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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訴衷情·唇槍舌戰亂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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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盛臉陰沉下來,説道:“蒼鷹哥哥,此事與你何關?此人對我無禮,只怕有謀反之意,你為何要回護於他?更為何膽敢在殿上傷人?”蒼鷹大聲道:“皇上這話説的可不對。我與這位川崇老兄一見如故,倍投緣,情可深的很,自然與他有關。我見他老兄要遭殃,定要出手救他。”趙盛怒道:“你明擺着撒謊,可知自己也犯了欺君之罪?我念你對我有功,不來與你計較,你這便退下!如若不然…。”蒼鷹笑道:“如若不然,又能怎樣?川崇老兄並未犯錯,皇上卻想要殺人霸女,誰對誰錯,一目瞭然。”趙盛眉頭緊鎖,臉陰晴不定,知道蒼鷹武功太高,素來天不怕地不怕,而對自己又有極大恩情,此時絕不能與他翻臉,他思索頃刻,説道:“蒼鷹哥哥,朝廷上自有朝廷的規矩,你江湖上那一套道理,在此可行不通。何況你手上難道不曾殺過無辜之人麼?是非對錯,你又能分得清楚?你憑什麼手此事?”蒼鷹想也不想,隨口答道:“我蒼鷹手染鮮血,一生廝殺,確不是什麼好人。然而眼前之事,孰是孰非,卻也瞧得明白。我要救他,乃是我大發善心,改歸正之舉,難道也有錯了?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往那些爛事,與今義舉全無關係。”趙盛急道:“你強詞奪理,居然還振振有詞?你難道全不將我放在眼裏麼?”蒼鷹躬身道:“我對皇上恭敬的很,看重的很。若換做旁人做這等骯髒勾當,我早就好好修理那人,哪裏還會多費舌?”趙盛一時語,見章斧山立在遠處,似不想過問此事,震怒異常,暗想:“這章斧山與蒼鷹好,居然全不管束?”他身旁另有許多高手相護,但與章斧山相比,實在頗有不如,更無法與蒼鷹比肩。

他近年來雖好·嗜殺,但也並非不明形勢的昏庸之輩,辨明利害,深深嘆氣,説道:“好,就聽蒼鷹哥哥所言,川崇,你帶你女兒下去吧。”説罷做了個手勢,立時便有人將一秀麗少女推了出來,那少女哭哭啼啼,撲到川崇身邊,顯然害怕已極。

蒼鷹細思一番,更增怒火:趙盛竟將川崇女兒藏在殿後,讓她聽自己父親受刑之聲,此人心思之殘忍毒辣,比之江湖上下三濫的小賊更加不如,真不知他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沉住氣,再鞠一躬,説道:“皇上,君無戲言,你既然答應放人,便不能再為難他父女二人。我這便將他們帶下去了。”趙盛城府極深,臉上毫無怒,反而哈哈大笑,説道:“蒼鷹哥哥難道信不過我麼?我輩乃爭奪天下之雄,豈能與微末小民計較?此事已然過去。川崇,你下去吧。大夥兒聽了,誰都不許為難川崇愛卿。”蒼鷹正要隨川崇離去,趙盛道:“蒼鷹哥哥,你留下,朕有些肺腑之言,要與你傾訴。”蒼鷹暗想:“這小子還有什麼把戲?”他並非迂腐愚忠之人,雖曾對趙盛頗有相護之意,但當下卻對他極為不滿,全不願再與他囉嗦。只是若當即與他決裂,未免稍顯小氣,更非明智之選。他停了一停,問道:“皇上要對我説什麼?”趙盛則想:“蒼鷹乃天下一等一的好手,當世能與他相抗不敗之人寥寥無幾。我若得他效忠,利遠大於弊,此時大事未成,不可疏遠於他,便宜了敵人,需得好好拉攏討好。”他通厚黑之學,懂得權謀手段,霎時已忘卻不快,和顏悦的説道:“咱們這許多年的情,我難道不能與你敍舊麼?”當即站起身來,親自做了個有請的手勢,蒼鷹暗歎,不忍回絕,便隨趙盛走入殿後,來到御花園中。

趙盛摒退左右護衞,説道:“你們到外頭守着,不得我號令,不許偷聽我倆談。”又朝蒼鷹微微一笑,説道:“蒼鷹哥哥絕不會害我,此事我堅信不疑。”眾護衞甚是順從,當即領命退下。

趙盛與蒼鷹來到一花壇之中,趙盛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先嚐了一口,笑道:“蒼鷹哥哥,此茶中無毒,莫要顧慮。”蒼鷹答道:“皇上絕不會害我,此事我也堅信不疑。”乃是學趙盛語氣答話。趙盛笑了一聲,神如常,隨後凝視百花,默然不語。

