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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鬼影殺心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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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酒席從白天一直喝到傍晚,教眾懷抱美人,高舉美酒,大多喝得爛醉如泥,只有少數幾人把持得住。九嬰見狀頗為無奈,便將睡着眾人留在酒席上,回房休息去了。

尼懷揣着鳳釵,在七敦的攙扶下來到自己住處,推開房門,屋內小妾了上來,抱住葉尼嬌聲討好,葉尼從懷中掏出那枚鳳釵,柔聲道:“梅兒,這是我送你的禮品,你看看合不合心意。”梅兒將鳳釵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見這玩意兒又漂亮又值錢,不喜上眉梢,在葉尼臉上熱情親·吻,葉尼情動不已,雖然老邁,但此刻佳人入懷,只覺自己老驥伏櫪,雄風猶存,三下五除二去梅兒衣衫,抱着她跳入被窩,如新婚夫婦那般痴情纏綿起來,但他畢竟體力衰退,片刻之後,眼前一黑,低哼幾聲,再也難以為繼。他匆匆了事之後,擁着愛妾,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睜開眼睛,只見四周一片漆黑,屋外燭火恍惚,映出兩個人影,乃是他的貼身護衞。

他有些頭疼,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關山月説的故事來。

他心中湧起一絲恐懼,暗罵:迂腐的混球,在這好子大放厥詞,滿口不吉利的鬼話。老子要不是看着九嬰那小子的面上,當場就讓人割掉他的舌頭。

他老來多,翻身起牀,披上衣衫,正想從牀下翻出夜壺,忽然間,他見到屋外的兩人已經不知去向。卻而代之的,卻是一個詭異的影子。

那無疑妖魔的影子。

那妖魔無手無腳,彷彿矗立的石筍一般,但這石筍尖端飄蕩着無數長練,每一條皆蜿蜒曲折,如蛇一般扭動着,動作輕柔妖媚,既動人心魄,又骨悚然。

尼哆嗦起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捏捏自己手腳,卻痛的要命。

他暗想:只怕…。只怕是老子老眼昏花,看錯了吧。

他咳嗽一聲,裝作不知,喊道:“小馬,老趙!門口那倆小子似乎偷懶去啦,你們出去把這倆混蛋捉起來,狠狠教訓,莫要留情!”他這是虛張聲勢之計,假裝屋內仍有人看守,若是屋外那妖魔聽得懂人話,當會心生顧忌。

不知那妖魔使了什麼手段,門閂輕顫落,木門緩緩推開,藉着房外光亮,他瞧清楚了那妖魔的模樣。

這妖魔大約有九尺高,身軀被裹在密密麻麻的荊棘之間,渾身彷彿披着一層藤條斗篷一般,它通體深紫,在荊棘正中,頭顱位置,出一張妖冶的臉。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若葉尼並非如此驚慌,他會發覺,這妖魔的臉美貌異常,渾不似凡間女子。

那女子披頭散髮,葉尼仔細數數,發現它的頭髮擰成九條髮辮,彷彿細蛇般在空中扭曲飄蕩,它走動時悄無聲息,彷彿在騰空漂浮一般。

尼心臟急促跳動,幾乎破而出,他大聲慘叫起來,喊道:“救命!救命!有妖怪!”妖魔髮辮伸長,幾達一丈之遠,纏住葉尼的脖子,輕輕一扭,葉尼不吭一聲,當場嚥氣身亡。

當妖魔殺害葉尼時,他的小妾依舊昏睡不醒。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唐遊和七敦領着清醒的手下衝入屋內,晃亮火折,一見這妖魔,登時大驚失

那妖魔發出一聲哀嘆,聲音若有若無,宛若雲中仙子。七敦腦子一陣暈眩,仰天躺倒,他雙眼眯成一條縫,整個人糊糊的,似乎快要睡着了。除了七敦之外,尚有許多人也如他一般暈乎乎的睡去。

唐遊鼓足勇氣,暴喝一聲,舉起大砍刀,朝妖魔臉上砍下。妖魔頭上三髮辮合圍上來,一奪去唐遊兵刃,又一纏住他雙手,最後刺破他的口,將他心臟挖了出來,唐遊啊的一聲,立時氣絕。

妖魔將唐遊的心臟取到臉旁,嘴巴驀然張大,出猙獰尖牙,一口將他的心臟了下去。餘下清醒教眾見狀魂飛魄散,紛紛哀嚎着想要逃跑,妖魔朝前飄來,形如鬼魅,又宛如晨霧瀰漫,剎那間擋在門口,隨後髮辮如游龍般四下揮動,眼前十多人瞬間被她絞死。

七敦躺在地上啊啊慘叫,驚恐的望着這可怖的妖魔,想要支撐着逃開,但卻好像被點中道一般動彈不得。

這怪物沒有理會他,髮辮下探,挖出數個臟器,隨口吃了,留下滿地死屍鮮血,又飄然前往其餘房間,瞧它模樣,似乎殺氣未消,意猶未盡,但令人不解的是,這妖魔為何不將七敦與其他無力相抗之人趕盡殺絕呢?

