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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正是在推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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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在走廊的五個保鏢立刻上去,擋在了兩人身前,雙方不知道説了些什麼,四個擋路的保鏢開始對那兩個人搜身,剩下一個則轉身朝宮下北走過來。

“主人,”保鏢走到宮下北面前,躬身説道“他們説是金丸信先生的隨行,為您帶來了金丸信先生的手書。”宮下北皺了皺眉頭,略一遲疑,邁步朝走廊的盡頭處走去,等宮下北走到面前,兩人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其中一個雙手拿着一份信封遞到他面前。

伸手將信封接過來,取出裏面的信箋,展開看了看。信中的內容並不多,只有短短几行字跡,寫的文縐縐的,大意就是説:早就聽説過他“赤本良一”的名字,一直想要見一見。

但雜事繁忙,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沒想到因為小人作梗,雙方竟然發生了誤會,所以打算借這個機會見個面,好好談一談。將信重新折起來。

進信封,宮下北看着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什麼時間,什麼地方?”

“金丸先生現在就在病院附近的伊吹茶堂,”遞過信來的年輕人説道“他説會一直在那兒等您,只要是今晚,赤本先生隨時都可以過去。”這聽着有點像是最後期限的意思啊。

宮下北臉上的肌微微動一下,又是短暫的沉默後,説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帶路吧,我現在就過去。”

“嗨!”兩個年輕人齊刷刷的再次鞠躬,隨即轉過身,將走廊的通道讓了出來。

宮下北並沒有帶太多的人,只是叫上了河內善與那個黑衣女人,再加上四個隨行的保鏢。宮下北離開病院,去那個伊吹茶堂與金丸信見面。説真心話。

他還真不擔心這老東西會直接死自己,殺人不是金丸信這種人解決問題的手段,至少不會是他親自用的手段,對於他那種類似於“最後期限”的隱隱威脅,宮下北也不是很擔心。

畢竟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對方想要報復的話,總歸也不會客氣的。之所以去跟他見這個面,只不過是宮下北覺好奇而已,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見他,要知道,眼下可是個極其的時候,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金丸信,在這個時候,老東西約他這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見面,難道是擔心對手可以拿來攻訐他的藉口不夠多嗎?

去年,金丸信首次陷入醜聞風暴的所謂“佐川急便案件”就牽涉到了與黑社會有勾連的漩渦裏。

佐川急便會社的總經理渡邊廣康已經向警方自首,供認了由他牽頭,金丸信向幾個黑社會組織收取數億元政治獻金的事實。

現如今,如果他被曝光出再次與具有黑社會背景的人接觸,輿論上,他所面臨的局面必然會更加的糟糕。

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的人,要嘛是腦子有問題,要嘛就是有所求,而在宮下北看來,金丸信就算是走到了末路窮途,也不會是個腦子出現問題的人。

伊吹茶堂的確離着東大附屬病院不遠,幾乎就在病院前門入口的街道對面,是一個從外觀上看,並不怎麼樣的小茶堂。

在茶堂門口,宮下北讓河內善等人留在了外面,自己一個人開門簾走了進去。説是茶堂,其實看店面的規模與經營方式,與一般的居酒屋沒什麼區別,門簾內便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廳,完全和室的結構。

正對着門口的方向,擺放着茶桌,那是專門為茶博士準備的,此時,茶博士的座位上坐着一個面容消瘦的老人,頭上所剩不多的頭髮已經全都白了,一樹立着。

甚至能看到頭髮下面,那乾枯頭皮上的老人斑。老人就那麼枯槁般的坐在那兒,臉上佈滿了蟲繭般的皺紋,浮腫眼袋都快垂到臉腮上了,乾癟的嘴因為缺少了牙齒的支撐而向內凹陷着…就這麼一顆腦袋,幾乎跟骷髏頭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沒錯,這個年屆八旬的老人,他的名字叫金丸信,從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此人就是本政壇的黑金教父,同時,他也是山梨縣名至實歸的“王”整個山梨縣。

他開口説一句話比法律都管用。每年的4月份,不用他開口,山梨縣大大小小的企業會社,都會給他“上供”沒有開口,宮下北在門口停住腳步,朝着老頭所在的方向鞠了個九十度的深躬,儘管是對手,可他依舊要對這樣的老人保持足夠的尊敬。

