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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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一身黑綢勁裝,黑絹包頭,而且還用黑布矇住頭臉,只出兩個眼孔,但一看就知是兩個女的,男人不會如此瘦小。
兩人中,中等身材的一個擺了下手,另一個較為瘦小的立即後退了一步。
中等身材的黑衣女子沉聲道:“逢天遊,你手下四燕中的二燕,業已被我制住,今晚之事,應該到此為止了。”一面回頭朝丁少秋道:“丁少秋,她們都已被我制住,你過去拍開令師叔道,可以走了。
“丁少秋只覺得他説話的聲音極,但他故意改變聲音,以致聽不出究竟是誰來?聞言心頭暗暗驚異,這兩人連袂飛來,就往逢天遊面前瀉落,未見他們出手,居然把六個人一起制住了!
人家既然這麼説了,他就舉步朝四師叔身前走去。
那六個黑衣女子果然被制住了道,原式站着,一動不動。丁少秋伸手在四師叔身上連拍了幾掌,才把
道解開。
逢天遊怒吼而起,闊劍嘶風,猛向中等身材黑衣人當頭劈去,暴怒之下,這一劍力猛勁急,勢道十分凌厲。
中等身材黑衣人嘿然冷笑,舉手之間,銀光如練,一柄細長長劍疾向闊劍去。
逢天遊見多識廣,乍見對方手中長劍光芒有異,分明是一柄斷金切玉的利器,怕自己闊劍受損,不待劍勢接,立即翻腕變招,改直劈為斜削。
中等身材黑衣人同時變招,縮腕再發,直指逢天遊眉心。
兩人這一動上手,一個闊劍開闔生風,劍光如匹練飛舞,一個細長長劍乘隙搶攻,點點銀芒參差如鏃,不過幾招,就已人影離,難分敵我。
站在邊上的另一個瘦小黑衣人眼看丁少秋解開松風子道之後,一手叉
,揮揮手,冷聲道:“你們只管先走。”丁少秋聽出這人是個少女聲音,後音聽來極
,只是她和中等身材黑衣人一樣,故意變了聲音,因此聽不出也想不起這兩人究竟是誰了。
松風子道:“少秋,我們走吧!”李飛虹故意道:“大哥,這二位幫着我們救下觀主,但究竟雙方人手懸殊,一旦解開道,只怕雙拳也難敵四手,我們怎麼能走呢?”松風子被他説得訕訕的,連忙稽首道:“李小施主説得極是。”這不過幾句話的工夫,逢天遊一向自詡
通劍術,江湖上罕有他的對手,今晚他遇上中等身材黑衣人,不僅遇上罕見的強敵,人家的劍法,他幾乎無法捉摸,先前還能憑仗着他數十年的修為,硬拼硬搏,但打到十招,就漸漸落了下風,也漸漸發現對方劍法有着説不出的奇幻快捷,往往使自己措手不及,無法還手。
中等身材黑衣人也在此時忽然收劍後躍,冷然道:“逢天遊,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出十招,非傷在我的劍下不可,咱們不用打了。”一面朝站在一旁的瘦小黑衣人道:“你替她們解開道,咱們走。”瘦小黑衣人口中答應一聲,走過去,分別在六個女子身上拍了一掌。
逢天遊知道對方説得不假,如果再打下去,十招之內,自己確非落敗不可,收回闊劍,目注中等身材黑衣人沉聲道:“逢某確非朋友之敵,這一點逢某還有自知之明,不知朋友如何稱呼,可以見告嗎?”中等身材黑衣人微哂道:“我並不想揚名立萬,用不着通名報姓,你如要找我,江湖上隨時都可以找得到我。”説完,朝瘦小黑衣人招了下手,兩條人影翩然掠起。
“善哉,善哉!”松風子道:“這二位黑衣人,不知是那一門派的高人,武功之高,令人歎為觀止。”李飛虹一把拉着丁少秋的手,叫道:“大哥,我們快回去了。”回到賓舍,兩人依然悄悄穿窗而入,再掩上了窗户,李飛虹剛在自己的牀沿上坐下,丁少秋也悄然跟了過來,和他並肩坐下。
李飛虹猛然一驚,迅疾把身子向右移開,説道:“大哥要做什麼?”丁少秋噓了一聲,低聲道:“愚兄有話和你説,又不能讓別人聽到,所以只好和你坐在一起,才能説了。”李飛虹偏頭問道:“你要説什麼呢?”丁少秋悄聲道:“事情太多了。”李飛虹奇道:“我怎麼會沒想到什麼呢?哦!你快説咯!”丁少秋笑道:“世事留心皆學問,賢弟並沒去留心它,怎麼會發現呢?”李飛虹催道:“大哥別賣關子了,快説吧!”丁少秋壓低聲音道:“第一,我方才發現四師叔雲房裏,有女人走路的聲音,後來言鳳姑出現,我才知道在四師叔雲房裏的就是她…因為她靴尖上有鋼鈎,走路之時,會有極細的金屬之聲…”李飛虹忽然掩口笑道:“你説四師叔和她…”
“賢弟想到那裏去了?”丁少秋道:“我是説四師叔的雲房中可能有兩個人,一個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另一個則是言鳳姑。”李飛虹吃驚道:“他會和天南莊有勾結?”
“很有可能。”丁少秋道:“我想我和大伯父看到有人把消息放在觀前大香爐香灰中,以及我們登上寶塔,看到一個灰衣道士和人密談,這內不是出在門人弟子,而是出在他身上。”李飛虹膛目問道:“大哥有什麼證據?”
