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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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牢,墨瀾行至一處院落前,停下腳步,小園子裏仍舊花團錦簇,他佇足片刻,才舉步走進去,他身後隨行的幾名侍從則留在屋外。
屋裏的婢女見他進來,急忙上前行禮,有人進去請墨昱出來。
現下整個奉王府皆知,王妃隨三少爺離開王府前往別莊靜養,稍微通達世故的下人已明白王妃與世子之間的明爭暗鬥,隨着三少爺重傷成殘已然落敗,她這一去是不可能再重回王府,王爺平又鮮少管事,王府算是由世子當家作主了。
對這位主子,婢女們不敢有絲毫怠慢,很快熱茶便送了上來。
稍後,墨昱從房裏出來,他掩咳了幾聲,待咳完,看向墨瀾微微一笑。
“瀾弟近不是很忙,怎麼有空過來為兄這裏?”
“大哥這是怎麼了?”墨瀾覷看着他,眸深沉。
墨昱解釋道:“前不慎染了風寒,方才在休息,不知瀾弟要過來,這才出來晚了。”
“你們全都退下。”墨瀾將屋裏的下人全都遣了出去,才淡淡開口説了句,“玉荷死了。”墨昱對他刻意遣走下人之舉微覺奇怪,但在聽聞他的話後,面驚訝,愣了下才問,“她是怎麼死的?”
“自盡而死。”墨瀾探究的眸光望着兄長,除了在他臉上見到一抹訝容,別無其他,他旋即心忖,是了,若非他藏得這般深,這些年他又豈會被他所朦騙,將狼子野心的他誤以為與世無爭。
“她為何要自盡?”墨昱似是沒察覺到他的神有些異樣,兀自不解的問。
“她是因為事情敗而畏罪自盡。”墨瀾的嗓音透着抹寒意。
“事情敗?這是什麼意思?”墨昱仍是一臉困惑。
見他到此刻還在裝傻,墨瀾低低一笑。
“大哥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嗎?”墨昱茫然搖首。
“瀾弟為何這麼問我?為兄與玉荷並不相,並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大哥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墨瀾諷剌一笑。
聽到這裏,墨昱的臉終於微微一變,語氣也稍微一沉,“瀾弟這是什麼意思?”
“玉荷是秀大娘引進王府的,而秀大娘當年曾是大哥的孃,玉荷的來歷想來大哥定是一清二楚,她爹算來又是因我而死,她想做什麼,大哥會不知曉嗎?”墨瀾語氣輕緩,但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温度。
墨昱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震愕,張了張嘴似是想説什麼,最後仍什麼都沒説。
見他默認,沒有辯解的意思,墨瀾的神更寒了幾分。
“你前勸我暫時別對墨瑞母子動手,不過只是想等待更合適的時機,待我與他們母子鬥得兩敗俱傷,你再來個漁翁得利。”墨瀾神
沉凜,頓了頓才續道:“王府裏所有人都錯看了你,包括父王和我,你才是最有心計和野心的。這麼多年來你在我們面前隱忍示弱,不過是想鬆懈我們的心防,你好伺機而為。”聽見他如此嚴厲的指責,墨昱本就蒼白的臉
顯得更無血
,須臾後,他緩緩道:“那瀾弟打算如何?”他相信他今
對他説出這番話,心中必是已有了決斷。
注視着大哥那張蒼白的病容,墨瀾想起母親剛病逝那段時,他傷心不安,是大哥
夜夜陪伴在年幼的他身邊,安撫着他,幫助他度過喪母的痛苦。自那以後,他們兄弟倆一向很親近,他很信任大哥,因此只要能幫助大哥的,他皆會盡力做到,何曾想到,他最信任的兄弟,卻是這般佛口蛇心。
屋裏瀰漫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靜,良久,墨瀾才徐徐啓口,“請大哥從今而後勿離開這屋裏一步。”墨昱一怔,下一瞬便明白他這是想軟他,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
“多謝瀾弟。”他明白墨瀾這麼做,已經算是對他最輕的處置了,只限制了他的自由,沒有傷害他分毫。
墨瀾沒再多言,起身離去,院子外頭留下了幾名侍從,將這座院落無形中變成了一座囚牢,囚了墨煜。
容知夏見墨瀾帶着幾分酒意回到房裏,再見他軒眉緊蹙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麥了茶遞給他,關心的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拉過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頰側,神有幾分落寞。
“玉荷死了,我把大哥軟了起來。”
“玉荷死了?!”容知夏難掩詫訝,接着不解的問,“可這又與你大哥何干,你為何要將你大哥軟?”話音方落,聰明的她馬上就聯想到一個令人膽寒的事實,“莫非他就是前生與玉荷共謀殺害你之人?”墨瀾點點頭,自嘲道:“這些年來他在我面前全都是虛情假意,背地裏暗中勾結外人在謀算着我的一切,我卻一直傻得敬他如兄。”玉荷的死他不在意,但大哥的背叛卻令他備
難堪。他覺得自己很可悲,前生竟遭最信任的親大哥與最寵愛的侍妾聯手朦騙,以致最後落得身死而亡。
“想不到他會是這種人。”得知這種結果,容知夏很意外,她無法想象那個總是蒼白病弱又清潤儒雅的墨昱,會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想了想,她勸道:“你別難過了,至少你查出了玉荷共謀之人是他,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反倒是她,連當年殺死她的兇手是誰至今都還沒有眉目,也不知這人是不是還在王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