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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深情豈料招奇變藏寶原來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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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三人都是各自懷着心事,褚遂沒有多問,褚葆齡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説些閒話。展伯承則只是低頭扒飯,本沒有嘴。

吃過晚飯,展伯承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心煩意亂,哪能睡得着覺?

這時已是二更時分,只有一個時辰,就是三更了。劉家父子和那複姓獨孤的書生,與褚葆齡約定的時間就是三更!他們要褚葆齡裏應外合,來取寶藏。

間的情景,在展伯承腦海中重現,尤其是最後一幕,褚謀齡臨走之時,那姓劉的虯鬚漢子給她一件東西,要她用來對付褚遂。

展伯承不由得忐忑不安,心中想道:“齡姐雖然説過決不能傷害她的爺爺,但怎知那些人安着什麼心腸?他們對這批寶藏是志在必得,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們給齡姐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要是齡姐也給他們騙了,做出無心之錯,害了爺爺,那豈不是天大的糟糕!”

“不錯,我是答應了齡姐瞞着爺爺的。但這件事太不尋常,我應該瞞騙爺爺嗎?”他幻想出許多恐怖的事情,比如説那是一包奇毒藥,那些人騙他齡姐説是麻藥,假她之手下毒。

“即使退一步來説,爺爺沒有受到傷害。但那些人取了寶藏,齡姐也勢必要跟隨他們遠走高飛。我見不着齡姐也還罷了,爺爺年老,他怎受得了這樣沉重的打擊,失掉了自己相依為命的孫女兒?

還有,聽他們的談話,殺我父母的那個仇人,可能也會來到批尋覓寶藏,那人功力已復,我碰上他,固然要遭毒手!只怕連爺爺也要受我連累!這件事情又怎能不告訴爺爺,商量對策?”展伯承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告訴爺爺的好。但這麼一來,他的齡只怕也要恨他一輩子了!

展伯承正自躊躇未決,窗門忽地無風自開。展伯承吃了一驚,連忙跳起,一個“誰”字還沒出口,那人已經竄了進來,把手一捆,説道:“小承子,聲。是我!”月光下一個自發蒼蒼的老頭站在他的面前,正是褚遂。他在自已的家中,施展輕功,悄悄的從窗口進入展伯承的房間,這真是展伯承絕對想不到的事。

褚遂澀聲説道:“小承子,你別驚慌。坐下來吧,我有話問你”展伯承心上似掛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只聽得褚遂笑了一笑,説道:“你今天和齡姐玩得很高興吧?”展伯承訥訥道:“嗯,是,是很高興。”褚遂忽地面一端,説道:“不見得吧?既然高興,為何你回來之後,一直就是沒打采的樣兒!”展伯承着了慌,急切間打不定主意是説的好還是不説的好,心裏一慌,臉也都變了。

褚遂低聲説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也不能瞞我。你們今天在那假山裏發現了什麼東西,對我説吧!”原來褚遂已經到那山查看過了,褚葆齡雖然遮掩得好,卻怎瞞得過褚遂這對眼睛。

展伯甘承道:“這是齡姐叫我幫她發掘的,我並不想要。爺爺你別疑心我是覬覦這批寶藏!”褚遂道:“哦,原來齡丫頭己經把這批寶藏的來歷告訴你了。

不錯,這本來應該是你的,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嗎?”展伯承道:“爺爺不用向我解釋,我、我——”此時他已下了決心,要把今所見所聞和盤托出,但事有緩急輕重,他想告訴爺爺,劉家那些人,三更就要來到。

可是諸遂卻打斷了他的話,説道:“不,這事情我必須和你説!這批寶藏是我準備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就給你的。

“我有一個心願,要你重振家風,成為綠林中的頭面人物,這批寶藏,可以供你結朋友,買馬招兵,做一番事業,你懂不懂?”

