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呼之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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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體隨着我的指勁在起舞,她有時渾身抖簌、有時則緊縮着四肢在忍受,貼在椅背上的臉蛋搖來擺去,彷佛體內有隻怪蟲在啃噬她的五臟六腑,我聆賞着這幅無邊的有聲風景圖,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是在機艙裏,我不但把身體壓了過去。
同時左手也用力摟住她的肩頭,我不曉得自己如此躁進到底是想幹什麼,也許我是想吻阿曼達、也可能我是想去掉她的衣物。
但是就在我餓虎撲羊的這一刻,阿曼達嘴裏已經發出怪異的聲音,那種象是貓頭鷹在夜啼的叫聲,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到痛苦還是快樂。
就在我停止所有動作的那一瞬間,手腳緊繃的阿曼達忽然猛烈蹭蹬了好幾下,她一邊發出高亢的嗚咽、一邊慌亂地拉住我的右手用腿雙緊緊夾住,整張座椅在她忘情的搖晃之下,就像遇到七級地震般發出了一連串卡榫鬆動的怪音,我先發覺後座有人在探頭。
然後前座的馬來人和老婦人也都回頭在張望,但是阿曼達並不知道她已驚擾到別人,在長長的吁了一口大氣以後,她還用力舒展了一下四肢才安靜下來。望着她雙微張的慵懶模樣,我忍不住想把她抱進懷裏温存和疼惜。
但是我的左手才剛搭上她的肩頭,她便宛若驚弓之鳥似的張大眼睛看着我猛搖螓首,阿曼達楚楚可憐的表情讓我下了一跳,我本來以為是自己痛了她什麼地方。
但隨着她不停向我示意的眼光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我背後的中年人竟然起身在看着我們,我有點惱怒的站了起來。
不過我還沒開口那傢伙便已嚇得坐了回去,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我驀地發覺還有更多人在注視着我們這邊。
除了兩個遊學生和那對在看書的白人夫,有個拉丁裔的婦人嘴巴咬着一塊餅乾和我四目相對,她那樣子看起來就象是個目瞪口呆的大白痴。等我甫一轉身落座,阿曼達立刻把兩條毯分別蓋到我們身上。
接着她又把我的右手拉回去夾在腿雙之間,在向我比了一個“不能再來”的手勢以後,她有點羞赧地把我的左手也拉進了她的腋下。
但她並不準我恣意亂來,在輕輕安撫着我想要躁進的手掌時,她還不忘叮嚀着我説:“你整晚都沒休息,還不趕快閉上眼睛小睡一下。”我實在很想湊過去吻她,但她可能看出了我的意圖,在伸出食指朝我搖了搖之後,她便闔上眼簾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媚惑音調説道:“睡──覺──。”看着她滿足而嬌俏的容顏,我終究狠不下心去騷擾她,在周遭的燈光又逐漸轉暗以後,我只好半摟着她陷入回憶的河,其實我腦海中不斷拿她和老萬在作比較,如果必須讓我打分數的話,到目前為止阿曼達在各方面都絕對優於老萬。
但是在還沒帶她上牀以前,以老萬的大膽和開放,我不認為阿曼達可以完全佔上風,不過女人的善變和放縱程度永遠不是男人所能掌握及想象,因此我寧可保留這項尚未確定的答案。
或許是記憶的長河太悠遠、也可能是我真的有點疲憊,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我竟然進入了夢鄉,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當阿曼達把我搖醒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乘客都醒過來在整理東西,商務艙那頭燈火通明,我有點納悶的問道:“有什麼特別狀況嗎?幹嘛大家都四處走動?”阿曼達似笑非笑的指着窗外説:“就要降落了,他們今天快了一小時又四十七分鐘抵達。”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嘀咕道:“怎麼可能?他們通常都是誤點多、準時少,就算要快也是快個半小時左右,怎麼可能一次快了將近兩個鐘頭?”阿曼達指着窗外已經清晰可見的城市燈火笑道:“我怎麼知道?可能是機長昨天贏麻將,所以今天就讓我們快點回到家吧。”我還捨不得要跟阿曼達分開,因此有點埋怨的説道:“他這麼早飛回桃園幹什麼?要來接機的人恐怕都還在家裏睡覺。”我這個顧慮很多人都有,因為我聽到有好幾個人也都在討論這個問題。
