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摩根夫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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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喃喃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記得你為什麼我卻忘記了你為什麼”在糊糊的狀態下，只記得亞瑟又説了一些奇怪的話，她也不知所云地回答了一些，接下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體輕的像一片羽，飄浮在雲裏霧裏。

當天夜裏，林零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她和亞瑟的身體不知為什麼變得十分輕盈，從窗户飛出，來到了被月光塗滿的寶藍天空裏。

小小的閃着光的螢火蟲在他們身邊飛舞着，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樣眨着眼睛，五顏六的蝴蝶都彙集了過來，簇成一朵朵世界上最美麗的花，開放在他們的身邊。

數不清的青鳥用月桂樹編成了一張柔軟的大牀，蝴蝶們落在上面，立起彩翅膀，螢火蟲變成美麗的花邊，閃亮亮的。

更多的青鳥飛了過來，它們採來了玫瑰、百合、玉蘭、含羞草、還有鬱金香。

芬芳的花朵紛紛落下來，織成一場繽紛瑰麗的花雨。

亞瑟帶着她，一起落在那張世界上最美麗的牀上，他對着青鳥們拍拍手。

“謝謝你們了，我親愛的朋友們。”然後，他摘下幾朵百合花，編成花環，認真地把它戴在她的頭上。

他們的牀在空中飄蕩，飄過開滿玫瑰花的花園，飄過落滿了夜鶯的山谷，還飄過一條清澈的小溪。

青鳥們在他們身邊盤旋着，唱着甜的歌。有蝴蝶的舞鞋，夜鶯的指揮，螢火蟲的小燈籠，金魚吐出來的水泡，玫瑰的鏡子，睡蓮的枕頭，彩虹的碎片，還有各鳥兒的羽。

真的是一場——很美很美的夢第二天，林零醒來的時候，發現亞瑟他們已經離開了凱米洛特。

沒有了亞瑟，沒有了蘭斯洛特，沒有了凱這樣等待的子似乎多了幾分寂寞和無聊。

不過所幸她和摩夫人相安無事，就這麼太太平平地過了幾天。

這天晚上，摩夫人忽然派人來請林零去談點事。

雖然林零心裏很是納悶，但想到對方畢竟是亞瑟的姐姐，還是沒有多想就跟隨着侍女去了摩夫人的房間。

當她到達的時候，摩夫人卻還沒有到。侍女請她稍等後，就退出了房間。

林零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摩夫人的蹤影，於是乾脆站起身來四下張望。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被牆上的一面鏡子引住了。

這是一面十分華麗的鏡子，尤其是鏡框旁鑲嵌的各寶石，更是在燭光下光溢彩。她上前兩步，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顆碧綠的寶石，或許是用勁大了一點，她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吱嘎吱嘎聲——那光潔的鏡面竟然緩緩裂了開來，從鏡子裏面驟然出了一道金的光芒。

當看清藏在鏡子裏面的東西時，林零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彷彿瞬間被一雙冰冷的雙手攢住了心臟，令她幾乎就要窒息。

那東西竟然是——王者之劍的劍鞘！

“居然被你發現了。”摩夫人的聲音幽幽從她身後傳來。

林零渾身一震，驀地轉過身來，嘶啞着聲音顫聲道:摩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劍鞘不是被搶走了嗎？為什麼會在你這裏？難道是你”在説出每一個字的同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和聲音都在發抖。

摩夫人不慌不忙地坐下來，點了點頭:“不錯，是我將劍鞘藏了起來。”聽到她的回答林零更是震驚萬分，一時也忘記了害怕，動地大聲道:“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這個劍鞘對亞瑟有多麼重要，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亞瑟是你的親弟弟啊，你為什麼要害他！”摩夫人的臉上浮起一層詭異的神:“你真的想知道嗎？”

“摩夫人，如果有誰想要對亞瑟不利，我一定會對她不客氣！”林零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了一種想要保護他的衝動。

摩夫人微微咪咪眼:“林零，那把槍竟然沒能殺了你，你的命可真大啊。”林零忽然到被什麼狠狠震了一下。摩夫人邊的笑容好似一支毒針深深紮在她的心房，將她不得不壓抑着的東西喚醒了“原來是你”她的聲音更加顫抖“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那是槍？”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是我給桂妮維婭的。她一直都很聽我的話。”林零的瞳孔驟然一縮，恐懼與震驚，全部在這個時刻重疊在她那雙驚駭的黑眼睛裏，像驟然席捲而至的渦，衝得她搖搖墜、艱於呼。

“不過那把槍是我偶然得到的。”摩夫人似乎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只可惜桂妮維婭當時打了你一槍就嚇跑了，這才讓你撿回了一條命。”

“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林零在沉默了幾秒鐘後開口問道。

“為什麼？因為和你在一起，亞瑟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摩夫人臉一斂，目兇光“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

“摩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嗎？”林零心裏一寒。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説什麼。林零，你知道我小時候受過多少苦嗎？母親嫁給國王之後就再也沒有管我，任我一個人自生自滅。我在七歲的時候就被賣到貴族家做侍女，在那裏受盡了主人的折磨，之後我遇到了子爵，還和他生了孩子。我還以為自己終於能解了，誰知他變得越來越可怕，沒沒夜地待我，要不是我親手殺死了他，我都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被他活活打死！”摩夫人一改平時的温柔賢淑，雙目微紅，情緒動。

林零動了動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原來摩夫人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丈夫“亞瑟和我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為什麼他能成為高高在上的英格蘭國王，我卻從小受盡折磨，被父母所拋棄？這公平嗎？這一點也不公平！”

“摩夫人，我很同情你，可是這和亞瑟有關係嗎？他那時也只是個孩子，他又知道些什麼！”林零忍不住為亞瑟辯護。

摩夫人的臉部肌微微有些扭曲，一字一句道:“不管怎麼説，這個王位應該屬於我的兒子。”林零的腦海裏忽然回想起她曾經在書中看到過的一段文字:卡姆蘭戰役無疑是亞瑟王故事中最慘烈的一幕。亞瑟王回師討伐篡位的摩雙方在卡姆蘭的河谷地帶展開大決戰，雙方都血成河，王國所有的圓桌騎士都在這場惡戰中死去。

她的頭上好像被什麼不明物體重重拍了一下，驀地清醒過來，這個摩一定指的就是摩夫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以前發生的一切也許都不是巧合。

為什麼當時她會拿不住那把劍鞘，為什麼在巴頓山戰役時她和戰馬們會同時瀉肚子，為什麼桂妮維婭公主會來到這裏，為什麼亞瑟會中毒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一切都和你有關，如果我沒猜錯，那件毒披風多半也是你的傑作吧？”摩夫人冷哼一聲:“沒想到這種毒也被你解了。你還真是個礙事的傢伙吶。”所有的謎底都呼之出，不知為什麼，林零反倒漸漸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