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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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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訂閲比例滿百分之40就可以正常閲讀,謝】“難為你還肯喊朕一聲四哥,六弟。”他低下頭道,“這個時候我們稱兄道弟有什麼意思?兄不友,弟不恭,何必裝模作樣。早晚,你都是朕的人。”説罷,他的手朝裹着我身子的彩幡滑去,我忽然覺自己成了等待他臨幸的秀女,屈辱得怒不可遏。我騰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蕭瀾反手將我的手扣緊,把我壓在車榻上,另一手將我身上的彩幡扯去,扔出了車外。

我的身子赤呈在他面前,蕭瀾卻出欣賞的神,目光自上而下的侵犯着我的每寸皮膚。

“蕭翎,你真的很美。”他這麼説着,將袞服外一層薄如蟬翼的金縷紗衣下來將我裹住。

“雖然成了階下囚,但你看起來仍然很高貴。你很適合穿着龍袍,但不是坐在龍椅上,而是躺在朕的龍牀上。”他骨的言辭令我噁心至極,但我知道,蕭瀾不是在説笑。

那一球打壞了他的腦子,打碎了他的理智。

所幸蕭瀾沒有瘋到在御輦上胡來,我被一路“請”到了他的寢宮,被宮女宦侍們架着走上寢宮前的階梯——在他的后妃們的注視下。皇嗣們按律不許出皇帝的居所,我遠遠看見蕭獨站在內苑的門前駐足片刻,轉瞬便騎馬離開了。

皇后何氏震驚於蕭瀾有悖常理的行徑,上前勸阻。她有着鑰人的天,剛烈而善妒,着大肚子出言不馴,將蕭瀾對我沒明言的企圖毫不避諱的點了出來。

“皇上,臣妾是你的結髮子,你也不曾這般抱過臣妾。太上皇身子不適,皇上也不必這般抱着他來寢宮。難道皇上是想讓太上皇侍寢不成?”她話音未落,就被暴怒的蕭瀾揚手一掌,打得滾下台階。

宮人們驚呼着將皇后扶起,血跡從她的下。體滲出,染紅了她繡滿一千隻蝴蝶的薄紗長裙,她叫得聲如裂,蕭瀾卻連看也不看一眼便帶着我進了寢宮。

我徹底相信蕭瀾自冰嬉大賽後言行可怖的傳言是真的了。

據傳他醒來那夜滿口胡言,親自動手用燭台在寢宮裏殺了數十名宮女與宦侍,口口聲聲地説他們是隨他一起逃出鬼門關的怨魂,是曾被他殺死的那些人。他在殺人後更飲酒作樂,與新召入宮的秀女與宦寵們宣。到天亮,可白在朝堂中表現的又極為正常,甚至截然相反。他瘋了,可又沒有全瘋。他釋放出了他壓抑已久的本,那種藏匿在他骨子裏的暴,殘忍與荒。。父皇得到的預言是對的,他臨終前認為大冕國將來的皇帝將是個暴君,只是那個暴君不是我。

“蕭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被宮人押進門內時,我氣吁吁的質問。寢宮四角的香爐裏燃燒的龍涎香嫋嫋生煙,卻無法掩蓋掉那種揮之不去的情。氣息與血腥味,令我一陣陣的作嘔。

蕭瀾揮了揮手,命宮人們將我押上龍榻。

這曾經是我躺的牀塌,而現在我再次躺在上面,手腳卻被縛在四牀柱上。

龍榻上方懸掛着一面銅鏡,鏡中的我裹着那件只有皇帝能穿的金縷紗衣,裏邊卻不是龍袍,而是我蒼白而孱弱的病體,像一隻等待被人開膛剖腹的羔羊。

蕭瀾抓着那把割的刀,對我霍霍相向。

我真的有點害怕了。

內閣的老臣們不能及時保護我,那尚未磨利爪牙的小狼崽子不足以保護我。

而我自己更無力保護自己。

我料錯了蕭瀾,他並不那麼在意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芳百世的賢君。

至少,現在不在意了。

我不願自亂陣腳,漠然地注視着鏡子,眯了眯眼:“蕭瀾,皇后如果因你的暴行而小產,她若心懷不滿向母國告狀,你可知鑰國那邊會有什麼反應?”蕭瀾默然一瞬,道:“鑰國若有反應,正好,大冕便有理由出兵討伐。朕不像你,只甘心維持大冕現在的疆域,朕想除掉鑰國這喉中刺已經很久了。”我冷笑沉:“你不是想除喉中刺,你是想為自己建功立業。蕭瀾,你自登位以來尚未親自出徵,打過一場勝仗,你心急了,是不是?可惜鑰國這刺,你拔不得,你拔了,只會血不止,引來西邊早就虎視眈眈的餓獸一擁而上…”

“朕要怎麼治國,不用你教。”蕭瀾捏住我的下巴,彎下,冰涼的朝珠落到我口,一字一句道,“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天之驕子,父皇也最看好你,結果怎麼樣?你和你的江山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你光顧着對付太后,大哥二哥三哥,卻偏偏忽略了我這個不起眼的窩囊廢…實在是失策。”我垂下眼皮,不再與他爭論。自古以來,為奪皇位處心積慮隱忍數十年,登上帝位後卻暴自負,放縱驕奢的皇帝不在少數,蕭瀾顯然就是一個典型。

終有一天他會自取滅亡。只要…。。只要忍過這一時。

可是忍,又談何容易?

