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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西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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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秦川南倚秦嶺,北界北山,西起寶雞峽,東至潼關,東西長約360公里,約佔全省土地總面積的19%,自古以來,這裏風調雨順,土地肥沃,農業發達,為秦國文明的興起奠定了強大基礎,所以號稱“八百里秦川“。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而陝北就如同一個繩結一般置於北邊,形成了獨有的秦文化為主體多民族融合的文化形態。

要説陝北最為有名的莫過於信天游,安鼓。一曲《山丹丹開花紅豔豔》傳唱到今,而兩千多年曆史的安鼓卻有着天下第一鼓之稱,如果説悠揚高亢的信天游是黃土高原的憂鬱的詩情,那麼安鼓就是這片土地的頑強生命的吶喊和奔突。

夏新生的病情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依舊被關押着。從病房轉入了牢房,説是牢房不過是一個半廢棄的土窯,地方倒是好非常清淨,讓人淡出鳥來的清淨。身子還有些虛弱的夏新生憧憬着可以每天伸伸胳膊踢踢腿的,覺很是愜意,用當地話説叫做“哎呀,美滴很!”夏新生剛搬進去半天,陳賡就過來看望了。無論夏新生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方面軍四萬多人還是要承他的情的。

畢竟實在瓦窯堡這個鎮子上,物資也相對充足一些。身後跟着兩個警衞抱着大包的東西。有衣服鞋襪,褥子,肥皂,還有不少吃的。抱着東西的這兩人夏新生也悉。

跟他一起了張果濤的猛子和苦娃兩個人。本來兩人的罪過不小,還沒有下結論應該和夏新生一樣關着的。只是畢竟讓一方面軍離了險境,念着他們好的人太多了。彭總曾經就點名要調猛子和苦娃兩個到三軍團,只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定,也就不了了之了。就連林標都少有的向中央打報告為三人求情。

後來夏新生心想反正怎麼也是個死了,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一個人把責任扛了,搬出出進昆明的老賬本子來,説當初中央就有命令,要求他們絕對服從夏新生的命令。

保衞處的同志也覺得能摘一個算一個,他們兩個就出來了。不過這幹部卻是幹不成了,索為了保護兩人也是為了表明立場,陳賡收了他們當警衞員。

走到窯外面,個看守的同志接了一下手續,進得門來只見夏新生正靠在炕頭上捉着蝨子,一溜溜白花花的。一邊往鞋底上摁還一邊哼哼着蘇三起解。

陳賡一聽樂了,這傢伙好興致啊,開口説到:“我發現這蘇三起解,還是要關裏頭才能唱得出來味道。要不給你再一大枷扛着,看看是不是多點韻味?”這夏新生已經變得讓人認不出來了,現在是犯了大錯誤的人,求情是一回事,過來探望那就是把事往自己身上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腦袋頭髮好久沒有理過了,鬍子拉碴的都能蓋到嘴了。

夏新生抬起頭來,從劉海縫裏透過來一看,趕緊站起來樂呵呵的將陳賡進來,扯下破爛襖子在炕上“啪啪啪”幾下清理出來一塊能坐人的地方。笑眯眯的道:“哎喲,我的老領導,這不煙不茶的,您來這裏幹嘛!”活一個客的老鴇子。

陳賡橫了他一眼説道:“就這麼一破窯子,你當老子想來啊?還不是主席要我給你送本書來,好好學習學習。要不老子才懶得來呢!話説你個沒良心的,那麼大一個縱隊丟給老子一個人,也不知道你給那幫兔崽子灌了什麼**湯,一個勁的跟老子問你怎麼樣了!”夏新生嘿嘿笑着説:“這可有點深閨怨婦的味道了,要不我給您也騰點地,過來一起蘇三起解?”陳賡冷冷一笑,説道:“老子還怕今天記不好,讓猛子他們兩個把東西給我掉這了,看來你這麼一提醒,我這記又好起來了,還要謝謝新生同志呢!”夏新生翻着白眼湊到猛子他們面前一一翻檢着。

“哎喲,這味好啊,六六粉,好東西啊,我正愁這一身蝨子沒法收拾呢!”

“嘿!在哪得牙膏牙刷哦!我都好幾個月沒刷牙了,每回用樹枝子都戳我一嘴巴血…”

夏新生翻檢了一會,轉過身來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們就沒帶個剪子什麼的過來啊!我這一腦袋頭髮也該收拾收拾了。”回頭看看陳賡手裏舉着個推子,趕緊扯着陳賡來到空着的一邊催促着趕緊開始。

陳賡笑着説:“我可不怎麼會喲!推子也使得不怎麼好!”夏新生一擺手説:“這都用不上推子,直接用剪刀把頭髮一鉸,再用剃刀一刮,快捷又省事。洗起來方便”話説真就這麼開始了,夏新生想起了什麼,問道:“咱們可是十多萬人,全窩在這裏也養不活吧!沒有出去找食去?”陳賡沒好氣的説道:“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咱們東征早就開始了!”夏新生説道:“嘿嘿,我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過一天賺一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給我帶的什麼書呢!”陳賡呸了兩口飛到嘴裏的頭髮説道:“西遊記!”夏新生聽了,砸吧一下嘴,突然哈哈大笑。陳賡差點一剪子把夏新生的頭皮鉸下來。罵道:“看你那出息,主席喜歡看的可不是這個!”夏新生問道:“你見西遊裏面,哪個師父對弟子下狠手了?”陳賡聽到這話,頓時覺得擔着的心放了下來,他是真的捨不得這麼好的伢子被執行紀律了。嘴上依舊不肯放鬆半點,鄙視的説道:“你就別美了,那天過江時,三位首長也就一時戲言。你還是多想想還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沒有!你叫了那麼多次老首長,我怎麼也想辦法讓你吃好點!”剃光頭很快的,貼着頭皮一圈剪了再用剃刀一刮就齊活了。陳賡三人又幫着把窯收拾了一遍,灑了些六六粉將被子什麼的一放,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