不過阿曼達倒是好整以暇的説道:“你總不能叫他在天上亂飛呀,大不了就是在機場客串一下無業遊民羅。”這時機長開始廣播,空服員也過來提醒我們要扶正椅背,我擔心下機以後阿曼達會落單,因此很認真的問道:“等一下到底有沒有人來接你?”她考慮了一下才應道:“有,不過我沒帶手機,可能要再連絡一下,你放心,我後面那個同學會陪我,你儘管先回台北沒關係。”我也想了一下才告訴她:“記得想上台北就打電話給我。”阿曼達篤定的點着頭説:“嗯,我知道。”這時窗外已經可以看到建築物的屋頂,眼看飛機就要着地滑行,我患得患失的心情卻越來越強烈,雖然我提醒自己要放手讓這一切過去。
但一看到阿曼達那張緻而豔麗的臉蛋,我便自相矛盾的口説道:“後天我會去關西,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午飯?”阿曼達拉着我的兩手指頭在回答。
但我只看見她歙動的嘴卻聽不到講話的聲音,因為這時飛機剛好着地,在巨大且嘈雜的滑行聲中,我本連半個字都沒聽到,等飛機快要靜止下來時,已經有不少人站起來在拿隨身行李,儘管空服員立即用廣播勸阻。
可是機艙內早就亂成一團,阿曼達可能是看到我還在等待答案的表情,所以便指着她的小皮包説道:“別忘了我有你的名片。”確實是不適合再多説什麼的時候,我在站起來之前握了一下她的手説:“好,那我要把你還給你同學了。
記住不要在台灣路喔。”她點頭笑道:“放心!走失了我會打你手機。”我從頭上把登機箱拖出來應道:“那就好,我要連絡司機了。”儘管空姐不斷呼籲大家還不能開機,但老早就有人在開始通話,而我也是才一輸完密碼手機便響了起來,我沒料到提早一個多小時抵達台灣,司機竟然已等在機場外面,當我掛上電話時,連阿曼達都稱讚着説:“哇,來接你的人效率真好!”本來我想提議乾脆由我送她回家,但她那個同學這時已擠到我身邊説道:“阿曼達,等一下領了行李你別忘記要把那兩件禮物先拿出來給我。”這個麻臉小子一出現,我就知道應該把阿曼達暫時還給他了,畢竟他們是連袂登機,行囊裏的東西可能都還混在一起,如果我再喧賓奪主的話,恐怕這個男孩子的臉會拉得比馬臉還長,所以為了展示風度和避免使阿曼達尷尬,我故作瀟灑的揮手説道:“那我要先下機了,你們慢慢來。”阿曼達也揮着手微笑道:“好,再見。”我倆深深對看了一眼以後,我便提着行李跟上下機者的行列,這時不僅我後頭那個中年人用曖昧的眼神在注視着阿曼達,就連我前頭的馬來人也頻頻回頭望着她,幸好阿曼達並沒受到任何影響,當她站起來看見我在回頭觀望時,立刻跟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放心地報以微笑,暗自慶幸着這是位見過世面的女孩,在頷首過後,我便頭也不回的一路走出了機艙。
這一別也許永生都不會再見、除非我與她還有其他命定的機緣,當然,阿曼達的一通電話便可能把我倆的命運緊緊連結在一起,但是,我還能承受多少情愛的糾纏與慾的綑綁呢?即使我依舊什麼都不怕。
可是我擁擠的心靈又能騰出多少空間容納另一個女人?愛情或許恰如我正在行走的空橋,有點空蕩又有點令人迫不及待,因為盡頭之外便又是另一番景像,或許是繁花全開、也可能是百物凋零。
然而在答案尚未揭曉以前,我究竟是會近鄉情怯?還是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簡單的行囊總是颯利落,我快速通關之後,偌大的機場裏沒有幾個人影,天尚未破曉,曙光還遠在宇宙的另一邊睡覺,我讓司機接過行李以後,望着機場連外道路上成行成列泛着紅光的路燈,心裏突然有股衝動想回頭去把阿曼達拉上我的車,我躊躇着,夜風朝都冷卻不了我心頭的那團火,如果不是司機適時打開車門,我可能又轉身走了進去。
“其實,不來也好!”在北二高的晨曦當中,我這麼告訴自己,但是我比誰都清楚,在我內心最隱密的深處,有着另一個渴望的聲音呼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