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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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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趣,有趣!這裏竟然有個那什麼…唔,三神的破內褲啊,他是個什麼來着?妖術師…對,就是這坨。好玩兒的生物,不過這樣看起來,恐怕主人那邊的命令一時半會兒之間是很難執行了。”矮個子的黑袍人晃盪着向前跳了幾步,然後從兜帽中發出一個虛無飄渺的沙啞笑聲,怪異的用詞和他可笑的身形,將原本那死鬥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攪合的亂七八糟:“那個,我説你啊,一個那個什麼騎士來着?哦。對,是獅鷲騎士!想不想我幫你把身體變成縛魂屍?有很多好處噢…嗯,見鬼…他怎麼不説話?哦,我知道了,這個説法通常都是對於美女們才有效果,這個小白臉恐怕是被我的魅力嚇到了吧…嘎嘎嘎…放心,我對於雄生物的身體沒有什麼特殊的興趣的,嗯?不不,應該這麼説,沒有研究之外的特殊興趣…臭烘烘的聖武士,這也不對!總之是對腸道之類的沒有興趣…”沙啞的聲音喋喋不休的在所有人心中迴響,但是發言者顯然沒有任何破壞氣氛的自覺,他仍舊絮絮叨叨的説着,只是從罩袍之中伸出了一雙金光閃閃的手,隨着喀喇喀喇的奇異輕響,空氣中似乎有些無形有質東西翻湧起來,急速的向着他匯聚!

“不死生物?”獅鷲騎士閃耀着火焰光澤的深雙眸在這個怪異的訪客身上掃過,發出一個淡淡的回應。

於是隨着這輕輕的詞彙,傭兵們齊齊向後退了幾步…對於眼前這個矮小的傢伙,他們似乎有些印象,是他們那個年輕的頭領身邊偶爾出現的某個跟隨者…但是這並不能夠驅散那個可怕稱謂帶給他們的心靈震撼——如果説在這個大陸上,還有什麼東西要比獸人更加能夠引起人們內心深處潛藏的恐懼,那麼不死生物就是和惡魔一樣,獨二無三的可怕怪物,畢竟前者不過是一羣仇視人類,保留着食人習俗的野蠻生物,而後兩者卻是瀆神的、會徹底毀滅生命和甚至靈魂的恐怖之源。

“切,又是一坨跟聖武士一樣的種族歧視者,你這個與下層界生物簽訂過契約的傢伙,竟敢鄙視我萊爾德?fe?薩烏德?偉大的黑暗的帝王,骸骨之主宰,亡靈的統帥…怎麼可能是亡靈生物這個普通的詞彙可以形容的?”矮個子發出一陣不屑的聒噪,不過他伸出長袍的那雙金手掌,卻在飛快的舞動着。

那絕非是一雙人類,或者類人生物的手掌——金光閃爍的指骨彷彿金屬鑄造,動作中有一種內在的韻律和節奏。每一掌骨都能夠自由活動,讓他的每個手勢繁複而優雅…一番又急又快的絮叨結束時,他的身周已經緩緩的閃耀起一片片的暗淡的黑影和彩光輝,而與他相對的騎士,只是從馬側摘下一長矛。

一柄純黑的長矛,似乎隱隱有光暈華。映照着其上古樸的花紋…他握住長矛的手指一併攏,於是深沉的火光便從那武器的每一寸迸發出來…

“不死生物總是帶着污穢…不過,能夠擊碎一個巫妖的靈魂,倒也不會令這柄“熵隕”蒙羞…那麼,可笑而惡的存在,記住毀滅你靈魂的名字吧,我是康納裏維斯直屬,獅鷲騎士騎士團第一羽團,鋒將普魯託…”

“這三百年來説出類似的話的人多了去了…你儘可以試試看,半靈,半惡魔的小子!”騎士的聲音與一舉一動,似乎總是帶着不凡的氣質,使人不懷疑其來自貴族之家。而與之相對的,矮小的不死施法者的一言一行,卻是低俗而可笑的,帶着某種不經意的瘋狂——但不可否認的,兩者都是極為可怕的強悍存在。

滾滾的灰霧在巫妖的身體周圍翻滾開,與此同時一道殷紅的光芒閃電一般劃破了翻滾地霧氣,直直地掠過了立於原地的黑袍身影身側。

那是延展於長矛之上,一層動的暗火焰,將原本八尺長短的矛槍延展出了四五倍的幅度,而隨着使用者微微轉手,這可怕地暗紅直接穿過了那個矮小生物的身體。然後毫不費力將那亡靈生物變成了兩個部分。雖然不死生物地頑強讓怪物再一次掙扎着從地上抬起了頭。但是隨即那長長的火光變成了活物,蛇一般的圈轉,刺進了骷髏地眼眶。微微轉動之間。瑩藍地靈魂之火便成為了散碎地星屑!