“你知不知道你最人之處是什麼?”蕭瀾扯開紗衣,攏住我瘦削的雙肩,“蕭翎,就是你身上這種天生的王者之氣,你躺在我的牀上,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還穿着龍袍,坐在龍椅上接受萬人朝拜,看了就讓人興致發。”

“無恥!”我厲聲痛斥,罵聲卻被蕭瀾的嘴堵在喉頭。

他用戴了扳指的拇指卡着我的牙齒,舌頭如蛇信般侵入我的內,我緊咬着後槽牙不容他攻城掠地,卻阻止不了他順着脖頸往下寸寸進犯的手。

“蕭翎,你怎生的如此冰肌玉骨,皮膚比十幾歲的秀女還要滑?”

“你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子,是怎麼上戰場打仗的?”

“關外那些蠻子難道不會以為大冕國的皇帝是個美麗的女子麼?”他的話語比他的行徑更折辱人,我怒得渾身發抖,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他的侵犯卻得寸進尺,將我翻過身去,托起身,使我構成一個屈辱的雌伏姿勢。

“咳咳!”我緊咬牙關,卻咳得淚水都湧了出來,沁濕了我散亂的鬢髮,“咳咳…我們同為蕭家的皇嗣,你這樣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蕭瀾笑得更加放肆:“蕭翎,你這張冷血又高傲的臉,哭起來真令人心動。”他如此説完,便將我的衣襬掀了起來。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驚叫,一串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奔向了寢宮。

有人大喊起來:“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皇上!”蕭瀾起身將窗子推開一條縫,令我一眼窺見了寢宮內的火焰,不知是什麼東西使一顆大樹燒了起來,黑煙騰騰昇起,我竟從那煙霧中看出了一隻若隱若現的狼影,它仰頭長嘯,順着高翹的檐牙直衝天際,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火勢很快蔓延開,宮人們迅速趕來,蕭瀾不得不暫時放過了我。

大冕國曆代皇帝居住的寢殿被燒得不成樣子,查來查去,罪魁禍首卻是一盞被墜鳥碰落的天燈,它恰好掉在了寢殿二層遮陽的簾子上,便立即燒了起來。

我聽着侍衞惶恐的解釋時,卻情不自的想起了騎大典上蕭獨得那一箭。

若是蕭獨那小狼崽子幹得,他可真是…天大的膽子。

我希望蕭瀾別對他起疑。本來蕭獨這個太子就只是他口頭許諾,絕非他真心想立。我猜測他多半不過是為了擒故縱,遂了那些以翡炎為首支持蕭獨的一派老臣的意,再伺機找個由頭一網打盡,再想深些,他也更不希望他二子三子的母親孟妃家族的勢力在朝中獨大。眼下蕭煜成了殘疾,有損威儀,不可立為太子,而四公主蕭媛已訂下霖國王子的婚約,快要出閣,他便立蕭獨為太子,以期蕭獨的養母儷妃背後以太尉越淵為首的越家勢力來制約手握兵權的孟家。

怎麼看,蕭獨身在風眼之中。

大火撲滅後,倚宮已無法再住人,蕭瀾只好遷到南邊的夏曜宮城,卻沒有放我回幽思庭,而是將我與他的后妃們一併安置在了夏曜宮後山的宮苑內。

我知道他是一定要得到我,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當晚,皇后果然小產,且生命垂危,母子恐怕雙雙不保。

聽見宦官稟告的這個噩耗,蕭瀾才面悔意,動身前去皇后的寢宮。

我坐上前往夏曜宮新居所的轎子時,面遇見幾個人影縱馬匆匆而來。

那是幾位皇嗣與一眾侍衞,他們似乎正從狩獵場上歸來,還身着騎裝,揹負弓箭,我從簾縫裏望見蕭獨也在其中,他肩上扛着一隻幼鹿,正與二哥蕭璟和四姐蕭媛並肩而行,蕭默臉陰冷地緊隨三人其後,反倒成了被冷落的那一個。

我的轎子接近這隊人馬時,幾位皇嗣們紛紛下馬向我行禮。

我想起白屈辱的情形,又顧及身上只穿着一件紗衣,聽見他們畢恭畢敬的喊太上皇,連轎簾也不想掀開,只冷淡的“嗯”了一聲,便命宮人們起轎。

晃晃悠悠行了一陣,一串馬蹄聲自後方噠噠追來,有人喝道:“停轎!”轎子一停:“五殿下?”有人小聲斥責:“叫什麼五殿下,叫太子殿下!”

“誰讓你們停下了?”我攥緊轎簾,不想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被這小輩看見。

沉穩的腳步聲接近轎前,簾子一動,我緊緊扯住,不容他掀開。

“皇叔,夏曜宮往上是山坡,行轎不便,我送你一程。”我清清嗓子,懶懶一笑:“不必了。孤身子不適,無力騎馬。”

“無力…騎馬?”我聽他低聲重複,不一愣,便知這小狼崽子定是誤會了什麼,卻也無神解釋,不耐地催促道:“今皇宮走水,你父皇定受了驚,皇后又小產,定要舉行一場祭祀驅避兇。你身為太子,理應在場,還不快去,晚了可便不合禮儀了。”蕭獨沉默半晌,深一口氣:“那我,晚些再來探望皇叔。”巳時。

夜深人靜,我遣退宮人,浸入温水之中,獨自擦洗身上殘留的虎油,也想一併將蕭瀾帶給我的屈辱洗去。但他説的話,做的事,像一道烙印揮之不去,饒是我自詡心冷峻,也難以平復下來。我浸泡在温水之中,身上卻陣陣發冷,我止不住地心想如今是不是我殺兄弒母的報應。可我不會服輸,也不會認命。

死,我也要死在龍椅上。

如若是我的氣度容貌惹得蕭瀾覬覦,那麼,若我全部毀去,他會如何?

男子之身,容貌醜點,也就醜點,如能成就霸業,那又何妨?

生成這樣,終究是禍不是福。

我從水中跪起,拔下頭上銀簪,將簪尖緩緩挨近臉頰,眼一閉,便要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