“我不告訴你的父母,因為你的父母和鐵摩勒是至好友,他們對你的期望和我不同,這批寶藏若是到他們手裏,我怕他們會送給了鐵摩勒。

“我在這裏為你看守這批寶藏,連我的孫女兒也不讓她知道,你懂得我的苦心嗎?”展伯承滿懷,熱淚盈眶,説道:“爺爺,儘管我不想要,我還是非常你老人家的好意!可是…”褚遂道:“不,你非要不可。我不讓齡丫頭知道,她卻處心慮,打探到了。可是,可是什麼?你不用説我也知道!唉,你生外向,齡丫頭定是要拿這批寶藏做人情,送給那個氓了?你怎能這樣糊塗,還幫着她呢!”展伯承滿面通紅,不敢作聲。褚遂緊接着問道:“小承子,也不用瞞騙你爺爺了,你們今天到了什麼地方?”展伯承道:“這個,這個——”褚遂説道:“別這個那個了,他不説我也知道,你們是到了劉家了?是不是?”展伯承已決意實話實説,但他又怕褚葆齡遭受責打,想給她説幾句好話,卻不知如何措辭。此時褚遂緊緊追問,他無暇琢磨辭句,只好説道:“不錯,但只是齡姐一人進去。爺爺,齡姐不知劉家父子是壞人,一時做錯了事,你,你不要太過生氣。”褚遂説道:“哦,她偷偷去會那小氓,你倒還在給她説情!唉,可惜這丫頭就是不知好壞。”褚遂嘆了口氣,跟着又道:“怎樣管教她,這是我的事情,你暫且不必多管。我只問你,你今天是不是起初給她把風,後來卻跑去偷聽?聽到了什麼,快和我説!”展伯承吃了一驚,道:“爺爺,原來你今天也到了劉家嗎?”褚遂冷笑道:“憑我幾十年的閲歷,你們的作為,我用得着到場才知道嗎?那丫頭既然單獨進去,當然是要你把風了,你若沒有偷聽,也不知道劉家父子乃是壞人!”展伯承道:“我也不知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或許是我判斷錯了也説不定,不過,我聽他們言語,他們卻是利用齡姐。”當下把那虯鬚漢子與那書生的談話,摘要告訴了褚遂。

褚遂冷笑道:“原來獨孤宇居然抹下了俠義的面孔,也要來手分贓了!”展伯承吃驚道:“這人竟是獨孤宇麼?”獨孤宇、獨孤瑩兄妹雙俠,享譽武林,和段克夫婦情不淺。展伯承曾聽得父母提過他們的名字,卻一時想不起是他。

褚遂道:“書生打扮,用摺扇作兵器,而又複姓獨孤的,除了獨孤宇還有誰人?好呀,管他什麼大俠小俠,欺負到我頭上來,我好壞也要鬥他一鬥!他們什麼時候來?”展伯承問道:“爺爺,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他還沒有説到褚葆齡獻圖之事。

褚遂道:“齡丫頭跑到劉家,我不用問你,也可想到她是幹什麼的了。哼,哼!他們知道寶藏所在,哪還有不來之理!”展伯承好生佩服,心想:“薑是老的辣,這話確實不錯。爺爺只是發現寶藏被掘,以後的種種事情,幾乎都已在他算中。”既然褚遂知道了這麼多,展伯承當然不便再給他的齡姐遮瞞,當下説道:“他們已定了今晚三更,前來盜寶!”褚遂看看窗外,説道:“好,那麼還有半個時辰。你的齡姐也已答應了做他們的內應吧?”展伯承十分為難,硬着頭皮説道:“這個,囑,齡姐她倒是勸過那些人不可與你傷了和氣,她,她還是疼着你老人家的。”褚遂道:“我不要你説這些廢話,你只説他們要齡丫頭如何算計我?”展伯承道:“劉芒的父親給齡姐一件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話猶未了,褚遂忽地“噓”了一聲,示意叫展伯承不可説話。