“死亡法陣!”急速動的咒語誦聲向着四周擴散開來。那沙啞而詭異地顫音讓所有人心生恐懼,就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將視線投向聲音的源頭之前,滾滾的黑暗已經構造成了獷的符號。簡單而有力的結構魔符,動的光線時時變幻不定,令人難以捉摸。隨後那片深沉的黑中出現幾點光。蒼白、寒冷。宛如冬夜裏稀薄的星輝。這些光芒伸縮不定,失去血的溺死屍體一般不潔的,無數針刺樣地光點浮現在黑暗之中!

瀰漫地灰霧在身邊靜靜打旋。巫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半空中,瞳孔中針尖般細微,豔紅地靈魂之火卻在上下跳動不休…

他的對手已經離開了那範圍巨大的法術的攻擊範圍——高壯的駿馬只是向後輕鬆地,卻又違背生物特的跳起,便將自己和主人送出了死亡的範疇,任由那不潔的死屍氣味四散飛揚,而騎士的長矛,則再次塑造出一道長長的火光。

第二輪的鋒隨即展開。

令人戰慄的黑灰光束與氣息,在深沉的夜中毫不起眼,但所過之處不管是地上枯黃的野草或者樹木,甚至土地本身,都會被化作深沉的死灰,短短的三四個呼之間,巫妖已經發出了三道線和一蓬碧火,而散佈在周圍的,確定死亡的屍體已經搖晃着站起來,身上的血逐漸落,詭異而恐怖。尤其是那落的腐,在晦暗的濃霧之中不住的溶蝕成為體,最終再一次依附上骨架…

騎士則只是作着他的長矛,讓火焰的延伸一次次的擊中那個空中須臾來去的身影。

那黑的火焰在他手中不但是武器,是盾牌,甚至還能夠作為工具,簡直如同他雙手的延展一般靈活,但是毫無疑問,那威力是極為恐怖的,不管擋在它前面的是復活的亡靈,是地面或者是魔法的護盾,都會被毫不猶豫的延燒,破壞,最終化為虛無,隨着嘶嘶的破空聲,星般指向騎士的金屬箭矢,只能在他身體周圍無聲的被焚燬成為焦黑的氣息。即使是那碧綠的火焰,也只是與之一觸,便隨即散逸了。

面面相覷的傭兵們開始後退——他們本不懂的絢爛光澤在兩者之間互相纏繞,你來我往,在空中畫出美妙曲線後碰撞、爆炸,像一場煙花盛宴,不過這個時候,即使最為愚笨之輩,也已經十分,極其,相當,無比,以及百分之百地肯定那些“煙火”足夠讓他們變成不折不扣的卑微炮灰。這個高度的存在對峙的戰場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與其坐以待斃的等待被波及其中,不如快點離開…

可是他們的敵人卻並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意思。

騎士身邊的獸人在同時開始動作,然後隨着一個清晰地喀嚓聲,一大片無形的光澤在空中籠罩開來,將幾百呎的範圍籠罩其中。

“空間鎖?愚蠢又自大的蠢貨!你以為一個術師和幾條狗的組合,就能讓我偉大的瓦爾德?fe?薩烏德逃走嗎?我需要逃跑嗎?”巫妖的聲音夾雜着嘶啞的冷笑,在每個人心頭回蕩,幾名剛剛從人狼和傭兵屍體上站起的黑骷髏卻向了迫近的英獸人。

但是遠在一千呎之外的村莊上空,驟然凝聚的奧術之力打斷了他的冷笑…巫妖微微抬起頭,注意到那瞬間將火光籠罩其中的冰風。

那場景可以稱得上壯觀極了,大團大團的藍灰光焰從空中向撲下,包含毀滅能量地藍光團在地面上瀰漫散開,冰霜織成的衝擊波盪漾着,氣盪的暴風將周圍的一切捲起,然後把飛灰和雜物在遠處冰雹似的拋灑下來。然後是冰塊凝結成的多邊形,炮彈一樣四處飛散,起一陣散發着寒氣的灰霧,轉瞬即熄。

“你本就不是他們的目標…你逃走或者留下,只關係到我的榮耀…”騎士手中的長矛微微收攏,閃爍的火光向着四周迸發,將一具骷髏包裹其中,然後冷笑道。

——“即使有一兩個逃走也不要緊,包圍在這裏的,是獅鷲騎士第一羽團的英…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分別殲滅所有來犯之敵,至少不能讓你們合攏,進而徹底殲滅你的傭兵團。”一襲白袍的老者平靜的敍述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實際上他的臉上並沒有特意出笑容,只是因為那一直眯縫著眼睛,讓他的面孔充滿了一種温和的覺,但深深的眉弓又使這表情不至於太過輕浮,而那一把打理得順滑的長髯,更是令他看上去高深莫測。

