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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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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阿嬌還在睡夢中,我躡手躡腳起牀,為她做好早飯,留了字條。然後拿上收拾好的行李下樓,小雅和齊玉兒已經在等我了。

小雅開車的技術還真不錯,只用了六個多小時就到了我們那個村子。在村口,小雅停下車,換上了警服。齊玉兒問:“小雅姐,你一路上都不穿警服,怎麼到了家還要換警服呢?”

“我們是辦私事的,穿警服出來路上要有什麼狀況,不好處理。現在到天一家了,我想給他掙點面兒啊,我要證明給他父母和他的鄉親看,天一得都是警察朋友,能是壞人嗎?”小雅説。

地看了小雅一眼,心裏温暖極了。小雅的心真細,每個細節都替我想到了。

齊玉兒羨慕地看着小雅説:“小雅姐,你穿警服真好看,要不,我穿你這身衣服吧,讓我過過警察癮。”小雅笑:“我覺得你扮天一的女朋友最合適,到他家可要裝得像點哦。”齊玉兒臉一紅説:“不理你了,淨拿我開心。”看着她們快樂的樣子,我多來的壓抑也一掃而去,心裏有説不出的輕鬆,因為這兩個漂亮的女孩,更因為我回到了久別的家,馬上要見到思夜想的父母。我沒有理由不輕鬆快樂。

桑塔納捲起一陣塵土,馳進了村中央,村子裏的小孩追着車子一直跟到我家門口。我那個村子叫大明官莊村,由村名可知曉是明代設的移民村,村志上記載是明永樂四年自湖廣遷至此地。村子北依青石山,南臨緞河,從風水學上看是一塊寶地,雖然自明朝以來從沒出過達官貴人,但一直風調雨順,天災人禍都不曾施予這個山村,相反還成了歷代荒亂年代逃荒人的避難所。村子最初只有三十多户人家,後來經過清代荒年,民國戰亂,慢慢形成了四百多户一千餘人口規模的大村。

小雅一下車,一身的警察裝束把村子裏圍觀的人嚇了一跳,我的發小周剛惶惶地捱過來問我:“天一,你在外面犯什麼事啦?怎麼剛走了幾個地痞又來了警察?”我正尷尬着不知該如何解釋,小雅落落大方地過來打招呼,一口利的普通話:“你好老鄉,我是天一的乾姐姐,那位是天一的女朋友…你説什麼地痞?是不是那夥竄犯啊,昨天夜裏全被我們抓了。”周剛看小雅和齊玉兒對我的親熱勁,不像是假的,頓時靦腆地笑了:“嘿嘿,天一,你真能混,大學還沒畢業就找了這麼漂亮的媳婦,還認了一個警察姐姐,這回可給咱大明官莊長臉了。”齊玉兒小聲問我:“你早就不上大學了,你們村裏人不知道呀?”

“我們村沒人知道我被學校趕出來的事,你可別給我説了,尤其我父母那兒,要是我爹知道我不上學了,準得打我。”我囑咐玉兒説。

“那可不成,我不會撒謊…除非…”玉兒調皮地偏着頭挑釁地看我。

“除非什麼?”我急了。

“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嗯,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不過你現在得先答應下來。”

“好吧,我答應你。”不管她今後要我做什麼事,我先答應下來吧,要不她真給我捅了漏子,我可就慘了。

小雅打開後備箱大聲説:“你們兩個幹嘛呢?一路上悄悄話還沒説夠呀?快來幫我拎東西。”玉兒吐了一下舌頭,轉到了車後。我奇怪地走過去問:“我沒拿回來什麼…”話沒説完,我愣住了。

地上已經擺滿了禮品,有桶裝的植物油,有大塊的牛,有兩條甲魚,有大都的特產烤鴨…還有兩件羽絨服。

“這是…這個不合適…”我一時侷促無措。

“別廢話了,我是你姐,她是你媳婦兒,你一個大男人墨跡啥呀,”小雅説着把一箱蘋果搡到我手上説“往家搬呀,你來重的,我們拿輕的。”圍觀的鄉親都嘖嘖稱讚,不知是稱讚這麼多的禮物還是稱讚兩個仙女般的女孩。我有些暈眩,也許我這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吧,可惜的是,陪我回家的,給我製造幸福的不是我深愛的阿嬌。

