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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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給他包紮的紗布,昨回來洗臉的時候就順手摘了。這麼一點小傷,外頭漫天大雪,他也懶得傳太醫過來幫自己換新紗布,只塗了點太子殿預備下的傷藥。
詠善舉手摸摸自己的額頭,轉身回了書房,召個內侍進來“找點紗布,把我額上的傷包一下。”內侍嚇了一跳“殿下千金之軀,小的沒學過醫術,不如讓小的找太醫…”
“嗯?我説了找太醫?”詠善臉冷下來,一句反問就把內侍嚇酥了。
內侍趕緊七手八腳翻了紗布出來,萬分小心地給詠善纏上,好了,還忐忐忑忑遞上銅鏡“殿下,包紮好了,小的不懂這行當,殿下千萬別怪罪…”詠善往鏡子裏瞥了一眼“還算有模有樣。”隨手把桌角上一個壽石紙鎮遞給了他“賞你的,嘴巴給我閉緊了,我最恨的就是下頭人嚼舌頭,今天的事漏一點風,我就當是你的。”那內侍被他又賞又嚇,骨頭部軟了,連連點頭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詠善下管他,摸摸額上的紗布,站起來見那可惡的詠升去了。
入了小暖閣,詠升早就等得不耐煩,正在東張西望,一晃眼看見詠善從門裏進來,猛地站起來,行了個小禮,格外親熱“詠善哥哥來了?我沒擾着哥哥吃飯吧?”
“沒事。”詠善請他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這麼大的雪天,怎麼不在殿裏待着,反而跑到我這裏來了?有什麼急事?”自打他一進門,詠升的視線就忍不住往他額頭雪白的紗布上瞅,聞言,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聽説哥哥昨見了父皇,我是個沒見着的,放心不下,過來問問父皇的病到底怎樣。唉,誰想到天家骨,當兒子的連侍奉病父膝下的福氣都沒有呢?對了,聽説哥哥要留在父皇身邊照看,連額頭都磕出血了,父皇還是不允,這是怎麼回事?父皇向來最寵愛哥哥的。”詠善瞧着他一臉的假惺惺,滿肚子噁心,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會和詠棋那樣討人喜歡的哥哥出自同一個父皇。
他心底冷笑,臉上卻出來,也嘆了一口氣“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是五弟貼心。這些子,也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大概是哪句話説得不巧,惹得父皇動陳太醫給他包紮的紗布,昨回來洗臉的時候就順手摘了。這麼一點小傷,外頭漫天大雪,他也懶得傳太醫過來幫自己換新紗布,只塗了點太子殿預備下的傷藥。
詠善舉手摸摸自己的額頭,轉身回了書房,召個內侍進來“找點紗布,把我額上的傷包一下。”內侍嚇了一跳“殿下千金之軀,小的沒學過醫術,不如讓小的找太醫…”
“嗯?我説了找太醫?”詠善臉冷下來,一句反問就把內侍嚇酥了。
內侍趕緊七手八腳翻了紗布出來,萬分小心地給詠善纏上,好了,還忐忐忑忑遞上銅鏡“殿下,包紮好了,小的不懂這行當,殿下千萬別怪罪…”詠善往鏡子裏瞥了一眼“還算有模有樣。”隨手把桌角上一個壽石紙鎮遞給了他“賞你的,嘴巴給我閉緊了,我最恨的就是下頭人嚼舌頭,今天的事漏一點風,我就當是你的。”那內侍被他又賞又嚇,骨頭部軟了,連連點頭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詠善下管他,摸摸額上的紗布,站起來見那可惡的詠升去了。了肝火,反正…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説這些沒意思透了。五弟,吃了中飯沒有?你難得過來,和哥哥一同吃吧。”轉頭要喚常得富備飯。
詠升趕緊擺手“哥哥別費心,我已經吃過了。”他昨早上看着詠善被炎帝一視同仁,和兄弟們擋在門外一起吹西北風,就已經知道出了事。
詠棋拜託詠臨給冷宮偷偷送的信,他是截住了,也沒有往外。
但詠棋和詠善那些丟人的事,他怎麼會無端放過?通過謹妃的線,多多少少給炎帝透了點風聲。
不用説,昨天的事,定是母親謹妃下的慢毒藥起效了。
真可笑。
詠善看起來明,竟也是個蠢蛋,什麼病不好犯,偏偏犯這種逆天不倫的混事,看來出恭無悔那招來拖他下水,還太抬舉他了,如今想想,也許本就沒這個必要。
新太子失愛於炎帝,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這個往驕傲得要死的二哥,在房裏也不知被父皇怎麼痛斥了一頓,天子之怒一定霹靂如雷霆,不然怎麼會磕得頭破血,頭上纏這麼一團大紗布?
聽説昨天還是陳太醫那老古板瞧他可憐,才幫他包紮了,父皇可是任他額頭血地出體仁宮的。
什麼太子純孝,不惜磕頭血求皇上侍奉膝下?千古父慈子孝佳話?放!
詠升瞧着詠善,這個太子哥哥,怎麼看,怎麼比過去沮喪鬱悶,渾身晦氣。
這情景真是賞心悦目,讓人愉快得幾乎想哼起小曲來。
詠升暗暗盤算,詠棋是個倒黴透頂的,自己被廢了還帶累別人,誰捱上他誰倒楣;詠臨又是個只會惹禍的笨牛;詠善算有些本事,可惜犯在慾一條上,還要是兄弟不倫!在父皇心裏,多半也全軍覆沒了。
如果詠善被廢,還有誰夠資格坐那太子位?
扳着指頭數來數去,只有自己。
唯一的一個人選。
詠升越想越樂,生怕掩不住臉上笑容,謝絕了詠善吃飯的邀請,也沒再提恭無悔的事,安了詠善兩句,就站起來直接告辭,無比親切地道:“哥哥額上的傷還未好,千萬好好養着。我不敢打擾,這就回去了。對了,母親那邊有上好的藥,要是不嫌棄,我回去就命人取了送來。哥哥別擔心,父皇想必是病中心緒不好,未必就是哥哥做了什麼事惹了他。前幾還聽大臣們説,父皇要我們兄弟多多學哥哥這樣穩重呢。哥哥要放寬心才是。”朝詠善行了禮,也不要詠善相送,腳步生風地出門,徑自出了太子殿。
鑽進門外等候的暖轎裏,一顆心熱得滾燙滾燙,等轎子離得太子殿遠遠的,詠升就忍不住掀開了轎簾,命令停轎。
他把抬轎的內侍們都遣到遠處,喚了隨轎的心腹內侍過來,壓低聲音,異常小心地秘密囑咐道:“快,找個人出宮和外公還有我兩個舅舅通個氣,就説太子失了寵愛,火上就差一點油了,要他們趕緊想點辦法。”看着領命的心腹快步趕去辦事,背影消失在漫漫雪白中,詠升愜意地舒一口氣,不打量了一眼冬天的天子之所。
雪花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