“我確實有些低估了你們對於我的重視程度…一向對於不死生物厭惡之至的奈落,竟然會容許你這樣的犯忌的存在成為他的部屬…只是你認為這樣能夠動搖我的基,那就大錯特錯了。菲尼克斯與我的盟約,足夠讓我聚集起任何可以使用的力量,你們或者可以阻礙我一時的發展,但是你認為你能夠永遠攔住我的計劃?或者是,你已經向你的那個主子祈求到了足以與我匹敵的力量麼…”康斯坦丁輕聲開口,彷彿自語,只有黑的烈焰,在他的罩袍之上熊熊燃燒,將他整個人,連同身週數尺的範圍,都籠罩在蒸騰的陰影之中。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注視着面前身形瘦長的老者。和大多數魔法師一樣——鑽研魔法知識令他們的智慧超越常人,智慧增加的同時身體變得衰弱不堪…而這個老者簡直是其中的代表,他骨瘦如柴的身軀好像被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但那不過是一種假相…那眯起的眼睛之中,躍動的如同針尖一般的紅光,揭示了這位昔的大敵,為何在此時,仍舊可以完好無損的站在術士的面前。

“我也同樣低估了你力量的成長,康斯坦丁閣下…低估了很多,可以説,即使這一場小小的戰鬥,仍舊是你贏了…”卡利斯特?薩坦伯的聲音與術士記憶中沒有太多的差別,仍舊是那樣平緩,温和:“一件大型的空間類型魔法物品,這樣的東西無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甚至可以想象您之後的作戰計劃…不過與您能夠從下層界安然返回的壯舉相比,就不能算是特別令人特別驚異了,看來您的命運很強勢,相當強勢…任何人也無法將之把握在手中。”

“難道**師閣下親率大軍前來,就是為了奉我幾句麼?那麼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只是想要掌控我的命運,你這樣的老頭子是別想了。”術士蠻不在乎的嘲諷道。身周的火焰伸縮不定。

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強大的巫妖,恐怕星空的法則已經在第一時間將其噬殆盡…但是現在,康斯坦丁卻要考慮到一擊不中之後的影響—一百尺開外,十餘騎黑的人和馬靜立與夜中,在他們小小的圈子之後,是幾百名彪悍的狼人,壯的熊人與山一般的野豬人組成了一道厚實的人牆,將整個村落都包裹其中。

這三者無論哪一批,他都有無視其的資本…這種程度的獸人對於他來説,即使再多上十倍,也同樣不過是炮灰,即使是最高階的獅鷲騎士,也未必能與他一較魔法之短長,一個**師或者有些棘手,但依靠星空法則與虛空之塔的增幅,他有至少七成把握將之變成一個閃亮的收藏品。

不過三者俱全的時候,他就必須謹慎…雖然憤怒彷彿火焰一般灼燒着他的心靈。

“您現今的成就,即使是任何的讚譽之詞也是不過分的…只是康斯坦丁閣下啊,您是否想過…以您現在的力量,能夠同時面對幾個我這樣的對手?”老者嘆息道,然後自己給出了一個答案:“三個人大概就是你的極限了吧?”

“即使是變成了不死生物,也無需如此大的口氣,要知道我之前就已經活捉了一個巫妖作為屬下…你這樣的傢伙,就算五七個,也不在話下…”術士的冷笑越發大聲,但是嘴上不肯服輸的意義其實不大——已不再是那個略窺門徑的頭術士的康斯坦丁很清楚,對方的預估幾乎的完全正確。強大的施法者之間的戰鬥,雖然一對一相持時,力量上的差距會表現的極其明顯,但一旦弱方的數量增加,那麼遵循的,就不再是簡單的1+1=2的法則。

一對一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用強悍的力量,無需頌咒的法術堆磊正面壓倒對手,在最短時間內直接消滅對方。但是象蒼穹之眼這樣的**師…不,即使是稍微弱一些的高階法師,幾個人同時出手攻擊防禦的效果,卻要遠遠超過孤身一人的自己。

“先不算康納利維斯家族的軍隊,光是他身邊,永遠有6個距離**師只有一步之遙的施法者,以及同樣數目的黑耀大騎士等級的護衞。更何況…公爵本身也是遠超劍術大師的強者…”老法師搖了搖頭,嘆息般的解説道:“面對這樣一個坐於黑暗頂端的對手,你的復仇,永遠只能是念頭而已。”

“**師閣下,你現身於此,不會只是費了口水,嘲笑我復仇無望吧?”

“復仇是什麼?”卡利斯特?薩坦伯輕輕的理了理自己蒼白的罩袍,聲音之中帶着些奇異的蒼涼:“復仇是一種情…在那些宣揚着所謂善良和正義的愚蠢理念中,它是一種不被鼓勵,也不被排斥的虛榮。而對於來説,那只是弱者對於他們無法觸及之物的無謂的詛咒與哀嘆而已…”

“但是你,你為什麼要復仇?為了那短短時間內所擁有的可笑親情,被一個遠遠比你強大的存在當做了棋子的不甘?還是被至親出賣的恥辱?或者都不是吧?你似乎並非是在意那些的存在…對現在的你來説,好象復仇已經變成了一種責任,而不是一種情,一種心理上的藉。”老人的面孔上出一個憐憫的表情,眼眶中跳動着紅芒盯着那被黑火覆蓋的瞳孔,似乎想從他的靈魂深處發掘出什麼。

——説實話,我本就不怎麼針對dt,不然也就不至於前後銜接的發了…主要是,沒寫完…而全勤對我又很重要…嘛…今天勉強趕上了,以後多努力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