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凱歌歡奏妖氛淨窮寇潛逃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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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兒半空中一個“鶴子翻身”運劍如風,一招“李廣石”便向司空圖刺下。司空圖的壁空掌力打不翻空空兒,立即一個變招,使出大擒拿手法,揚空一抓,迅即一記“手揮琵琶”橫揮出去。空空兒腳尖尚未踏着實物,甚是吃虧,倘若給他打着,司空圖的功力在他之上,空空兒縱有護體神功,也難經受。
好個空空兒,就在這危機瞬息之間,又顯出了超凡入俗的輕功本領,他一劍刺空,迅即劍鋒一轉,“叮”的一聲,觸着車轅,就藉着這一點點的反彈之力,身形不向下落,反而向上騰起,跳上車頂。
司空圖恐防他在車頂搗亂,或者傷害拉車的駿馬,連忙也跳上去,在車頂上又和空空兒展開惡戰。空空兒輕功超卓,在車頂上與司空圖遊鬥,捷若靈猴,先自佔了地利。但司空圖的功力深湛,空空兒在他掌勢籠罩之下,他也騰不出手來作害拉車的駿馬。兩人在車頂惡鬥,那輛馬車就似在風濤之中行進一般,起伏顛簸,坐在車子裏的人被震盪得東歪西倒,人人攀緊車架。這麼一來,馬車行進的速度當然是受了影響了。
辛芷姑跟着追來,她的輕功不及丈夫,追了半支香的時刻,仍然差了十餘丈的距離追上馬車。空空兒突然改變戰略,在車頂上兀立如山,只用袁公的刺劍法應招,暫時停止對司空圖的進攻。
司空圖喝道:“你搗的什麼鬼?”話猶未了,只覺這輛馬車就似在大海中觸礁的小船一樣,搖搖晃晃,劃前一步,也要費很大的氣力。原來是空空兒用了“千斤墜”的重身法,就似在車頂上擱下千斤巨石似的,阻止這輛馬車的行進。
説時遲,那時快,馬車受阻片刻,辛芷姑已經趕到。空空兒在車頂定着身形,只守不攻,乃是舍長用短,正自到支持不住,辛芷姑來得恰是時候,一聲叱吒,跳了上來,司空圖剛剛一掌向空空兒接頭拍下,只見寒光一閃,辛花姑的劍尖已指到了他的背心。
司空圖反手一掌,盪開辛芷姑的長劍。空空兒哈哈一笑,霍地一個“鳳凰點頭”避招還招,短劍徑刺司空圖脊下的“愈氣”此時辛茹姑已經來到,空空兒又可以用自己所長的輕功來攻擊司空圖了。
司空圖是派第一高手,在空空兒夫夾攻之下,居然臨危不亂,一招“彎弓鵰”雙臂箕張,左右開弓,以攻為守的同時化解了空空兒、辛芷姑的兩招。辛芷姑劍法奇妙無比,劍鋒一轉,前招未收,後招繼發,向司空圖連施殺手。司空圖一個“移形換位”避開了空空兒的一劍,右手二指疾挖辛芷姑的眼睛,辛芷姑當然不會邀他毒手,可是卻也不能不避。這接連三招的殺手,也終於給司空圖化解了。
司空圖剛剛化解了辛芷姑的殺手,空空兒的劍招又到,司空圖伸指一彈,“掙”的一聲,彈中空空兒的劍脊,將他的短劍盪開。辛芷姑一退復進,劍隨身轉,寒光閃處,一招“倒灑金錢”截掌刺。這一招來得甚急,司空圖不敢出指相抵,只好一個“回身拗步”意避招進招,辛芷姑從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攻來,“嗤”的一聲,把他的衣袖削去一大幅。但辛芷姑的青鋼劍也同時給他的衣袖盪開了。
司空圖力敵空空兒夫二人,二三十招之內還勉強可以打成平手,三十招一過,已是到左支右絀,應付艱難。他想叫兒子上來幫手,但此時護車的竇元與沙鐵山已經逃跑,車廂內沒有別的高手,只靠他的兒子來保護拓拔赤。二來他自負是當世第一高手,空空兒還是他的晚輩,他也不好意思張口求援。
段克跟着也飛騎趕到,一見司空猛把守車門,段克笑道:“在魏博之時,我讓了你九招,如今我可要還招了。”縱身離鞍,疾如飛矢的撲上那輛馬車。司空猛扭一閃,左拳右掌,同時發出,捶切臉,一招二用。
段克腳尖一點車輟,使了個“風擺柳”的身法,笑道:“如今我已讓了你十招了。”霍地一招“白虹貫”劍直如矢,分心便刺。司空猛使出大擒拿手法,呼的一掌擊下,左掌迅即從財底穿出,便要來拉段克的寶劍。段克腳尖點着車轅,靠着腳尖之力支持全身,有力難使。司空猛則是居高臨下,大佔便宜。兩人的功力本是在伯仲之間,段克給他的掌力一震,立腳不穩,只好又跳下來。可是段克的劍法也真了得,雖然是給對方迫退,就在他跳下車的那一剎那,“唰”地將寶劍一拉,在司空猛的左臂上劃開了一道三寸來長的傷口。
車廂裏拓拔赤的四個隨身衞士擲出了四支長矛,段克一個“鯉魚打”避過了兩支,跳起身來,把另外兩支長矛接到手中,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長矛飛出,不是人,而是馬。