蒼鷹説道:“皇上,你變了不少,已非我昔所識少年。”趙盛道:“我已長大成人,身居高位,當了父親,肩負重任,自然與以往不同。”忽然滿目温情,笑道:“你還未見過我那兩個孩兒麼?”蒼鷹搖了搖頭,説道:“皇上得了兩位皇子,真乃天大之福。”趙盛道:“兩年之前,馨兒先產下孩兒,再過半年,德兒也生下娃娃。我與德兒成婚多年,不曾有子,誰知忽然天降鴻福,接連有喜,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蒼鷹見他當真歡喜,稍驚訝,嘆道:“皇上既然身為人父,更當心懷仁慈,善待羣臣百姓才是。”趙盛道:“仁慈,仁慈?蒼鷹哥哥,你可知仁慈之人,在此亂世之中,會有怎樣的下場?我若處處寬恕心軟,這十萬土族夷民,早就各個兒反了天了。而越漸離、越伏、空悟遁等人結黨營私,處處與我作對,我若不壓服他們氣焰,這皇位又怎能做的安穩?”蒼鷹默然不答,隔了半晌,趙盛又道:“蒼鷹哥哥,莫看我如今風得意,似乎事事如願,實則…實則身邊險情暗湧,我害怕的時候,常常回思往事,想起我在大漠之中,在那石牛林中,所有遭遇之事。我想起我…我刺你心臟那一劍,想起我屠滅石豪派的情景,每念及於此,我便硬起心腸,不再有半分憐憫。我…。我身不由己,我萬不能容情。”蒼鷹説道:“但皇上為何沉女·,為此殺戮大臣?此乃昏君之舉,若傳了出去,記入史書,為千載後人所不齒。”趙盛聞言大怒,説道:“你…你敢罵我是昏君?我子過得辛勞,找女子取樂,又有何錯?那些逆臣在背後罵我,難道我還要隱忍麼?”蒼鷹果斷應道:“你若稍有自知,能自省其身,便知自己如今成了怎般德行。皇上,你昨夜派人去找我弟妹、找莫憂,我實在瞧不過眼,今特意前來,乃是要勸你一勸,若你能聽得進去,我仍願為你效力。如你聽不進去…。”趙盛心中一驚,大聲説道:“你待怎樣?”蒼鷹説道:“我便將你帶走,關押起來,讓你過上十年苦子,非要你回心轉意不可。”趙盛驚懼異常,霍地站起,喝道:“你…。你果然有謀反之心,你…。是韃子派來的細!”蒼鷹搖頭道:“天地間自有公道,與身份無關,管你是韃子、漢人、皇上、平民,只要你想害無辜之人,我便非阻你不可。皇上,我就問你兩句話:你悔不悔改?如何悔改?”趙盛驚聲道:“來人吶,來人,將這逆賊捉了!”花園外登時想起沓沓之聲,約三十個好手飛奔而來,蒼鷹坐立不動,靜聽眾人步伐,聽出其中並無章斧山在內,心中稍安,只是有幾人武功極高,但蒼鷹卻也不懼。趙盛接連退後,躲在一假山背後,大聲道:“他若反抗,就地正法!”十人飛速奔至,擋住蒼鷹,卻不動手,蒼鷹眼見敵人腳步輕捷,身手隱秘無聲,忽覺異常:“這幾人所學,應當是江湖上暗殺偷襲的功夫,怎會來當侍衞?”又有二十人跑到花園正中,一寬體老者喊道:“皇上,你出來吧,有咱們在,這蒼鷹傷不了你。”趙盛如釋重負,從假山後探出頭來,問道:“好壯士,你是何人?我定要重重賞你,章斧山呢?他又去了哪兒?”那老者笑道:“章大人得了密信,知道有緊急軍情,無暇來此。”趙盛咬牙道:“緊急軍情,要他多管什麼?可是周瀚海回來了麼?”老者人影晃動,眨眼已來到趙盛面前,手舞銅錘,砸向趙盛腦袋,嘴裏喊道:“章大人向你道別!”那銅錘來勢極快,勁風猛烈,趙盛驚呼一聲,身子僵硬,那錘子已至眼前。

千鈞一髮之際,老者手臂巨震,銅錘擊中無形真氣,朝後彈開,趙盛嚇得跌坐在地,兀自神魂顛倒。只見人影一閃,砰砰聲中,四周侍衞各被迫退,蒼鷹擋在趙盛身前,身形穩凝如山,説道:“原來是華儀派的龍木老人到了,閣下隱居青海,久不行走江湖,為何今要與咱們為難?”龍木老者手心痠麻,暗自駭異,一時答不上話,他身後走出一人,與龍木老者並肩而立,手中握着一塊大盾,叫做斷魂碎鋒盾,邊緣鋭利至極,他笑道:“我華儀派重出江湖,自要為人所不能為。蒼鷹,我乃華儀派龜水先生,身手如何,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你快些讓開,咱們只要這小皇帝的腦袋。事成之後,咱們少不了你的好處。”蒼鷹笑了一聲,將趙盛提起,説道:“給你!”往龜水臉上一扔,那龜水大喜過望,舉起圓盾,以側邊砍向趙盛,趙盛嚇得尖聲慘叫,心膽俱裂,不料突然身形凝住,又飛快的倒了回去。那龜水怒道:“玩什麼花樣?”忽然眼中磷光一閃,手中盾牌斷作兩半,緊接着腦袋碎開,已被鬼隕劍劈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