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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夜林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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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劍、詠洪等高手見突然冒出這麼多女子,皆然變,詫異至極,以各人耳音之強,便是隔着數丈,也能聽聞屏息之人,這些女子藏於樹上,則能令人毫無知覺?蒼鷹見這血杉樹拔雄偉,姿態迥異,與常軒所植樹木有異曲同工之妙,知其能掩藏人聲,故而也不覺奇怪。

有一神劍宗弟子怒道:“本門弟子,一向嚴守禮防,不近女,怎會看上你們這些妖女狐媚!”其中一女子眨眼而笑,稍稍一動,不經意間,寬袍稍稍滑落,口大片肌膚,體態豐腴美滿,那弟子呼急促,登時滿臉通紅。那女子大笑起來,似在嘲笑他口是心非,優雅轉身,抱起清,下他褲子,眾高手眼神準,只見此人部確有兩個黑痣。

血玉女童笑道:“你們也莫要狡辯啦,我這些姐姐,各個兒練過血脈軟骨功,只要男子心意不堅,與她們…嘿嘿…睡覺,便會出本,就算髮瘋發狂,咬人殺人,也在意料之內。這麼多子來,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老東西,四處遊蕩,勾花惹草,哼哼,可把我這些姐姐給累壞啦。”離劍心想:“這血玉女童所言似乎不假,我這些弟子久居深山,不入俗世,稍受蠱惑,便易墮落。”他望向那癱倒在地、臉如同瘋狗般的三大劍使,知道他們三人素來品行不端,貪戀美,與其餘死去二人大不相同。

他微微搖頭,説道:“即便我這些弟子德行有虧,但你們這些妖女以詭計陷害,殺我門中多人,今天還想活着離開麼?”眾人神惱恨,眼神憤怒,各自拔劍。顯然要清算這深仇大恨。

血玉女童鼓掌笑道:“這位大叔,我倒問問你,今天死去的這麼些人中,有哪位是我們姐妹動手殺死的麼?”離劍道:“雖非你們親手所殺,但你們玩人心,暗中謀害,危害更深,不可饒恕。”血玉女童道:“錯啦,錯啦!我們姐妹的法術,不過令人心思活絡。管不住怒氣。火,他們自己心中有恨有怨,無處發,只能殺人吃人了。那是你們之間本有宿怨,才招致禍端,若是你們這些大人之間不暗懷鬼胎,貌合神離,也不會自相戕害了。”蒼鷹質問道:“我們江龍幫來這兒不過半天,連你們這些娘們兒的影子都沒瞧見。怎會着了你的道?可是你那件血衣搗鬼?”那女童見蒼鷹道破她另一法術,臉上變,心想:“此人目光倒也鋭利。”大笑幾聲,遮掩過去。説道:“這位伯伯在説什麼?我可半點不懂。”離劍雖不知這女妖來歷,但心中疑惑消釋大半,不想再行耽擱,面如寒霜。喝道:“諸弟子聽令,如今羣妖匯聚,害我同僚。雖貌似柔弱,但此乃妖計,不可受其蠱。惑!咱們以劍之名,視死如歸,除魔衞道,就在今!”血玉女童霎時換上兇惡臉,喊道:”你們闖入血杉林,玷污我血杉樹仙境土地,今天一個別想活命!”她抓起九狐,縱身往樹上躍去,九狐本在苦苦抵禦九嬰妖體之變,被她這麼一碰,登時暈了過去。血玉女童喜道:“果然,果然,她與我極為相似!”別看她年紀幼小,身軀瘦弱,但手提一人,兀自跳躍如飛,轉眼躍起三丈,在樹上連撐數下,沒入樹冠之中。

迫雨一直擔心九狐情形,見狀大驚,朝那血杉樹衝去,只見一女子去袍子,出雪白身子,朝他撲了過來。迫雨生平不殺女子,掃出長劍,寒冰真氣幻化成霧,那女子被寒氣一觸,身軀僵硬,撲倒在地,她慘叫兩聲,突然一口血朝迫雨噴來,又急又快,如同一枚弩箭,迫雨揮劍一擋,只聽滋滋聲響,他那柄長劍竟被那血融化得不成形狀。

那女子發出尖嘯,喉嚨如青蛙般脹起,咕咕幾聲,連吐出三枚血箭,迫雨有了教訓,不敢硬闖,閃身躲開,那血箭似有知覺,竟自行繞彎,澆到迫雨身後兩名弟子身上,那兩人嚇得手腳大亂,滾做一團,不多時肌膚消解,重傷入骨,眼見活不了了。

法乃是血脈軟骨**的活血蟲箭之法,亦在一門源遠長的功夫‘血縱控念’之中,修習者以自身血為代價,在血中飼養惡蟲,噴濺而出,蟲與血俱含蝕骨劇毒,在空中亦能靈活轉動,敵人躲不勝躲,防不勝防。一旦命中,即可在體表瘋狂繁。殖擴散,若那人不通護體真氣,不身穿厚布鐵甲,中招之後,天下幾無藥可救。此招雖然厲害無比,但施術者自身也極為危險,卻往往命不長久。