——李書秀與九和郡主睡在走廊另一端卧房之內,兩人被葉尼的慘呼驚醒,隨後又聽見眾人大聲呼喊、兵刃揮動之聲,她輕聲對九和説道:“你莫要踏出房門,我出去探探形勢。”九和嚇了一跳,想起乃蠻皇宮中孤身一人的遭遇,如何敢再次落單?她連連搖頭道:“李姐姐,我和你同去,我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書秀安道:“這是自然,你若不怕,便跟着我吧。”兩人推開房門,李書秀使出“蛆蠅屍海劍”的心法,細細體察周遭氣息,只覺得這大房屋內寒意湧動,有一股駭人的殺意,令人不心驚膽顫。

她強抑恐懼,長劍橫前,左右張望,步步驚心,行至葉尼房屋前頭,只見一個通體紫、形貌恐怖的妖魔忽然竄了出來。李書秀早有防備,反應神速,一招“月輪宮闕”劍光點點,如月光灑落,那妖魔頭顱上伸出數條長練,將李書秀劍招一一化解,又一長練矯捷如蛇,直取她後心。

李書秀察覺到妖魔動向,霎時往前一躲,長劍連點,將那妖魔身前髮辮擋開,正想要中宮直進,直搗黃龍,但這妖魔陡然加速,髮辮一輪猛攻,李書秀抵擋不住,手腕一顫,長劍被這妖魔絞了手。她心中一涼,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正在驚懼間,誰知那妖魔卻不再理她,隨手將她長劍一擰,長劍頓時扭曲成一團廢鐵,彷彿一麻花一般,它將長劍扔在地上,隨即施然而去。

李書秀愣在原地,驚魂稍定,暗歎這妖魔力氣極大,招式妙至巔毫,只怕不遜於絕頂的武學高手。九和郡主靠了上來,拉住李書秀的手,神倉惶,連聲道:“李姐姐,這妖魔沒傷着你吧?”李書秀搖了搖頭,咬咬牙,又追了上去。

兩人來到樓下,只見那些醉酒的裂戎幫眾不少已然甦醒,大約四十多人圍着妖魔戰正酣,但這妖魔面無表情,舉止極為從容,髮辮伸縮自如,攻守一體,每一次出手都能殺死一人。

李書秀從地上拾起一柄長劍,輕叱一聲,又想上前戰,忽然蒼鷹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他攔住李書秀,説道:“阿秀,這妖魔不會傷你,你也不必自討苦吃。”李書秀忙道:“難道任憑這妖魔殺人麼?”蒼鷹臉上笑容頗有深意,他貼近李書秀的臉,在她耳畔低語道:“你靜下心來,用我傳授你的心法,再試探試探這妖魔的氣息?”李書秀心念電轉,連忙收攝心神,運功查探,發現這妖魔雖然下手殘忍,氣勢洶洶,但隱約之間,它似乎散出千絲萬縷的真氣,黏在大堂所有人身上。

雖然大堂內殺聲震天,但地上依舊有不少人悶頭大睡,在這些人身上,妖魔散步的真氣微弱。而在與它相鬥之人身上,那些真氣散發着不祥的殺念。

李書秀臉現驚恐之,她低聲道:“它殺的人,都是被二哥左眼凝視過的人。那些在地上睡着的人,是它故意放過的。”蒼鷹讚道:“阿秀果然心思縝密,細緻入微。”説罷,他緩緩點頭,眯起眼睛,袖手旁觀,興沖沖的望着眼前的屠戮。

裂戎幫眾身子骨雖然虛弱,但練過明教正宗武學,身手盡皆不差,但在這妖魔手下卻不堪一擊。它攻勢如風,剎那間又將些圍攻之人盡數殺死。它慢悠悠的轉了一圈,似乎心中茫,過了片刻,它猛然抬頭,身影驟然晃動,朝李書秀衝了過來。

李書秀揮劍抵擋,妖魔數髮辮匯聚在一塊兒,與她手中長劍相撞,李書秀只覺得長劍滾燙,一股炎熱內力從長劍上傳了過來,她見機極快,連忙運功化解,不料蒼鷹一下子拉住她胳膊,抱着她躲到一旁,就在此時,李書秀又到一股寒冰般的勁風颳面而過,擊打在牆上,那面牆登時被它陰寒內力擊垮。

妖魔也不追趕,只是站在九和郡主面前,巨大的陰影將郡主籠罩在內,九和郡主瑟瑟發抖,想要轉身逃走,但腿腳痠軟,無法挪動身子。

它的髮辮紛紛舉起,似乎意來襲,驀地只聽一聲輕嘯,妖魔眼前紅光閃過,藍影相隨,九嬰倏忽現身,與它髮辮纏鬥在一塊兒。

兩人招式快如雷霆,令人眼花繚亂,兵刃碰撞之聲密密麻麻,有如連珠落盤。過了片刻,九嬰悶哼一聲,臉現痛苦之,隨後全力一劍斬落,那妖魔朝後飄去,撞開厚重石牆,九髮辮如同輪盤般轉動起來,它彷彿生出翅膀一般,藉此飛上了天,頃刻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九和郡主眼中閃着淚光,抱住九嬰,臉慘白,低聲哭泣。李書秀心中一驚,見到九嬰口脖子處鮮血淋漓,竟被那妖魔重創,若是它下手再重些,九嬰當場便會喪命。

九嬰卻放聲大笑,他説道:“還好,還好,我保住了命,阿珍姑娘也毫髮無傷。這妖魔雖然厲害,但咱們的運氣實在好的緊。”九和郡主見他笑容燦爛,心中情動,既深愛慕,又萬分。她將身子靠在九嬰身上,傾聽他心跳之聲,似乎如此一來,便能稍稍緩解他身上痛苦,而自己心裏也到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