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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一章坐山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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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一章坐山觀虎?

但當康斯坦丁將力集中,一切便自變得不同…

知延伸開去,重重地擴張開來,數個小小的擾動便從平和的陸地上顯現出來——事實上,它們並不比那些小小的雷雲風暴更加引人矚目,那種透明的變化幾乎只比一些玻璃上的凹坑更深一些,如果不是他們正在緩緩的動,想要從複雜繁瑣的地圖上尋找到他們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神力在不斷的延伸,最終注重到了一個點上,一座城市,佔據了整個視野。

高高的城牆之上,一羣戰士正在百無聊賴的巡遊,城牆下的酒館裏,幾個傭兵用鄙的言辭互相調笑着,遠處豪華一點的府邸中,原屬於主人的卧室裏卻纏綿着年齡並不般配的俊男與shu女…只是他們無論他們強大或者弱小,警覺或是麻木,顯然都不會知道,此刻正有無數無形的眼睛,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無數無形的耳朵,將他們呼的聲音都收納進其中。

甚至還不只是如此。

隨着神的微微變動…整個景開始變得暗淡,所有的顏都模糊了,但組成物體和人類的邊緣卻在變得清晰,最終,術士已經稔的那種只有邊緣的圖形遍佈了整個世界,所有人身上的物品,行動,甚至是他們身體之中動的某種光影,都變得一清二楚——而康斯坦丁知道,那些是他們生命的能量,他們的靈魂…只要康斯坦丁願意,他甚至可以知道這些人是否強大,是否有潛力,甚至…是否幸運。

這種神包容而形成的立體的圖像並不像是俯瞰那樣的全面和大面積的覆蓋,但是在這五六里的方圓之中,所有事物幾乎都包括了進去…只是或者是因為能力還不完善,周邊的景物是以他意識的中樞被一層層的點亮,就像是一盞黑暗之中的燈火,周圍一里左右的所有東西都會被察覺,但再遠一些,按照意識的關注程度,光亮的程度就會變得深淺不一,邊緣區域的要暗些,只能大致上知到生物的移動,其餘的一些不重要的細節,就會被忽略。直到最為邊緣,便只能注意到大概的情況。

然而在這神的覆蓋的範圍內,幾乎一切事物都會被知到,一切變化都會被關注,沒有死角。事無鉅細…只要康斯坦丁願意,他甚至可以察覺這個範圍之內的一隻蚊蠅展翅的瞬間,也可以察覺到魔網任何細微的波動,就連一個魔法師施展的最低級的伎倆,也無法逃過他的探查。

即是凡人所説的,神祗的全知。

當康斯坦丁逐漸嘗試着投入更多的注意時,則範圍會被放大,甚至可以從多個點上進行變化,事實上,如果康斯坦丁願意,這種探查也不僅限於西大陸,他甚至可以將知延伸到九層地獄,無底深淵或者是極樂境,野獸曠野,七層天堂…只不過,那些地方湧動着的力量的波動,互相拼合,影響,遮掩,足夠將所有的一切都掩蓋在黑暗之中,並不能夠象大陸一樣毫無遮掩,晶體一般的透明。

縱這一切並不是一件如同描述一般簡單的事情,思緒有如一條奔的大河,水面上波濤洶湧,水下更始暗礁潛無數,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有無數知識衝入康斯坦丁的腦海,彙集成…事實上如果換做這個位面之中任何的一個凡人,即使是最為強大的施法者,恐怕都難以從這個複雜的系統之中釐出一個清晰地理念,縱這本只有神祗才可以踏足與驅動的領域。

然而對於康斯坦丁來説,這似乎並不難以做到——不過是衞星全景圖而已。

真正困難的,是從這張地圖上找到那些被隱藏起來的存在…

他們狡猾而鋭,即使是最為明目張膽的遊蕩着的那些透明的漩渦,一旦自己的視線略微關注,便會立刻變成一片平靜,甚至即使將視野推到最為細緻的狀況,也無法掌控到其中任何的有關的情景,不管是無人的荒野或者熱鬧的集市,所有的一切都毫無異樣,只有與之前的景象對比,才能察覺那不過是一片幻影,一片窺不破的幻象。

只有偶然之間,幾個籠罩範圍最為貧弱的存在,在仔細的觀察之下,才會出細小的破綻,但即使如此,他們的影子也是模糊的,旋即便會被隱藏在一片虛無之中。

“…比預想之中還要多,看來連那些號稱最為中立的傢伙們,也沒有辦法無視這幾塊巨大的酪——可是英凱布居羅斯…這傢伙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受着那些陌生或者有點悉的細微氣息,術士不在意識之中微微沉思。