駕車的武士名叫乙辛,乃是回紇的四大高手之一,排名僅在巴大維、泰洛與丘必大之下。但段克這兩支長矛飛來。他也只能打落一支,另一支長矛徑追馬匹,殺了一匹拉車的駿馬。
乙辛當機立斷,割掉了那匹馬拉着的繩,車輪從它的屍身輾轉,少了一匹馬的力量,車子的速度不至於受多大影響,段克在地上跳了起採,待到他找回坐騎,已是追不上了。乙辛叫車內的兩個衞土出來代他駕車,自己則跳上車頂,助司空圖一臂之力。
司空猛受的劍傷不重,但傷在段克的劍下,已是把他氣得哇哇大叫。他要保護拓拔赤,不能跳下去追段克,只好把一腔怒氣,發到空空兒身上。此時師陀方面並無第二個高手追來,司空猛即達上車頂,大呼小叫地嚷道:“小猴兒,非叫你滾下去不可!”空空兒大怒道:“你也配叫我小猴兒!”身形一晃,唰的一劍就地到他的面門,司空猛沉塌肩,剛避過一招,空空兒的短劍如影隨形,迅即又我向他肩頭的琵琶骨,本不容他有還手的餘地。
司空圖橫身阻在空空兒與他兒子之間,一掌避下。空空兒對他不能不忌憚三分,只得回劍讓身。司空圖叫道:“猛兒,你打發那個潑婦。這個猴兒自有為父的對付他!”司空猛本來也是忌憚空空兒三分的,只因有他的父親同在,他才敢於向空空兒挑戰。他試了兩招之後,鋭氣頓挫,心裏想道:“若然我不受傷,空空兒不易勝我,如今我找他的晦氣,只怕反而是自討苦吃。不錯,我不如去殺那個潑婦,他是空空兒的子,段克的師嫂,殺了她也算是出了一口鳥氣。”司空猛的本領不在辛芷姑之下,以前他們曾在揚州過一次手,各有損傷,不分勝負。但此次司空猛先受了傷,雖有乙辛相助,也只能和辛芷姑打成平手。要想殺她,談何容易?
不過,他與乙辛絆住了辛芷姑,對他的父親司空圖卻是大有幫助。司空圖切斷了空空兒夫的聯絡,專心一志的對付空空兒,他的功力在空空兒之上,時間一長,空空兒漸不敵。
空空兒的目的本來是要活捉回紇的主帥與師陀的偽王吉納的。報司空圖的一掌之仇,只是他次要的目的.此時他處於下風,不由得瞿掘一省,心裏想道:“我的老病又發作了,我是為何要來的,豈能如此好勝?和這老怪糾纏下去,輸了事小,逃了拓撥赤和吉納,事可就大了。不錯,有這老怪父子保護他們,我是傷他們不了,可是我也還有辦法阻延他們這輛車子的前進,好讓大軍追上他們呀。功成何必在我,我這隻顧個人的老病是非改不可!”空空兒主意打定,叫道:“芷姑,傷他們的馬,咱們扯呼!”説話之時,司空圖正自一掌向他掃去,空空兒一個“鷂子翻身”借他掌力倒縱出去,閃閃兩劍,傷了駕車的那個衞士,這才跳了下去。
同一時間,辛芷姑也跳了下去,而且飛出了兩柄匕首,殺了拉車的兩匹駿馬。車子失了駕御,登時傾側,幸虧乙辛下去的快,斬斷兩條繩纜,這才恢復正常。可是拉車的八匹駿馬死了三匹,速度當然是大大的減弱了。
字文虹霓親自帶了一隊輕騎兵追來,把拓拔雄的護車衞隊殺得七零人落,空空兒夫與她會合,一同追那輛馬車。
眼看就要追上,忽見車上撒下一把一把金珠寶貝。原來拓拔赤在臨走之時,把師陀宮中的寶藏盡都搜刮了去,要想運回本國的。此時一來為了要減輕車子的負荷,二來也是靠這些金銀珠寶來阻延追兵,只好忍着心撒下去了。
宇文虹霓叫道:“回來再拾,如今誰都不許妄取!”一聲令下,這隊衞兵都聽她的吩咐,對滿地的珠寶,連看也懶得一看,人人奮勇爭先。
拓拔赤喝道:“把宮女和吉納的隨從都推下去!”原來拓拔赤臨走時,不但盡取官中寶藏,還帶了四個絕的宮女準備回去,給國王的。此時也都只好割捨了。吉納以偽王的身份,拓拔赤準他帶四個隨從,兩個是他心腹“大臣”兩個是他子侄,此時與宮女們遭了同樣的命運,做了拓拔赤的犧牲品了。
偽王吉納民看着子侄給推下去,心痛如割,卻是不敢作聲。
他本來給車子的顛簸搞得頭昏腦脹,有氣沒力,此時索閉上眼睛,裝作不見。
宇文虹霓不能讓馬隊踐踏宮女,忙叫衞士下馬,將那四個宮女救起。至於吉納那四個隨從,則喪生在馬蹄之下。
吉納正在閉目假寢,忽地被拓拔赤一把抓了起來,喝道:“你也下去吧!”吉納大驚道:“你,你不要我了!”拓拔赤冷笑道:“你保不住自己的王位,還連累我們喪失了幾萬兵,要你何用?”把吉納一拋,就摔出了車外。
師陀的兵士見吉納被推下來,人人都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有的歡呼,有的怒罵,有的冷嘲。歡呼他們獲得的勝利;怒罵偽王吉納當政時對百姓的欺壓;冷嘲他在危急的關頭給主子拋棄。宇文虹霓本來要想把他在國門之前明正典刑的,卻抑止不下羣情洶湧,也只好讓古納給亂刀分屍了。
拓技赤那輛馬車拋下了偽王吉納、宮女與他的隨從等一共九人,裝滿半車的金銀珠寶又盡都拋了。車子的負荷大大減輕,雖然只剩下五匹拉車的駿馬,速度大勝從前,比初時有八匹馬拉車的時候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