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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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你不懂！”她搥着他的膛，哭道:“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一睜開眼卻什麼都看不到時，我該怎麼辦？這一切、包括你會離我而去，那時，我能做什麼事挽回？你不懂！我…”接下來的話被他俯下的雙截去。

她毫無抵抗地任他擷取她間的芬芳，只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

他的吻帶點憤怒，也帶點慾望，更有着一種疼惜的情。

她不自覺地雙手環住他的頸項，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個吻。她片片的覺只隨他時而温柔、時而霸道的熱吻，全然融入那由他一手帶動的沉淪世界。

整個身子彷佛全部氣力被光似的，癱軟在他懷裏，恐懼睜開眼那瞬間的覺已遙遠模湖了。

原本只是想制止她繼續説話的吻，竟成了無法自拔的熱吻，但…現在不是時候，他的喬悠還沒睜開眼瞧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宸欹，硬生生地費了好大的力氣，使自己能離開她的、中止這過於火熱的吻。唉！為何他總得壓抑心中洶湧的情慾？

突然從那矇矓情、宛如夢幻的國度中被拉回現實，頓生失落的官喬悠不猛然睜開眼。

被刺眼的光線震懾住，隨即閉上眼，一種絕望湧上心頭…她看不到？！

為何她只見到一大片模糊的白影？！

“喬悠？”他不解她突然低低切切哭泣的舉動。

“怎麼了？”

“我…我看…不到。”這句話如同一聲雷轟進唐宸欹的腦門中，轟得他無法立即反應過來。

“你、你説什麼？”不！不可能，他不相信！他的喬悠不可能失明的！

“只有一大團白的模糊影子，什麼都看不清楚…宸欹，我該怎麼辦？”她好難過地窩在他懷中哭泣。

她不該睜開眼的，明知道睜開眼可能會有的後果，她該怎麼辦？

“別哭了，喬悠，那只是你還接受不了光線，一下子無法適應，才會產生的現象。別太在意，你再睜開眼睛一次！”唐宸欹柔聲安着，心中也希望真如他所説的這般，她的眼睛只是還接受不了光線。

“我不敢。”她拒絕。她真的沒有接受失望的勇氣。

“喬悠，拜託你！只要再試一次，試着看我！”捧着她淚跡斑斑的臉，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求她。

“再試一次！這一次，連我的勇氣也一齊用上。”他如此温柔的要求，只令她的淚更似無窮無盡地下。

“我真的怕，怕睜開眼後，看不見你…”

“喬悠！”唐宸欹的口氣不多了些微愠。

“別我，宸欹！求你…”她沒辦法克服那恐懼。

“喬悠…”他將她緊緊地鎖在懷中，嘆了口氣。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你。”他該拿她怎麼辦？

闢喬悠靜靜地靠着他的肩，許是哭得累了，或是和他爭執得倦了，只要一刻的寧靜就好。

“喬悠，”唐宸欹等她的情緒已穩定下來後，才打破沉默地開口“不只你怕，我也害怕。”

“可是，你又這樣…我。”覺眼淚又快掉下來了，她別開臉。

“那是因為我不相信你看不到。”他有些急了。

“你只是太緊張了，所以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光線…”雙手不由得更加圈緊她，極力説服自己，也説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