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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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的錢每個月按時打進那張卡里,我按時提出來,再存進自己的賬户上。我承認,我這麼做是因為我沒有安全,錢如果沒寫上我自己的名字,我就擔心它飛了。
起初,我以為雖然做的是批發,但應該是個比較輕鬆的活。他這樣的人,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就算我想天天“面聖”人家還不樂意呢。
後來我才知道,我tm完全錯了,他真是個會算計的祖宗,絕對不費自己一分錢。
開始一週兩次,然後是三次,接着是四次,後來只要他在京城,我就得把自己洗乾淨了,隨時等候他的召見。
我去他那兒的頻率越來越高,他的態度越來越差。以前還能跟我説句像樣的話,後來去了連句好話都沒有。
他依然喜歡換着姿勢折騰我,可是再也沒親過我,也沒留我過夜。每一次被他折騰完,我都覺得他是恨不得把我從牀上踹下去,讓我變成一個球滾出去,立馬消失在他高貴的眼睛裏。
所以每次跟他做完,我就想,他不該給我卡,卡上的數字太象了,沒有實際的震撼力。他應該把一沓沓鈔票,直接砸在我臉上。
那才叫拿錢砸人呢,多悍氣啊。
----別看我們在牀上折騰成那樣,他在場子裏偶爾看到我,總是前護後擁的跟我擦肩而過,昂着他高貴的頭,從來不搭理我,正眼都不看一眼,好像我是路人甲。
這個我完全明白,像他這樣的人,要是被傳出去“包娼”(當然前提是,有人敢傳),那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其實在那種地方,他這樣對我,我倒覺得自在,有時候還有一種説不出的覺,因為我竟然跟一個這樣的人揣着一個共同的秘密,一個別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在我那次見過西子大約兩個月之後,有一天下午,南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告訴我,西子進醫院了。她吃了一瓶安眠藥,好在發現及時,在醫院洗了胃,人沒大礙了,可是神很差。
他説,他還有事要忙,問我能不能去醫院看看她。
我放下電話,就直奔醫院。
在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驚訝於我的鎮定,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我驚訝於我的淡漠,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竟然一點波動都沒有。
可是,在我見到她的那一刻,我還是崩潰了。原來之前所有的不在乎,本就是一種偽裝,暫時麻痹了我的痛覺神經,可到了真正面對的時候,我還是會疼,我疼得要命。
----西子就像變了一個人兒,臉蒼白,很憔悴很疲憊很暗淡,我幾乎認不出她了。才不過半年而已,那個男人怎麼就把她成這樣了?
我想跟她説句話,可是她看到我來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當時心裏很難受,難受得無法形容,我拉着她的手,坐在牀邊默默地掉眼淚,默默地看着她。
我當時熱血上腦,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如果她願意,我就接她走,不管誰攔着我,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接她走,只要她願意跟我走。
現在想想,幼稚到家了。
那個下午我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打點滴,一句話都沒説。因為我知道,西子一定希望我安靜點,別可憐她現在的遭遇,別指責她不愛惜自己,她已經受夠了。
----中間我幫她叫護士換過一次藥,她的手很瘦很涼,我就用自己的手暖着她,希望這樣她就會温暖點,舒服點。
我忘了那天我們這樣對着多久,只記得她後來終於對我説話了,只是內容太讓我傷心了,她説:“小如姐,你別再管我了,我這輩子完了,徹底完了。”我一聽就哭了,哽咽着説:“西子,你不要胡思亂想。等你好了,我就帶你走。我現在有點錢了,咱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她看着我,笑得特別淒涼:“小如姐,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我一直覺得我比你們都強,一直覺得我跟你們不一樣。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我甚至連你都瞧不起,覺得你為了那點錢,對着男人低三下四的,特別不好。但我現在明白了,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你才是真正有資格驕傲的人。跟你比起來,我就像小木,別人一掰,我就斷了。”我握着她的手説:“傻丫頭,你跟我矯情什麼啊。你不是還活着呢嗎?等你好了,咱們就離開那個王八蛋,重新開始,好不好?”西子搖了搖頭:“太晚了,什麼都晚了。我以為他是真的對我好,就算不跟我結婚,我也認了,誰讓我遇上了,那就踏踏實實地過吧。可我現在才知道,本不是那麼回事。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對的,像咱們這樣的人,就不能太拿自己當回事。可惜我過去不知道,我現在知道了,卻什麼都晚了。”我覺得我沒太理解她的意思,她説太晚了,到底哪裏晚了?她可以重新開始啊,她怎麼就説晚了呢?
我想再跟她説點什麼,可是西子卻閉上了眼睛“小如姐,你走吧,我走不了,我離不開他,沒法離開他,我就這樣了…”説完就不再搭理我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西子,當時她很絕望,一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絕望。我知道她是個堅強的女孩,我以為她絕望過後,怎麼也能把子過下去,不至於非得一條道走到黑。
可直到她死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當時的想法是多麼的傻b。
----從醫院回來之後,我心情超級低落,結果晚上上班的時候,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跟場子裏一個紅的頭牌在一個包廂裏坐枱,就是那號稱什麼“xx女王”的。那事兒也怪我,當時心不在焉的,結果給客人倒酒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酒灑到她裙子上了。
這頭牌也陰,我猜她以為我是故意的,當時什麼都沒説,還笑咪咪的説,沒事,讓我陪她到洗手間擦擦就成。我就陪她出去了,結果剛一出門,她就指着我的鼻子罵。
“敢往我身上灑酒,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我心裏的火騰地就上來了,平時都不惹事,那天也不知道犯什麼火,回罵她:“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你明星啊?還不是一隻張開大腿等着拿錢的雞?”我這話説的夠損的,不是説,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嗎?所以這頭牌氣瘋了,啪的一聲就給了我一巴掌。
md!扇耳光誰怕誰啊!我剛想還手,忽然看到祖宗手裏拿着電話,從一個包廂出來,向我們這邊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