻是因為中了火靈蛇的熱毒,體內真氣一時大亂,原本就只能是苦苦支撐小心翼翼讓它緩緩發作的葯力頓時全盤爆發開來,不由得他不被炸成粉碎。他自爆不要緊,反而還連累了甬道上豁出去命為他們護法的十八條漢子,更是將身後的幾名服下了葯物正在強行衝關增加功力的同伴震飛了出去。

又是五聲沉悶的爆炸,那五條正在運功的漢子身上照樣是紅光閃動,體內真氣失去平衡引發那服下的霸道葯物,身即成粉碎。

又是火靈蛇那霸道的毒,好似一顆小小的火星,引爆了一個火葯桶,大殿內除了那高坐在寶座上的那漢子,再也沒有一個地煞殿的活人。

江魚隨手將火靈蛇從脖子上扯了下來,巴的進了褡褳裏,狠狠的緊了緊褡褳上的繩子,放聲道:“喂,這位,你看看是自廢武功呢,還是自己先打斷自己的手腳啊?嘖嘖,咱們還有這麼多人,你的手下可就死得一個不剩了。”寶座上汗浹背的漢子突然睜開眼睛,兩道血光微微一閃,他低沉的吼道:“你們怎麼不去另外一條甬道?那裏面有金銀無數,各種珍寶極多,為何要來這裏?”花營的一干人等都沒吭聲,用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看着這漢子。右邊那條甬道又沒有人出入的痕跡,誰沒事追下去啊?

那壯漢悶哼一聲,淡淡説道:“聽説你們要趕緊挖走這下面的寶藏獻給你們的那皇帝,本將軍才定下這條計策,率領所有屬下衝入秘窟。原本以為服下里面的珍奇靈葯後,功力大漲可以輕鬆的突圍而出,沒想到你們居然放火焚燒秘窟,也不擔心毀去了下面的寶貝?”還是沒人搭理他,花營所有人都上前了幾步,作勢撲。

這壯漢苦笑一聲,無奈的站起身來,説道:“罷了,大火燒了足足一個時辰,卻連累我們煉化靈葯的效果都差了百倍不止,否則,他們怎會如此輕易的死於你等手中?一線之差,一線之差啊!若是你們晚來一刻鐘,本將軍就能全盤煉化體內的這顆‘火蜈丹’,一人就能殺光你們這羣螻蟻了。”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脖子,大殿內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的骨節子爆響聲,這大漢臉上出一絲瘋狂的笑容。

江魚有點看不慣這漢子自言自語的表演,他上前三大步,指着那大漢大喝道:“閉嘴罷,你不肯自廢武功,就讓魚爺我打得你殘廢罷!唔,你尊姓大名啊?”大吼了幾聲,江魚卻突然是很有禮節的按照江湖規矩抱拳問了一聲那人的名號。

那漢子被江魚得哭笑不得,他搖搖頭,沉聲道:“本將軍乃破地網。吾大哥想必也是死於你等手中,今當為我大哥報仇雪恨才是。”他一聲厲喝,好似大晴天打了個霹靂,震得江魚眼前金星亂閃耳朵裏嗡嗡直響,隨後就看破地網反手從那寶座後面出一柄澤呈詭異的青綠的兩丈許長青龍大砍刀,一刀朝着自己劈了下來。

“此乃當年宇文化及師叔暗中以大隋朝舉國之力秘密鑄造的‘龍魂大劈煉’,看刀!”一聲脆響,江魚手上鐵盾,身上三層重甲同時粉碎,身體自右肩到左邊小骯上一處極其淒厲的刀痕噴出滿天的血霧,整個人被那一刀劈飛了老遠,重重的砸在了殿門外的甬道拐角處。

那‘龍魂大劈煉’收了江魚的鮮血,好似突然活了過來,不再是破地網使刀,而是這刀拖着破地網,‘呼’的一聲化為滿天青的刀光朝着在場所有人劈了下來。大殿內寒氣大盛,那凌厲透骨的刀氣中,無數珍寶美玉、各種靈葯乃至那地上的屍首等雜物,都被刀氣劈成了粉碎。

只是一刀,六大供奉同時噴血、大吼、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