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莫道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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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將李雲和扶了起來,李雲和心驚膽戰,小聲道:“這是…這是韃子的妖怪?可它怎地穿着咱們宋朝的軍服?”迫雨恨恨道:“韃子狡猾,此人定是偽裝成咱們揚州城守軍,混入城中的。”他矮身在鐵鹽屍身上搜尋片刻,摸出一塊令牌來。
藉着月,他瞧清楚那令牌模樣,登時呼急促,顫聲道:“這是…。這是鐵鹽師兄的令牌,這怪物殺了鐵鹽師兄麼?”鐵鹽武功了得,在江湖上已略勝於不少門派的掌門,見這怪物竟如此厲害,迫雨手握令牌,心中驚疑不定。
便在這時,蒼鷹望見一個輕盈身影,從屋頂上翩翩飄落,那人穿着將領甲冑,但繫着束,身材婀娜,正是輕衫飄然而至。
迫雨見輕衫到來,驚喜之下,喊道:“師姐,我們剛剛…。”輕衫神情沮喪,眼眶中含着淚水,説道:“我都瞧見了,這怪物…。你們兩個都是好樣的,來吧,把令牌給我。”迫雨見她傷心,心中憐惜,只恨不得把師姐摟在懷裏,温柔安一番。他將令牌遞給輕衫,輕衫道:“我會處理此事,你們抬着屍首,和我來吧。”那屍體高大沉重,彷彿老虎一般,兩人合力將其扛起,跟着輕衫沿着孤巷一路朝前,輕衫來到那死去娼·的宅子,令兩人將屍首扔了進去。她取出火折,點燃紗窗、被窩、木樑,朝鐵鹽屍首望了一眼,一顆晶瑩淚珠沿着臉頰滾落,滴入嘴之中。
她長嘆一聲,説道:“走吧。”快步離去,不多時便來到遠處。
迫雨見輕衫此時已寧定如常,問道:“師姐,為何要將這妖怪屍首燒了?”輕衫小聲道:“若讓城中百姓知道韃子會這等妖法,人心惶惶,只怕城中大亂。”迫雨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師姐心思細膩,像我和蒼鷹就萬萬想不到此節。”輕衫望着三人,又道:“今夜之事,你們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自會向常海師兄與李庭芝大人稟告,這怪物殺了鐵鹽師兄,你們手刃仇人,我心中寬,由衷為你們自豪。”蒼鷹想:“她來的晚了,沒聽見我與鐵鹽師兄説話,她為何隱瞞此事?莫非她也…”剎那間,他想到某件可怕至極之事,眼中出恐懼之情,輕衫朝他望了一眼,眸中陡然閃過寒光,但一閃而過,轉眼消失。
她説道:“你們回去吧,街上危險,莫要再閒逛了。”她隨即飛上空中,在屋檐上輕踩,轉眼遠去。
李雲和遙望輕衫身影,猶然心有餘悸,她説道:“若是韃子真養着這些怪物,除非周大俠復生,或是段隱豹親來,不然我們該如何抵擋呢?”蒼鷹説道:“好啦,大小姐,你就甭心咱們的事啦,若是讓你爹爹知道你胡亂閒逛,差點兒遭殃,他準又得關你閉了。”李雲和連忙點頭,笑道:“蒼鷹哥哥待我最好,我知道你定會替我保密的。弟弟,咱們這就回去吧。”迫雨神茫然,呆立原地,説道:“蒼鷹,勞煩你送姐姐回家,我還有些事,可能要晚些回來。”李雲和大急,嘟起嘴巴,偏要問迫雨何事,迫雨道:“要緊事,姐姐你別多問了。”蒼鷹驀然伸手,搭上迫雨手腕,迫雨到一股柔和內力滲入經脈,功力不深,但正氣浩然。
迫雨笑道:“怎麼?試我功夫麼?”運勁抵擋,誰知蒼鷹內力一觸既走,頃刻間退出他的經脈。
蒼鷹重重呼出一口氣,面喜,説道:“成了,居然成了?你可以練‘蛆蠅屍海劍’,不會重蹈覆轍,哈哈哈,真是出乎意料。”迫雨不知他在説些什麼,正待追問,蒼鷹猛然將李雲和橫抱起來,説道:“迫雨,我這就送你姐姐回家,萬事小心,莫要大意。”李雲和滿臉嬌羞,驚叫道:“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你怎可這般對我?”迫雨笑了笑,向蒼鷹點了點頭,蒼鷹捂住李雲和的嘴,喊道:“你這母老虎,也敢自稱女人?”李雲和大怒,揮小拳頭捶打蒼鷹肩膀,蒼鷹皮厚,理都不理,沿着街道一陣疾衝,隱入拐角。
此時街頭已夜深人靜,月光如水,迫雨心中恍惚,猶豫許久,朝輕衫住宅走去。
他一邊匆忙趕路,一邊回思起輕衫離去時的神情,她顯得如此淒涼,如此惹人憐愛,迫雨心中柔腸百轉,再也難抑對她的愛慕之情。
他必須見見她,就在今晚,他要向她説出肺腑之言。哪怕惹她嘲笑,甚至引她發火,他也在所不惜。