我媽聽到門外喧鬧了半天,已經站在大門口觀察了好大一會兒了,大概是不相信我能坐着小轎車回來,尤其是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一起來,等我抱着大箱蘋果走到跟前,才相信真的是我來了,又驚又喜地回頭對着屋裏喊:“天兒他爹,天兒回來了啦!”我一面問母親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一面走到了父親的卧室門前,我剛要邁步進去,從裏面飛出一本厚厚的康熙字典,面砸在了我的額頭上。這本字典可是從我爺爺手上傳下來的,平時我父親拿它當寶貝一樣放在牀頭,要不是氣到忍無可忍哪裏捨得用它砸我。

隨後跟進來的齊玉兒看着臉煞白的我,不由倒退了兩步。

“你回來幹什麼?滾,我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兒子,周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咳咳。”爹邊氣邊劇烈地咳嗽,每一聲咳嗽都令人撕心裂肺。

齊玉兒放下手裏的禮品,輕輕走進了我父親的卧室,扶住他幫他拍着後背。父親正低頭咳嗽,以為是我,伸手要撥拉玉兒。小雅站在門口笑説:“叔叔,那是你兒媳,你別打錯了人。”我父親聞聲抬起頭,看見如花玉的玉兒,病像好了一樣竟然不也不咳了,慌亂地往後躲着身子説:“你,你…堂屋請坐着,我出去待客。”我們老家管客廳都叫堂屋,大概是從古代的“中堂”叫開的。

我父親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別説是兒媳婦,就是我們的左鄰右舍來了他也要堅持在堂屋待客,這是禮節。

玉兒可不管這些,堅持不讓父親動説:“您老身體不好,我是晚輩,又是天一的女朋友,不是什麼客人,您就別見外了,您躺着,我幫您順順氣。”玉兒的嘴真甜,幾句話把我父親哄得面轉暖,一臉的和氣。

小雅過來説:“叔叔,我是天一的乾姐姐,我應該也叫您爸是嗎?”我父親看看小雅又看看我,好像不相信似的:“你是公安啊,怎麼會認我兒做弟弟?”

“公安怎麼啦,我還怕天一不認我這個姐呢。”小雅説着把她帶來的蜂調和好了,遞到玉兒手上,讓她餵我父親。

我偷偷笑了,她們兩個還真以為我父親是個只能卧牀不起的病人呢,她們哪知道,這是在冬天,我父親受不得冷才躺到被窩裏的,要是天暖和了,他早就下地幹活去了。

我父親被這兩個女孩子的殷勤伺候得如坐針氈,終於向投來了求援的目光。

小雅也看出了我父親的不自在,捂着嘴笑,笑完了説:“爸——”我父親忙説:“別,沒這規距,你還是叫我叔吧。”

“哦,是啊,玉兒才能叫爸爸的嘛。”玉兒小雅這樣説,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叔叔,天一在外面能幹着呢,他可沒幹什麼壞事,是大都市有幾個無賴敲詐他,已經被擺平了,您老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事了。”小雅説。

“能幹?他上着學呢,能幹什麼?天兒,你…”我父親耳朵尖着呢,馬上聽出了小雅的話不對勁。

玉兒接過話茬説:“叔叔,天一在勤工儉學,他找了份既輕巧又賺錢的工作,只要動動嘴就行了。”玉兒是天資聰慧,這話説得滴水不,既沒撒謊,又把老爺子擋過去了。小雅看了我的眼,馬上意識到自己説嘴了,於是敷衍了幾句,拉着我媽先出去了。

人逢喜事,我父親把我和玉兒支出了卧室,他自己也起了牀,到院子裏抓了只雞,説要親手做辣子雞給我們吃。

我媽拉着玉兒的手看不夠,她真把玉兒當兒媳婦了,口裏不停地説着:“名叫玉兒,人也長得像玉一樣,多好的孩子啊,天兒這孩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喲。”我無奈地説:“媽,人家都是誇自己的兒子,你怎麼老是説我傻啊!”小雅在旁邊話裏有話説:“你可不是傻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