“坐吧,年輕人,”金丸信抬起頭,朝門口看了一眼,枯樹皮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指了指矮桌對面的位置,説道“不用太過拘束,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嗨!”宮下北應了一聲,在門口換了鞋子,這才快步走到矮桌邊上,屈膝跪坐下去“原介那傢伙還沒死吧?”等到宮下北跪坐好,金丸信拎着茶壺,給他面前的杯盞裏斟滿茶,同時笑道。

“還算不錯,”宮下北一隻手貼着杯盞,另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小心翼翼的説道“應該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金丸信應該是有帕金森症。

他的手哆嗦得很厲害,每一次晃動,都會將茶水倒在茶盞外面。宮下北試圖將茶壺接過來,卻被他拒絕了。

老頭很倔強的給他將茶盞斟滿了,這才哆哆嗦嗦的放下茶壺,不無自嘲的説道:“人要是老了,就沒有什麼用了,不僅惹人嫌棄,還什麼事都做不好。

可是呢,心裏偏偏又不服老,總想再多做些什麼,卻又不自覺的擋了別人的路,結果就只能荒誕落幕了。”宮下北低着頭不説話。

他做了個很沒形象的動作,就是用手指拽住西服袖子,去擦拭桌上的茶水。金丸信看着他的動作,浮腫的眼睛眨了眨,説道:“我和原介一樣,都是糖病晚期,不過我比他幸運一些,至少還能多活幾年。”語氣頓了頓。

他又繼續説道:“良一啊,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沒有過任何要針對你的意思,我和原介是幾十年朋友,不是對手。

正久應該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一切事情的起因,不過是由於我沾惹上了麻煩,所以,對下面的人控制鬆懈了所造成的。”宮下北聽的出來。

老頭這番話裏有兩個意思:一是之前那些事情,並不是由他安排的,也不是由他的秘書生原正久安排的。

而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張。二是事情之所以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並不是他宮下北有多麼了不起,而是因為他金丸信自己龍困淺灘,麻煩纏身,甚至連下面的人都控制不住了。

“我相信金丸先生所説的話,”點點頭,宮下北説道“所以,我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裏。父親對我説過。

他很先生,當年如果不是受了您的恩惠,父親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當然,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先生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儘管提出來,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全力去做。”

“呵呵,真的嗎?”金丸信面帶微笑的看着他,輕聲説道。

“千真萬確,”宮下北着他的視線,説道“畢竟我和先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金丸信雙手收在小腹前,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看着宮下北,説道“不過,我並不需要良一去做什麼,你只需要什麼都別做就夠了。”宮下北目光坦然的看着對方,等他繼續説下去“我會辭去眾議院議員的身份,”金丸信繼續説道“我也願意接受地檢和警方的調查。

不過,具體的罪名將由我自己來確定,我可以接受判決,但絕對不會去坐牢…”

“先生恐怕高估了我的能力,”宮下北打斷他的話,説道“這件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是想説龜井靜香不受你控制,還是想説細川護熙不受你的控制?”金丸信微笑道。宮下北的眼皮跳了跳,不自的垂下頭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他們保持沉默的,”金丸信笑道“你只需要讓那些暴力團的人把嘴閉上就夠了。”***在本這種國家體制下,黑社會能對政壇能構成多大的影響力?説句實話,其實沒有太大的影響力,否則的話,黑社會也就不會被稱之為“黑社會”了。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裏,黑社會其實就那些政治勢力豢養的惡狗,有需要的放出去咬咬人,不需要的時候就自己沒事打着玩。

相對於國家暴力機器,黑社會是始終處於弱勢地位的,所以他們才被稱之為“社會邊緣化”的存在。

但實際上,這種看法是於片面的,黑社會與政治勢力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單純,這裏頭潛在的問題很複雜。比方説。

在議員大選的時候,如果競選雙方的實力對比非常相近的時候,往往幾萬張選票就可以決定誰勝出、誰落敗,在這種特殊的時刻,黑社會的作用就會凸顯出來。

那些與黑社會保持着特殊關係的政客,可以很輕鬆的從這些黑幫手裏拿到他所需要的那幾萬張選票。

另外,黑社會也可以被看做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存在,對那些他們看不順眼,或者説需要打擊的政客,他們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朝對方身上潑髒水。

即所謂:幫忙我們可能幫不上,但壞你的事一定沒問題。金丸信過去實力強大,可以説是在黑白兩道呼風喚雨,那時候,任何一個黑社會團體。

在他面前都得老實聽話,否則的話,子就沒法過,可是現如今,金丸信面對的是牆倒眾人推的局面,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江河下。兩年前,正是在他的推動下,本出台了《暴力團對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