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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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訂閲比例滿百分之40就可以正常閲讀啦,謝支持小狼崽子一對天生形狀鋭利的碧眸幽亮閃爍,悶生悶氣的答:“蕭獨。”蕭獨,孑然孤身,一匹獨狼——我想起他被眾皇子排擠的情形,心想,還真是個頂適合他的名字。
嘴上卻嘆:“好,甚好。獨,意為舉世無雙,萬千凡人中獨你一人超凡俗,出類拔萃。蕭獨,名字決定命數,你註定將是皇子中最出
的那一個。”蕭獨怔怔瞪大眼,想是從不知自己的名字可做此解,半天才從齒縫裏擠出幾字:“父王從未如此告訴過我。”我勾起
角:“那從今
起,你便記住孤説的話,
後莫要枉費這個好名字。”蕭獨點了點頭,臉
多雲轉晴,到底是個孩子,心
單純,三言兩語便能將他哄住。我心下暗嘲,抬手
了
他的頭,舉起玉勺一邊澆水,一邊替他理順虯結的亂髮,我身份尊貴,從未為人做過這般的事,蕭獨也自然未被人如此伺候過,何況伺候他的人還是自己的皇叔,僵着身子,臉紅脖子
,受寵若驚。
“皇、皇叔…為何待我如此好?”我手指輕輕撓過他頭皮,語氣刻意放得温柔:“許是覺得與你有緣罷,否則那孤丟的貼身寶貝也不會給你撿到。況且,你是孤的侄兒,孤疼你有什麼不妥?”蕭獨沉默不語,未接我的話,但想必從小被人冷落的小狼崽子已對我這個皇叔
涕零了。他眼圈微紅,卻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的一隻手看,我會到他是在看蕭瀾留下的指痕,那指痕上還有一個扳指的印記。我收回手,他卻不知避諱的追問:“我今
在對岸,看見了父王來皇叔這裏,是父王…欺負皇叔了麼?”
“自然不是。”我只覺這無忌的話語十分好笑,不急於現在就挑撥他們父子,起身命人為我披上衣袍,出了浴室,便在卧室裏卧下,卻不知蕭獨在池中磨磨蹭蹭,足足泡了幾個時辰,竟暈了過去,好在宦侍們發現得及時,將他撈了起來。
醒來後,蕭獨便像認了主的狼犬,在幽思庭內轉來轉去,竟是賴着不肯走了。
我便容他宿在幽思庭睡了一夜,直到次,擅離職守的老宦找過來將他帶走。
蕭瀾忙於政務與立後大事,無暇顧他的皇子們,眾皇子又排擠蕭獨,唯有我這個皇叔能容下這匹無處安身的小獨狼。自那一起,蕭獨便常常往我這裏跑,而且跑得越來越勤。一個冬天過去,我們叔侄倆便真的愈發親近起來。
我雖身子不行,但還能教他讀書習字,琴棋書畫,天文地理,兵法權術,有時也通過字畫指導他騎技巧,總之囊括一切能讓他在這諾大皇宮裏立足的知識。我沒有想到的是,蕭獨天資極其聰穎,悟
奇高,學什麼都學得很快,甚至遠勝於我年少之時,似是應驗了那
我信口胡謅的預言一般,總讓我驚奇不已。
來年至,蕭獨滿了十四歲。
這個年紀的男孩個頭竄得奇快,尤其是他還混有蠻族血統,一個夏季的皇家狩獵活動過去,他回來時,就已長得超過我的肩頭了,雖然還是瘦,但骨骼已長開了不少。蠻族男子身高將近八尺,肩寬腿長,不知蕭獨是不是也會長得那般高大,會不會越來越有蠻族人的情,變得兇狠野
,難以為我所控。
我如此不安的心想着,將九州的版圖鋪在案上,教蕭獨識記冕國的疆域。
九州形如羲和倚,冕國位於
輪之處,故國名為冕,冕國以南為汪洋大海,東接冰天雪地的霖國,西面與數個草原小國接壤,北面則是一片廣袤的沙漠,散佈着四個蠻族大聚落,分別為魑魅魍魎,時分時合,其中尤以信仰狼神的魑族最為強大,已經形成了國家,也最靠近冕國邊界,數年來與冕國摩擦不斷。
聽我這般講述着,蕭獨將手指滑近我指的那一處,好奇問道:“皇叔,為何你講到魑族的時候,我覺得有些悉,好像許久以前就聽誰講過這個部族的存在。”我心頭一跳,暗忖,莫非他混的蠻族血統就是魑族人的麼?
不過我自然不能明講,也便含混搪過去,蕭獨神情一黯,倒也沒有多問,聽得聚
會神。待我介紹完整個版圖,蕭獨便已能默畫下來大概輪廓,只是畫得極是難看,看了令人發笑。他似乎天生沒有作畫的天賦,連
線也畫不圓滑,饒是我手把手的帶他運筆也是徒勞,一幅版圖繪完,蕭獨沒有累着,倒把我累出一身汗。
汗滴淌在紙捲上,暈濕了墨,蕭獨這小狼崽子很懂事,起身扶我坐下不説,還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皇叔,你出了好多汗,回房休息罷?”我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卻瞥見他手裏攥着的巾帕很是眼
,不
微愕。
“這塊帕子…”蕭獨卻急急將它進袖子裏,做賊般不敢抬眼,濃密睫羽擋住了一雙幽綠狼瞳:“是皇叔那時賜的,皇叔説,能強身健體,我便常常…帶在身邊。”這小狼崽子,還真信。我促狹的眯起眼,
了
他一頭不肯馴服於簪子的亂髮。幾月以來,這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蕭獨也並不反
,任我如何摸頭捏臉,呼來喝去,都像只馴服的小犬。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蕭獨生着一身反骨,他把狼的本相藏得太好了,好得連我看着他長大成人,都沒有及時察覺。
“你早些回去罷,莫等天黑了餓着。”我不留他下來用晚膳,急着趕他走,其實是晚上還要召我藏身於伶人戲子間的暗衞過來議事。明就是宮中舉行封后大典的
子,蕭瀾分不開神,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做點事。可我站起身來,便
到一陣頭暈目眩,站也站不穩,許是聚
會神了一下午,體力不支了。
我身子一歪,便被一雙瘦的手臂扶住,蕭獨一用力就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我才
覺到他勁力奇大,我在他懷裏輕飄飄的就像一片羽
,抱着毫不費力,他才十四歲。我有點兒顏面掃地,
不住斜目打量起小狼崽子,只見他側着臉,下頜線條隱約現出刀雕般的利落,英氣
人,已不是兩年前那個小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