“就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丁少秋道:“愚兄從幾件事上,是自由心證來推斷的。”李飛虹哼道:“自由心證,坑死了天下多少好人?”丁少秋笑道:“我又不是貪贓枉法的贓官,只是就事論事,加以推斷而已!”李飛虹道:“好,你説嘛!”丁少秋道:“第一,我們偷入觀主靜室,他好像早已料到我們會去,早就佈置好了,準備生擒我們的,後來剛巧有一道人影從牆頭掠過,他怕被人知道,我們在他靜室裏被擒的,才沒向我們出手…”李飛虹奇道:“那道人影,不是南天一雕嗎?”
“不是。”丁少秋道:“最先掠過牆去的並不是南天一雕,他是後來追出來,繞到我們前面去的。”李飛虹道:“他幹麻要繞到我們前面去呢?”
“這就是他們預定的詭計。”丁少秋道:“四師叔的武功再不濟,也不致於一招之間,就傷在盛世民的掌下,那是他們有意如此,好讓我和盛世民動手,盛世民使的是劍,我就只有展開避劍身法,盛世民一走,四師叔就以此作為藉口,因為避劍身法既不是白鶴門的武功,又不是武功門的武學,他身為師叔,就可以責問我跟誰學的了。”李飛虹點頭道:“我懂了,他們懷疑大哥的避劍身法是從‘風雷寶笈’學來的池,哦,他方才點了大哥幾處道:“你怎麼解開的呢?”丁少秋笑了笑道:“愚兄練的內功,一遇到外來指力侵襲,就會自生抗力,四師叔
本就沒有制住我的
道。”接着又道:“賢弟莫要
口,我還沒有説完呢,當時最前面的一道人影,敢情就是逢天遊,他發現四師叔追了出來,在中途逸去,他的目的,可能也是懷疑我的武功出自‘風雷寶笈’的,因為他也曾敗在愚兄劍下,因此不想讓愚兄落在他們手裏,他也以為愚兄
道受制,才出面絆住四師叔,他手下就可以把愚兄擄走,沒想到言鳳姑先落到愚兄身後,和愚兄動上了手,他手下人才沒有現身,是希望咱們打個兩敗俱傷,她們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
”李飛虹不待他説完,搶着道:“她們沒想到這言鳳姑不是大哥對手,於是趁大哥和言鳳姑動手之際,制住松風子,想你束手就縛。”丁少秋道:“正是如此。”李飛虹道:“這樣曲折的事情,大哥怎麼想出來的呢?”丁少秋笑道:“因為我和這些人接觸過幾次,再從他們出場次序,加以推想,也就思過半矣了,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曾聽到過四師叔靜室裏有女子走路的聲音,言鳳姑一現身,我就已猜到幾分了。”李飛虹問道:“那麼後來那兩個蒙面黑衣人,你知道她們是誰?”丁少秋微微搖頭道:“愚兄一直想不出來,她們連説話的聲音都故意改變了,只是有一點,我一直很懷疑,她們説話的後音,聽來好像極
!”李飛虹斜睨了他一眼,問道:“大哥不會仔細想想,你認識的女孩子中,有沒有這樣兩個人?”丁少秋笑道:“賢弟説笑了,愚兄從下山到現在,也不過個把月光景,那會認識什麼女孩子?”口中説着,心頭不
浮起池秋鳳的倩影,她…
只聽李飛虹又道:“大哥再想想看,這兩人會不會是家裏的什麼人?”
“啊!”丁少秋突然雙手一伸,緊緊的握住李飛虹的手腕,口中大聲叫了起來:“是大伯母,是她,一定是大伯母,我當時怎麼會想不起來的?”説着,不覺眼眶濕潤,下淚來。
李飛虹一驚,忽然輕咦道:“大哥,你怎麼了?”丁少秋雙手一鬆,用衣袖拭着淚水,説道:“愚兄從小是大伯母扶養長大的,她…比母親還要疼我,她和我姐姐三年前失蹤,至今沒有下落,方才那兩個蒙面人,一定是大伯母和姐姐,不會錯了!”李飛虹張大雙目,説道:“大哥,你在哭了?”丁少秋拭着淚水説道:“沒有。”李飛虹柔聲道:“如果那兩人真是大哥的大伯母和姐姐,大哥應該高興才對,至少她們並沒有失蹤,對不?”丁少秋道:“但她們為什麼不肯和我見面呢?”李飛虹輕笑道:“大哥怎麼忘了,你大伯母可能正在暗中偵查一件事,現在還不到時機,不能和你見面。”丁少秋道:“賢弟説得也是。”李飛虹悄聲問道:“大哥,今晚我們遇上的事,明天要不要告訴你爺爺?”丁少秋道:“不能説,説出來了,就會牽扯到四師叔,我們無憑無據,怎麼能説他勾結天南莊呢?”
“那就不用説了。”李飛虹笑道:“時間不早了,大哥也該休息一會了。”第二天是大會前夕,各地應邀來參加的武林同道,紛紛趕來,玉皇殿裏裏外外,到處都有老少不等三五成羣的江湖上人徜徉。
丁少秋因大伯母和姐姐昨夜既已現身,可能會雜在人叢中,也是來參加大會的了,因此就約了李飛虹到處走走,希望能發現大伯母母女兩人,但從早到晚,處處留心,暗暗打量,還是沒有找到,甚至連和昨晚兩個蒙面黑衣人身材相似的人,都沒遇上一個。
端午,又稱天中節,是鬼怪妖必須躲避的
子,君不見白蛇娘娘乎,只喝了小小一杯雄黃酒,就現出原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