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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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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砌成的大浴白裏注滿了半缸水,金水龍頭仍開着,她可能放了些香料進去,浴室內滿是薰衣草香。花羽君關上浴室,欺身幫他解開鈕釦衣。她一靠近,玫瑰花的清香又撲鼻而來,他直視着白花花的水下,讓花香不要干擾他。

她簡潔地為他褪下所有的衣物,隨着他的身子愈來愈光,她的動作愈來愈迅速。尉佑等待她異樣的反應,但即使近在耳畔,他也沒聽到她的呼聲,她似乎是屏住氣息。

貼身衣褲全下後,花羽君指着浴白旁的木凳。"請坐。"尉佑聽話地端坐在木凳上,花羽君拿起海棉為他抹泡沫,海棉柔細的表面滑過他整片背脊。

從小在男人堆中長大,她對光的男體並不陌生,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強烈地刺她的官。在京都那一晚,她全心全意想要達成任務,回想起來,對他的軀體只有模糊的印象。現在,他則任她恣意觀看‮摩撫‬。

他的背部寬厚健壯,她用海綿劃過每一條肌紋路,白的泡沫留下痕跡。清洗過兩、三遍後。她轉移陣地到他的手臂,他微微抬高方便她進行工作。她捲起濕透的浴袍長袖,兩相對照下,她才知道男女有多大的差異,她的白對映他的黑。她的平滑突顯他的糙。她的纖細彰顯他的碩壯,她必須用雙手圈住他的臂膀。

花羽君移動身軀到他的前面,跪在地上,她偷偷地看他一眼,看見他緊閉的雙眸,她更加地肆無忌憚。一條細細長長的白疤痕從他的左下方劃到肚臍,想必是械鬥時留下的紀食品。海棉順着刀痕而下,泡沫覆蓋住刀疤,他的身體顫動一下,她趕緊抬眼,卻仍看見他緊閉的眼睛。

腹的肌比背部更虯結,起起伏伏,她想到了自己的身體只有部突起的曲線。那晚兩人身相擁時,她並沒有強烈受到肌膚接觸的熱力。奇怪的是,現在即使未接觸,她的蓓蕾卻在浴袍下地堅

她紅着臉,口水鎮定自己。"請站起來。"她的聲音還算穩定。

他順從地站起身,雙腳分立,她為了便於上泡沫故仍維持跪姿。沒多久,兩人立即發現這種姿勢構成十分暖昧且尷尬的場景,花羽君紅透了臉,當下決定快速完成最後的工問尉佑低下頭看着花羽君死命她用海棉抹擦他的‮腿雙‬,裕袍下襬被她拉扯到大腿上方,因為傾身向前,浴袍前襟隨打她的動作時而敞開,豐盈白皙的雙呼之出。豐滿的線緊貼棉布浴袍,局部被蒸氣與外濺的泡沫沾濕,他可以看見嬌的蓓蕾立在棉衣下,隨着她手部的擺動上下韻律搖晃。原本平整的髮髻已經有些微鬆動,幾綹髮絲濡濕地粘貼在她的髮鬢。

一滴滴汗水順着她的額頭滑落至滲滿汗珠的頸部,匯成一條小水柱,圓滾滾地滴入她的前,隱沒在深凹的溝。尉佑想像着水柱可能一路滑過她的小骯,繼續朝下滾動,通往女神秘的、柔軟的殿堂。

因為蒸氣瀰漫,再加上洗身的動作耗損了她的氣力,花羽君無法如開始時保持靜音狀態。除了浴白水的聲音外,尉佑清楚地聽到她的息聲,伴隨着她的律動起伏。

低低的輕聲在瞬間令他全身的汗豎起,他可以覺到一股熱部直衝到腦袋瓜,他的理智轟隆一聲被炸得七零八落。男象徵昂然立,距離她的髮梢僅有分寸,而他卻無力阻擋,只腦悽惱地瞪着不聽話的器官。而那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還沒上泡沫的地方,花羽君照顧了所有的地方,就是獨漏了這裏。