不過旋即,他已經將意識聚集到到了另外的一個點上…那裏是遠離眾多變化,一片風平靜的區域。

奧裏克斯圖…那是原本被標註在菲尼克斯帝國的地圖上,分屬於一個帝國親王的領土的中心,而它的中心,還曾經是一個新的帝王誕生的地方,他似乎曾經雄心,籌劃過很多事情,試圖藉助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試圖在這片棋局之上取得自己的位置…只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化為了風中的微塵。給這片區域,這個曾經自稱為國家的地域蒙上了一層破敗的陰影。

而現在,這裏似乎是大陸上最為風平靜的所在之一,沒有戰爭,沒有侵略,甚至連獸人的足跡都在遍佈了大陸之後忽略了這裏…人類的羣落在各個城市之中安靜的聚集成為繁茂的痕跡——沒有人查知,曾經有個足以用災難撼動整個大陸的存在,在幾天之前莫名的消逝在這個地方。

下一刻,那個包裹在灰罩袍之中的身影,已經踏出了空間的罅隙,出現在城市的邊緣的一條暗巷裏。

兜帽陰影之下的目光閃爍,他隨即受到那遠距離觀察時的不同——遠遠的喧囂充盈於耳內,混雜的氣息連在鼻端,沉重或者輕盈的受從身體的每一處傳遞…他深深地了一口並不清新的氣息,覺自己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或者説,被從那種高高在上的覺之中拉回到現實。

術士搖了搖頭,走出簡陋的街巷,夕陽夕照,暖洋洋的橙之中,街邊熙熙攘攘,各自準備進入愉快的晚餐時間之前的人羣並不會注意到他們身邊多了一個本不屬於這裏的存在,他們吵鬧着,跑走着,驚惶着,沉穩着,説着,唱着,用各種各樣的有趣或者無聊的事情填充着自己的生活。並不會在意自己所做的究竟是有意義,不需要擔心神祗,不需要擔心死亡,或者他們的生命只是無聊的重複,重複自己,重複別人…但這就是現實。

現實的覺也很bāng…不是嗎?

的影子就那樣輕輕的穿行於人羣之中,擦過叫賣的小販,講價的農婦,在玩鬧的小孩兒身邊經過…沒有人知道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會是個能令神祗也到忌憚的存在,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在邁開腳步的時候還凝立在街頭,而一步落下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巷尾。

就這樣穿過了幾條街巷,他忽然微微點頭,似有所悟,再穿過了兩條小街,他已經推開了一座旅店的大門。

這裏應該是城市之中最大的幾家旅店之一,當然也兼做着酒館和娛樂的買賣,大廳不但很大,還建築出了兩層,幾塊劣質的熒光石和壁爐之中火焰共同為髒兮兮的旅店牆壁鍍上一層金的暖光,酒杯互碰灑出香嘖嘖的麥酒。一羣冒險者似乎正在慶祝某個狩獵的勝利,他們的勾肩搭背、吵吵嚷嚷,他們之中穿着一條灰撲撲的紅長袍的施法者…或者説可能是個遊方的魔術師,正用幻術變出一個衣着暴、惟妙惟肖的女郎。這個低劣的法術在他周圍引發出一陣驚歎聲和歡呼。所有人都在放肆的大笑,時不時在從身邊走過的女招待股上猛拍一下。

然而便是在這一片的嘈雜之中,卻又有一片格外的寧靜,一張桌子,四個人。

桌子是普通的桌子,陳舊,烏黑,但上面簡單的擺着的四個杯子,卻閃爍着最好水晶的通透光澤,位置也並不是什麼狹窄的角落,而是在店面的最中央…然而在這個擁擠的環境之中,不管是端着木杯到處拼酒的醉漢,還是穿花蝴蝶一般來送往的酒吧女郎,都似乎毫無知覺一般的繞過了那張桌子,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落到那裏,好像它和它周邊的四個客人一樣,並不存在於這個空間。

然而術士並不是那些人,所以他施施然的走過去,將一張椅子從他原本爛醉如泥的主人身下拽出來,放到那桌子旁邊。

這顯然並不是個禮貌的舉動…然而康斯坦丁卻坦然的面對着那些不悦的目光,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或者從他踏出傳送的那一刻,這些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既然他們都還坐在這裏,那麼就説明,事情有些商量的餘地。

方桌並不小,然而從一開始便均勻的分給了四個人每人一條邊,因為他們似乎都沒有與人親近的習慣…所以這個不速之客的舉動,立刻便有人開口質疑。

“你想怎麼樣?”在左手邊上,簡單的甲冑包裹着發言者…一個擁有着糾結的肌與壯實的骨架的男人。他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瞪着正準備落座的康斯坦丁,一個個的斑點正在他紅潤的皮膚上不斷遊動,似乎是鮮血從他的每一孔里正不段滲出一般,而隨着話語,從嘴角邊出的白森森的獠牙,更加讓他看起來猛惡異常,仿如野獸。至於説他那嘶啞的仿如咆哮的聲音,則會讓這種覺去掉‘彷彿’這個詞兒的形容。

