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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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然而路究竟在何方呢？這懸崖上方止飛行，眼前又是一方斷橋，回去的路無論地面還是空中都被妖獸擋住了，僅僅憑藉自己一行人本無力闖過，這次僥倖逃不過是藉助了此處奇異的能力。

水心然照樣拿出羅盤等寫寫算算，這一隊就她通曉陣法。不過半，水心然紅潤的臉就變得蒼白起來，臉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推算陣法是一件耗損心力的工作。

一眾弟子看了水心然費力的樣子都出了不忍的神，又不敢貿然打斷唯恐她損傷了心脈。時間一分一秒地數着過，似乎停止了，又似乎變得無限漫長。每個人的心裏似乎都住上了一直怪獸，焦慮，惶恐，不安種種複雜的情愫湧動，即使清心咒也無法壓抑。

忽然之間，水心然身軀一震，“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蒼白的臉隱隱透着青，顯然耗損了極大的心力。

她頹然的跪倒:“這頭上的陣法明顯是空止，不是我等境界可以解除。而這眼前的斷橋。”女修蒼白的手指指着還不到半截的斷橋。

“即使知道它應該也是幻陣，我卻連門徑也摸不到。以前我都陣法一道頗有自信，如今才知自己也不過如此。”女修的臉更顯頹然，她陣法上的天賦本就極高，即使青雲峯上的元方道君也是有意向方素問討了這個徒弟的，因水心然不願離開自小長大的飛來峯而作罷。元方道君是仙雲宗供奉的九品陣法師，陣法造詣極高，因為飛昇無望，脾氣頗為古怪。得到他的賞識並想收作徒弟，水心然的天賦可謂一般。

“元方道君從來不輕易誇獎人。”方益説。

“師姐先行養傷，我們再作打算。”牟靜勸道。

水心然點點頭，服了丹藥，陷入入定，並不逞強。她心力耗損過甚，已經傷了肺腑。

即使是陣法人才的水心然也對這個陣法一籌莫展，方寒隱隱覺得這個考驗並不是考驗修士的陣法能力，但是還是摸不着頭緒，只好試圖從其他方面入手。

“3000年前飛昇的玉真仙子是個怎樣的人啊？”方寒問。

“這個我知道一些。”寧心一提起這個出一絲羨慕的神，臉上甚至帶出微微的粉來。

“説起來啊，那時的玉真仙子大概是全天下的女修羨慕的對象吧。”3000年前的事情對於修真界來説並不是遙不可及，雖然有些模糊，寧心從各種修真界野史話本得到的信息還是多多少少為眾人提供了些訊息。

女子清甜的嗓音細細地敍説着那一段修真界的往事，帶給人許多遐想。玉真道君是3000年前棲霞界飛昇的修士，是當時棲霞界一個甚有名氣的門派飛花谷的領袖人物。玉真仙子是難得的冰靈修士，不過1200年就飛昇靈界，而其道侶也在之後不久隨之而去。羨煞了修真界一干女修，二人雙宿雙飛的故事一時傳為美談。

“修真界傳承可考便有百萬年餘，隕落修士更是多不勝數，此玉真也可能不是彼玉真。

“牟靜忖度。

方寒想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和原主都對這修真界的歷史並無瞭解，倒是自己看多了劇本小説，有點自以為是的想當然了。摒棄掉主觀受，換位思考地想，若是自己選擇徒弟，最着重的是什麼？人品？心？資質？

至於這裏是否是真正的傳承府，方寒想想，卻沒有問出。牟靜、水心然雖然都是女修，在這時候臨危不亂，還要帶領一個隊伍。

換作方寒，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比她們做得更好。方寒不想再加深她們的壓力，而且，如若不是傳承府，一行人在這遠遠超出自己境界的環境哪裏還有活路可言？但是一行人現在並無生命危險，因此這種莫須有小概率事件不需要考慮其中，自己也沒有能力解決。

方寒看着眼前深不見底的懸崖，胡亂地構想着種種可能，什麼武林名宿傳承，什麼跳崖不死定律…

這是方寒的個人習慣，越是慌亂的環境，這人外表反而顯得越為鎮定。當然，如果忽略掉那明顯沒有焦點的渙散目光的話，至少在其他人看來，方寒臉沉靜地望向遠方。事實上這人的思緒不知道已經飄飛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去了。

這一耽誤又是大半的光陰，只是眾人身處地底世界，並不知具體時間。直到水心然打坐調息恢復過來，眾人依舊毫無頭緒。

方寒卻在這時收回遠望的目光，此時少年的神間卻帶了幾分瘋狂的彩，嘴角甚至帶着幾分肆的笑意，與平裏的乖乖好少年的形象大相徑庭，眾人不覺有些擔心。

少年清朗的嗓音説着令人驚訝的話語:“如今這前是絕路，後有追兵，我們説起來唯一能選的，不過是從這裏跳下去罷了。”輕描淡寫地指了指深不見底的懸崖，誰也不知道少年此時的手心裏滿是汗水，連腿腳也虛浮無力，此時這般作態，不過是強撐着罷了。

“所以，師弟先走一步探路去了。”少年話音未完便朝着懸崖縱身一躍，下落中方寒微微苦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莽撞了，然而與其原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方寒的格並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温和文靜，反而帶着一股子倔強與瘋狂。

在空中急速墜落的身體使不出半分靈氣，方寒依舊不放棄地掐着靈訣，他並不是甘心等死的人，此時也不有點絕望了。又有些慶幸，死自己一個總比較划算的吧。但願師兄師姐多一點參考信息，找到回去的路。又苦中作樂的想到，原來作為前文男主也沒有免死金牌發啊…

多來的在生死境地累積的疲憊湧上心頭，這一次方寒並沒有抵抗，自嘲地想，在睡夢中摔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急速地下落着的方寒，被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雲朵狀的物體接住，雲朵狀的物體飄飄蕩蕩，不知道飄往何方。方寒跳下懸崖的那一刻，眾人目眥裂，即使知道小師弟子好強，卻從來沒有看過他這説一不二，毫不含糊的狠絕樣子。

方益首先回過神來，朗笑道:“小師弟説得對，前面是絕路，後面有追兵，哪裏還有其他選擇，與其坐着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我也去了。”説罷，果斷利落地跳了下去。

眾人苦笑，寧心大步跑到懸崖邊上，跺跺腳道:“我可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先走了，嗚嗚嗚，十一師兄等等我。

“也跟着方益跳了下去。

餘下的牟靜、水心然和朱大胖面上的苦更甚，朱大胖道:“這一個個…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紅衣女修和素衣女修都搖了搖頭，無奈道:”還能丟下他們不管不成？

“相視一笑，三人緊隨其後地跳了懸崖。

方寒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跳居然引出了這樣的變數。然而粉身碎骨的恐懼又豈是容易消滅的，眾人因為幾來情緒波動過大，都有身心俱疲之。而在掐了無數次靈訣也無用，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之後，一行人先先後後的暈了過去，無一例外的被雲朵接住，飄飄蕩蕩不知前往何方。

當然方寒此時若是清醒，一定會學着吐槽星人慨一句:“跳崖不死定律，網友誠不欺我！

“而此時雲霧深處的冰晶宮殿中，一面水鏡完完整整地把方寒一行人進入府的經過顯示了出來。一個朦朧得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嘆道:”等了好多年，等來這麼有趣的一羣小傢伙了，倒也不枉我一番佈置。

“聲音飄渺，不知源頭。而這一切，陷入昏的眾人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