終於大功告成,花羽君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她不經意的抬頭,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怎麼才一會兒時間,他的變化會這麼大。花羽君警覺到自己的失態,閉上了嘴,卻紅了臉,她將海棉遞給他,眼睛不敢往下看。"剩下的地方,你…你可以自己來,我再幫你沖水。"她轉過身假裝忙碌地攪拌浴白內的水,想給他一點清洗的時間。尉佑苦笑着塗抹身體,見她沒有轉身之意,便走到她身後,傾身取下她身旁高掛的蓮蓬頭,將全身的泡沫沖掉。他踏入浴白,熱水承受重量後滿溢出來,包住了軀體,剩下一顆腦袋瓜。

短暫的尷尬過後,花羽君不發一語,繼續幫他清洗頭髮,泡沫。沖水,小心翼翼地痹篇粘貼膠布的傷口。"還會痛嗎?"她的手遮在傷口旁邊,防止熱水滲過來。

"不會。"尉佑仰着頭,張眼看到的是她前傾的下巴及頸項,距離近到他的呼可以吹動她肌膚上的細微汗

即使她再小心,水還是撈過界,膠布有些微濕。花羽君皺起眉頭,擔心傷口濕。"膠布濕了,我將它拆下,待會兒再幫你貼一片新的好嗎?"尉佑微微點頭答應。為了這傷口,他可吃盡了苦頭。霍叔早想到尉佑的繃帶總有拆除的一天,堅持他要在相同的地方縫上幾針,他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捱了幾針,跟着哥哥一起破相了。

花羽君謹慎地撕開膠布,經過縫合的肌才剛長出來,呈現豬肝紅的顏錯的縫線痕跡從頭側一路延伸,直到黑髮蓋住。

天啊,他究竟受了多少苦?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尉佑注意到了,兩眼直視着她,像要穿透她的靈魂,出她的罪行。

"縫了幾針?"她的手懸在傷口上面。

"二、三十針吧!"他的口吻滿是不在乎,但發亮的眼神卻不然。

花羽君的身軀又抖動了一下,她喃喃地説:"為了什麼?"在他的追問下,花羽君回過神來,低頭看他。"喔,我的意思是害你受這種無妄之災。"

"為什麼要道歉?又不是你開的槍"尉佑刻意拉長最後的尾音,讓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個簡單的陳述,但又像是一個疑問句。

他專注的眼神緊緊住她,讓她無法移開目光。在拋開口前,一絲猶豫的神情快速閃過。"如果…不是我們的結婚典禮,我想,殺手不會有這個機會可以動手。"這個藉口顯然無法令他滿足。"是我自己警覺太差了。"

"不能怪你…當時那種場合,除非特別留意,不然誰也不會注意到有人要靠近你…"花羽君一邊説,一邊將巾浸濕後擰吧,擦拭他的頭髮及臉。

尉佑等濕巾移開後,泰然自若地説:"如果當時我正對着他,應該可以會到…"他瞥見她蒼白的臉,話鋒頓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暗示奏效了。"只可惜,我當時是背對着他。"花羽君低頭將巾漫進他前的熱水中,雙手不停地清洗。她的確是看到了可疑的人影,當時也想開口阻止他,只是,都太遲了。

尉佑卻將她的沉默視為認罪的表徵。之前霍叔和他都無法確定花羽君是否有罪,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她縱使不是共謀,也一定是知情的共犯。

在龍傳會的家規中,弒主的罪刑沒有輕重之分,共犯和主謀同罪…死刑。這個債,尉佑決定要替哥哥討回來!

花羽君的命運,在她一瞬的遲疑與愧疚中,被決定了。

她輕拂過他長出鬍髭的下巴,輕聲説:"我幫你刮鬍子。"説完,起身至置物架上拿取他常使用的刮鬍刀。雖然市面上充斥着全自動、電力設備的安全刮鬍刀,但從小習武練刀的尉佐還是使用傳統的老式刀片,將刮鬍子當做每天例行的刀練習。

亮晃的刀片在花羽君手上發出寒光,尉佑不動聲地屏息以待,她再怎麼大膽,也不會在龍傳會地盤上行兇吧?花羽君將泡沫均勻塗抹在他的下巴、臉頰兩側,拇指與食指輕抓着刀柄,用中指施力,小指還秀氣地微微翹高。她的眼睛審視着他的臉,似乎還沒決定要從哪裏先下手。自信無畏的表情,與之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