“耐心,老朋友,不要ji動地將所有出現在面前的人都當做是敵人,雖然他們大多數都是…”一隻修長的手在空中擺了擺,低沉的聲音之中似乎帶着笑意,它們的主人面容英俊,黝黑的皮膚中微微透着點紅,又黑又長的頭髮束在腦後紮成一個光滑的馬尾,表情也是自然温和的,然而只有在目光掃過他的眼睛時,才能注意到那其中滿溢的殺戮與瘋狂——那瞳孔就像是燃燒着火焰的血,閃動着白骨與金屬的熒光:“不過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這確實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他的到來,恐怕預示着小小的契約有着崩潰的危險。”

“唔…不過,對於我來説,比較奇怪的倒是兩位女士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人類似乎總是能夠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張桌子當然也難不倒他們…所以滿不在意的説着話,術士已經將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於是那張普通的方桌便多出了一片適應他的邊沿——從四邊變成為五角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連那些蟲蛀出的小和油膩的污漬都毫無瑕疵。

但這樣一來,在他坐穩了身體的時候,所有原本的人便不得不需要挪動位置,才能適應這種新的變化…

而這種挪動,並不符合他們的意念。

天地間似乎隱隱傳來了一陣雷電的轟鳴,房間之中那些廉價的螢石閃爍了一下,壁爐中的爐火也隨之跳躍…將整個酒店之中的喧囂也打斷了片刻…於是冒險者們發出一連串不滿的怒罵,然後又被更多的笑聲和喧囂掩埋…

“放鬆一點兒,暴與屠戮二位陛下…這個時候,你們應該知道我對於你們的想法沒有什麼興趣…”康斯坦丁微微一笑,目光卻只是定在中央那位身穿華麗法袍的女士,大量符文在那長袍上組合成無比繁複卻又充滿美的花邊,幾乎戴滿了修長白皙的十指的戒指閃耀着不同的光芒,優美的頸子上是一條細細的秘銀項鍊,末端埋入深深的ru溝,然而那張端莊而白皙的面龐,雙眼中水一般的媚,足夠讓大多數觀察者忘記那些華麗的裝飾——甚至忽略掉她額頭上,那血石雕琢成的小小骷髏頭骨,正在閃爍着類似死亡的光澤。

“説得好聽…還不是想要搶東西來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安定下來,你來攪什麼局啊?你不是已經得到了一大份了嗎?再説還有很多,又何必來搶這一點呢?”甜美的聲音帶着一點兒嬌媚,發言者的眼波轉,其中卻繚繞着縷縷黑霧氣。

“嗯…我的陛下,我還沒有決定到底要怎麼作呢,不過您應該知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並沒有掠人之美的愛好。”康斯坦丁不緊不慢的向那個方向上掃了一眼,只是動作並沒有言辭中那麼多的禮貌。只是對那個往的上司微微的點了點頭,便算是問候了。

艾瓦梅爾恩的狀態似乎比記憶之中更好了一點兒,這不只是表現在她用以依附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高挑豐腴,眉宇間的豆蔻青也已經被一種逐漸盛開的風情所取代——在康斯坦丁的視野中,她的身影已經被一層無法看透的霧所籠罩,霧氣的邊沿上,閃爍舞動的能量彷彿一條條小小的雷蛇般舞動不休…

這樣的徵兆確實已經顯示出她可以與面前幾個老牌存在一較長短的實力…也讓康斯坦丁心中有點嘆融合了神則與擁有信徒之後的好處——要知道無論是殺戮之神厄瑞斯努,暴之王海克斯託,還是死亡與魔法女神維婕絲,都是誕生了至少幾千年的古老神祗,雖然神力的威能上或者無法跟那些至高者相提並論,可實際上也相差不多…更何況他們的神則之中各自擁有着戰爭,毀滅與死亡的領域,在現在這個戰亂遍佈的大環境之中,神力可是有着相當快速的增長餘地的。

艾瓦梅爾恩到底了一個什麼神則?這個原本沒有被康斯坦丁仔細考慮過的問題,如今也讓他有點好奇了。

“這位…康斯坦丁閣下。或者,也應該稱呼你為所謂的永罰者閣下?”籠罩在華麗法袍之中的高貴婦人開口道,聲音温和,其中那種奇異的寂靜的味道讓她言辭中些許的諷刺聽上去也變得沉寂…或者説,那就是死亡的表現?

“如果你也是對於英凱布居羅斯的分身有所圖謀,那麼最合適的辦法也只能是一場公平的競賽…”

“維捷絲陛下,您太客氣了,對於黑騎士之神,我並沒有特別的興趣…今之所以冒昧前來,其實不過是尋求各位的一點兒幫助而已。”隨手端起一隻晶杯,晃了晃作為示意,術士微笑着截斷了魔法與死亡女神的話題,而對於眾人狐疑的目光,他只是不緊不慢的盯着那杯中的酒漿:“事實上,我應該是想要向各位前輩請教,關於力量的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