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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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慌言都不管用。直到晚上，安琪終於放棄試着要自己覺得好過些，轉而努力試着不要為有個沒情的丈夫生氣，他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嗎？既然他們的婚姻也不是因愛而結合的，他要求分房睡她也無法有任何異議。但是為何她會覺得無助而驚惶呢？

她試着找出原因，決定是因為莫克使她自覺在協議中屈居下風，才會這麼缺乏安全。接着她甩甩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切實際。她憑什麼跟他協議？她丈夫已經拒絕了她願意給予他的一切。

老天，她已經開始可憐自己了。院長在一次例行的講禮拜中告訴過她，人總是在追尋得不到的事物。羨慕，院長曾這麼解釋，很快地會蜕變成嫉妒，一旦被惡的情緒控制，不幸便隨之湧至。嫉妒逐漸地燃燒、消耗，終有一天會連一點能容納幸福快樂的淨土都沒有。

“但我不是嫉妒呀。”她對自己低聲説道。但是她必須承認是有些羨慕，唉，她長長地呼了口氣。她是已開始對莫克兄長幸福美滿的婚姻起了羨慕之心，老天，那麼離變成滿懷嫉妒之心的潑婦的子是否不遠了呢？

婚姻，她給這個名詞下了註腳，是一樁複雜的生意。

而莫克沒有時間給“它”晚餐後他立即回書房埋首處理他的生意。多了個子對他的習慣不會有任何改變。他正在建立一個龐大的事業王國，沒有人…尤其是不受歡的新娘…可以干擾他的計劃。莫克不需要好好將自己的看法向她解釋，他的行為已經説得很清楚了。

他的態度並沒有使她着惱，事實上她欣賞他事業的投入。而且她也毫無疑問地相信莫克必能達到他所設定的目標，因為他極度聰明，而且又自律甚嚴。

她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也不願使他分心。莫克最不需要的正是黏人的老婆，只是…到了夜裏，當他忙完之後，她又希望他能來陪她。在他懷裏睡着，漫漫長夜挨在他身邊一定很美好。她也喜歡他吻她、碰她的方式…

她呻起來，再不停止幻想自己的丈夫，她本不可能專心列自己的股票分析表。她搖搖頭，強迫把心思拉回工作上。

大約在‮夜午‬時分，莫克打開與她卧室相連的房間。他只穿着一條黑的褲子，而且還沒走到牀邊就掉了。

他對自己的體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她也試着不要太在意:“你忙完了嗎？”她對着牀開口問道。粉的臉蛋開始泛紅，聲音也變了調。

莫克咧嘴笑道:“是！可是我又被另一件事情困住了。”

“什麼事？”他試着不笑出來:“安琪，沒什麼好害羞的。”

“我沒有害羞。”她撒這明顯的謊時，總算能直視他的眼睛了，而莫克認為那是一個進步。他掀開棉被上牀，她連忙將牀上的手提電腦收起來。

背靠着牀頭板，他吐了一口大氣，有意給她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她再繼續臉紅下去，只怕就要起火燃燒了。她伸手拿起手提電腦時，雙手居然抖個不停。他不明白是什麼使她如此緊張，不過他決定這問題留待以後再問，這時候提出來只會使她的情況更糟。

“你冷嗎？”

“不會。”

“你的手在抖。”

“或許我是有點冷，剛才洗完澡，我沒有把頭髮乾。”他伸手捧住她的頸背，覺到那裏的緊繃，於是開始按摩那緊繃的肌。她不閉上雙眼，愉快地嘆了一口氣。

“你在忙什麼？”他開口問道。

“我正在…”她錯誤地瞥了他一眼，原先清晰的思緒全都飛到窗外，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把話説完。

都是他的錯。他如果沒有那雙漂亮的眼睛、那美妙的笑容和那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她也不會一看便什麼都忘了。閉上眼睛也沒有用，她仍然可以覺到他的體熱，聞到他清。男的氣息，然而…

“你把我搞糊了。”她輕聲道“我本以為你喜歡…然後艾咪又告訴我…呃，我不懂。”她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乾脆閉嘴認真考慮他的命令。壁燈的昏黃光芒使牀上浴着一片金光，她真希望現在房裏暗些，希望他別那樣看着她。但莫克是她的丈夫，她的每一寸肌膚他也都見過了，她壓兒沒有害羞的理由。她討厭自己的害羞，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百無忌。

話説回來，他們結婚還不到兩天。安琪決定告訴他她的尷尬，説不定他會想辦法讓她克服她的羞澀。

他將睡衣拉至她的部，她這才注意到他在做什麼，只得剋制自己別拍掉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她彷彿不過氣來似的，覺得自己像個大白痴；她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在幫你忙。”

“你有沒有注意到我今晚一直都很緊張？”

“有啊，我注意到了。”他回答道，聲音有着笑意，也混雜着火熱的情緒。他一整天不斷受想碰觸她的渴望干擾，老在最奇怪的時候得他心神不寧。而現在，他終於可以紓解體內不斷增加的強烈慾望了。

“你跟我在一起還是有點害羞，是不是，安琪？”她眼珠子往上一翻，有點兒害差？她簡直就快尷尬得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