來到輕衫居住的宅院,但見周遭落英紛紛,鳥語花香,地方雖然不大,但卻緻怡人,別有意境,迫雨站在院外,正想呼喊,卻聽屋內傳來輕衫的呼喊聲,她説道:“你來啦,我一直在等你。”迫雨腦中嗡嗡作響,身軀動得發抖,他想:“她一直在等我?輕衫師姐她…。”卻聽常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説道:“師妹,你找我何事?”剎那間,迫雨心中劇痛,彷彿從仙境跌落冥府。
輕衫將迫雨入宅內,關上門,隨後悄無聲息。迫雨回過神來,咬咬牙,小心潛入院中,伏在屋外,偷聽屋內兩人談話。他輕功本就極高,而那兩人心神不寧,竟絲毫沒有察覺。
輕衫道:“師兄,鐵鹽他…。死了。”常海大驚,喊道:“怎麼死了?城中來了敵人麼?”輕衫稍稍停頓,哭泣道:“他是…。惡疾發作死的,死的時候,模樣…。。悽慘,不人不鬼。我…。師兄,我怕…。”常海強自鎮定,説道:“非人非鬼?你在胡説些什麼?”輕衫道:“師兄,你難道沒有…。。沒有到身子有什麼古怪嗎?”常海霎時然大怒,他説道:“你讓我深夜趕來,便是説這些不着邊際的胡話嗎?我身子好得很,我才不會變成人模鬼樣!”輕衫尖叫一聲,道:“你…。你果然也…。師兄,師兄,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兩人是天生一對,我們都註定變成魔怪,你為什麼躲着我?為什麼?”叫聲低落,輕衫哭泣起來。
常海平靜下來,柔聲道:“師妹,我…。我要練蛆蠅屍海劍,我不能接近女,你知道我的,我要繼承師父的衣缽,替他老人家報仇,不能荒廢了武藝。”輕衫道:“可在我十五歲那年,你已經…我們已經…。同牀共枕過了,你都忘了麼?”常海聲音冷漠,説道:“我不記得了,那天我喝醉了酒,等我醒來,已經和你躺在一塊兒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實情。師妹,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我絕不會娶你。”輕衫驀然站起,解開衣帶,下衣衫,顫聲説道:“師兄,你今天總沒有喝醉吧,你…你看看我,我自從練功有成,比以往更漂亮啦,我再沒有把身子給過別人,你看看我,摸摸我,師兄,我…。我求求你了。”常海怒吼一聲,木門霎時震開,他如風火一般從房中走出,逃跑似的離開了輕衫的小屋。
輕衫站在門口,僅罩着一件薄薄的輕紗,在月光之中,她的口、纖、肌膚、乃至最隱秘之處,皆朦朧可見。她神情楚楚可憐,哭的梨花帶雨,只怕月中嫦娥,也不過如此絕。
她哭了一會兒,轉身想要走入房內,便在這時,她到一雙有力的手摟住了她的。
她喜道:“師哥?”迫雨虔誠的喊道:“師姐,是我,小雨。”輕衫咦了一聲,回過頭來,見到迫雨神情,見他俊秀的臉上滿是愛意,不吃了一驚。
她道:“你這孩子,抱着我做什麼?你也太大膽了,平素倒看不出來。”迫雨羞愧無地,正想放開手,可誰知輕衫笑了一聲,將嘴貼上了他的臉頰,慢慢親吻,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上了他的口。
迫雨再也忍耐不住,將輕衫抱了起來,衝入她的房內,寬衣解帶,如痴如狂,與她纏綿在一塊兒。輕衫輕聲叫喚,閉上眼睛,任由他進入自己。
兩人在牀上神魂顛倒,宛若兩條互相撕咬的蛇一般纏在一塊兒。迫雨無數次在夢中想象這等情形,然而此刻如願以償之時,卻覺得以往夢境,決計不及此際美妙滋味兒之萬一。
兩人不知歡·好了多少次,也不知歡·好了多久,輕衫伏在迫雨身上,柔聲道:“小雨,你長大了,功夫高了,便可欺負師姐了麼?”迫雨心痛起來,又抱緊了她,説道:“師姐,我愛你,這輩子只愛你一人,若是我將來欺負你,就讓魔神將我拋入黑夜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輕衫嘻嘻一笑,説道:“那麼,若是有旁人欺負我,你又如何呢?”迫雨毫無猶疑,大聲道:“不管那人是誰,我迫雨奮不顧身,也要替師姐討回公道。師姐,你説吧,是誰欺負你?”輕衫輕輕撫摸迫雨身子,細腿擱在迫雨間,説道:“那人功夫很高,又是你同門師兄,即便如此,你也肯替師姐撐麼?”迫雨一陣哆嗦,喊道:“是常海師兄麼?”見輕衫不答,立即説道:“即便是他,我也敢與他拼命!”輕衫笑了笑,在他鼻尖了,説道:“不,不是常海。我和常海那天…。並未如此,真正欺侮我,拋棄我的人,是巍山。”迫雨咬牙切齒,恨恨説道:“巍山師兄?是了,我記得我小時候,他瞧你的眼神,便像狼一樣,這個混蛋!這個肥豬!”輕衫坐了起來,説道:“那麼,咱們現下便去逃回公道,你説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