離劍身形閃動,瞬間來到那女子身旁,一劍斬下那女子頭顱,女子體內毒血毒蟲霎時狂湧而出,離劍暴喝一聲,急轉長劍,面前蝴蝶浮動,將血蟲箭一一擋下,他雖殺了敵人,但片刻間險象環生,心有餘悸,大呼僥倖,若是他出手稍慢,只怕已深受其害,肢體摧殘了。

其餘女子渾然不懼死,尖叫聲中,傾巢而出,走到坡上,一口口血水吐出,神劍宗眾人大駭,無法相抗,紛紛朝後逃開,其餘劍派門派的好漢也大驚失,嚇破了膽子,掉頭就往回跑。

詠洪“哼”了一聲,一招“孤鴻劍”斬出,刷刷兩聲,殺死兩個妖女,其餘妖女見狀,哭喊幾聲,更是縱身撲上,詠沌、詠荒也使出絕招,接連殺死一眾妖女,頃刻間扭轉局面,大佔上風。他們雖攻勢凌厲,躲閃亦極為輕巧,饒是敵人血水漫天,追襲急促,他們亦應對自如,毫髮無傷。

離劍心頭稍安,想到:“這三位長老名不虛傳,各自武功,未必在我之下,今夜幸虧有他們在此。”就在這時,那血杉樹劇烈震動,其內聲如龍,樹中飛出羣鳥,鳴聲嘶啞,身上半赤半黑,目現紅光,似是烏鴉,但鳥喙如鈎,這些鳥朝眾人俯衝而下,來勢飛快,有人躲得遲緩,被鳥兒鑽入嘴巴、眼睛,悶哼幾聲,腹部砰地炸裂開來,死狀殘酷異常。

羣雄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逗留?或撒腿就跑,或滾成一團,使出畢生功夫逃命,再顧不上半點高手風範,名家莊嚴。唯有蒼鷹、離劍、迫雨等劍術高手,各自站定方位,五官鋭,出劍又快又準,血鳥飛來,總能出手命中,或能一劍雙鵰,乃至一斬三羽落,也是毫不為難。

突然間,樹上又一聲長鳴,那血玉女童坐在一隻巨大怪鳥身上,騰空而起,掠過眾人頭頂,倏然飄向遠方,竟就此置其餘妖女不顧,那些妖女非但不怒,反而連聲歡呼道:“小妹妹,你快跑,咱們替你拖住這些惡人!”須臾間心氣倍增,血水揮灑,如同雨落,她們身子極快衰弱,變得乾癟枯瘦。

迫雨一心想救九狐,五內如焚,説道:“離劍師父,我…。我去去就來!”他撿起兵刃,驀地連出三劍,真氣到處,匯聚成一面冰牆,他這寒冰真氣恰好是這活血蟲箭的剋星,毒蟲遇寒,立時凍斃,他擋開攻勢,施展神妙輕功,眨眼間已在數丈之外。

蒼鷹心想:“這小子如此一去,多半敵不過那小娃娃妖怪!”迫雨雖害死巍山,但蒼鷹也殺了輕衫,算是報了仇,念及昔同門情分,蒼鷹雖不願與他相認,迫雨如遇險,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瞧他送死,更何況這時他也認出這“血縱控念”之法,怒火中燒,恨意熾熱,急於一探究竟。趁迫雨突圍而出,他也猛衝過去,不久便來到迫雨身後。

這血杉林極為廣袤,林中黑暗,樹冠織,如毯如蓋,遮住星光月華,迫雨追了一陣,早分不清方向,蒼鷹追上他,大聲道:“小白臉!你跑那麼急做什麼?”迫雨本手足無措,見蒼鷹跟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喜道:“鵬遠老兄,你跟上來了?在下迫雨,可不叫什麼小白臉。”蒼鷹笑道:“你這小子細皮,長得和姑娘似的,叫你小白臉,卻也不能算錯了。”迫雨無心與他閒扯,茫然四顧,説道:“那女妖怪飛的好快,不知跑哪兒去了。鵬遠老兄,你也是為了救那九狐姑娘而來的麼?”心中霎時一動,暗想:“他幾次三番,為這九狐姑娘出生入死,莫非他也…。也對九狐姑娘情有獨鍾麼?”他莫名間對九狐生出依戀情愫,難以剋制,便有些疑神疑鬼,心神不定,將天下男子皆視作潛在情敵。

蒼鷹想道:“老子若説為救你而來,那也太過噁心,説不定把你這小子嚇得半死,以為老子不正經,想要對你這個那個。”腦中亂想一氣,當即點頭道:“不錯,我多次救她,總不能半途而廢。”迫雨本是熱心之人,待輕衫喪命,與昔兄弟蒼鷹反目成仇之後,子才變得不近人情,冷漠疏遠,此刻重燃戀慕之心,反而加倍胡思亂想,如同懵懂少年一般,他苦澀説道:“果然如此,那…。那…。咱們當齊心協力,先將九狐姑娘救出再説。至於…。至於其餘之事,咱們…。”正在措辭間,聽遠處傳來一聲驚叫,聲音清脆,乃是一位女子,迫雨、蒼鷹大喜過望,不及分辨,身輕如燕,快如疾風,霎時穿葉而過,朝呼喊聲那邊跑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