隨即迅速的撕下了一幅被面,團成兩個布團,進展伯承的鼻孔,悄聲説道:“跟我來!”轉身便從窗口跳出。

跟着褚遂掠過一間瓦面,到了褚遂所住那間的房後窗。展伯承把眼望去,只見那窗下站着個人,展伯承心道:“難道那些人已經來了?他們在使用香,爺爺己嗅到了?”這剎那間,展伯承嚇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裏跳出來,他要叫嚷,卻發不出聲音。

不錯,是有人在使用香,但不是劉家父子,而是他的齡姐!褚葆齡手上捧着一文細長的竹筒,嫋嫋輕煙從竹筒噴出,正對着褚遂窗口。展伯承看不見她面部的表情,但卻看出了她在發“雞鳴五鼓返魂香”只要進少許,就睡如泥,非到天亮不醒抖。

劉家父子知道普通香對付不了褚遂,用的是他們特製的醒了之後,也仍然渾身乏力,須得過了十二個時辰才能恢復神。

那時他們早已是遠走高飛了。

褚模齡只求他們不與爺爺動手,依計而行。但內心實不免點了香之後,一直就在發抖。也幸而她在發抖,褚遂的怒氣才稍稍減了一兩分,心道:“這丫頭畢竟還未良心盡喪。”展伯承則在恐懼,不知爺爺要如何對付褚葆齡?褚葆齡對他不知又是怎麼個想法,會疑心他是在“出賣”她嗎?心念未己,只聽得“叮”的一聲,褚遂發出一枚銅錢,已把他孫女兒手中的竹筒打落。

褚葆齡驀地一驚,回頭看時,只見她爺爺面鐵青,長鬚抖動,正在她的後面。褚葆齡嚇得魂飛魄散,剛叫得一聲:“爺爺!”褚遂已在冷冷説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爺爺嗎?好呀,我養大了你,你如今卻來反咬爺爺啦!”褚葆齡“卜通”一聲跪倒,説道:“爺爺,你打死我吧!但,我,我卻不是想傷害你!”展伯承慌忙衝上前去,攀着褚遂的臂膊,叫道:“爺爺,不可!齡姐是受人煽惑,請爺爺恕她一遭!”褚遂手臂一振,把展伯承甩開,左掌一抬,閃電般的就向褚葆齡劈下!展伯承一聲驚呼,再次衝上前去,把倒在地上的褚葆齡抱起,只見她身無血跡,體軟如綿,展伯承手指扣着她的脈門,她的脈搏也還在跳動。

原來褚遂雖説是氣怒加,卻怎捨得當其打死了孫女兒?他只不過是點了褚葆齡的道,叫她不能動彈而已,而且他還不敢用重手法點,伯傷及褚葆齡的身體。因此褚葆齡雖然不能動彈,不能叫喊,但神智依然清醒,並未昏

褚遂嘆了口氣説道:“小承子,看在你的份上,我暫且留下這丫頭的命。待擒了那小氓,再與她算帳,你與我把她縛了起來!”展伯承吃了一驚道:“不必這樣吧?”褚遂怒道:“不縛起來,要讓她再與外人串通嗎?你好沒出息,就只知道袒護你的齡姐,你不動手,我來動手!”展伯承沒有辦法,只好説道:“爺爺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我結你找繩子。”褚遂早己掏出了一卷繩,説道:“不用你去張羅,我己經準備好了。這是準備縛那個氓的,如今先給她受用。把她推進房去,縛在牀柱上。”展伯承無可奈何,只好依言行事,將褚葆齡拖進了褚遂的房間,接過了麻繩,心中説道:“齡姐,你可得原諒我,我不能不聽爺爺的話。你今晚之事,也是做得荒唐了些,難怪爺爺惱怒。”展伯承心裏在求褚葆齡“原諒”他的齡姐卻在心裏惱怒他。

果然不出展伯承所料,褚葆齡只道是給他“出賣”了,心道:“不是你去告爺爺,爺爺焉能知道?哼,你出賣了我,如今卻來假獻殷勤!”她不能説話,可是那惱怒的眼光,卻比任何説話更具表了她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