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各自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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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孤寂該是什麼呢？為什麼他要用那樣的語氣，説着那樣的話呢？

姚沐心怔怔的看着鳳染，而他卻只是把手指慢慢的遊移到了她的手上，然後像是在把玩着她那熊貓手掌，漫不經心的道“你有愛過人嗎？天地宇宙只愛一個。”好悉的問題，似乎在夢裏，那個光影，也曾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只是——她沒有這樣深刻的愛過，她不知道，那樣的愛，該是濃烈到怎樣的程度。

“可是我愛過，天地宇宙之間，只愛着一個人。”他的話讓她吃驚。真話？又或者是假話？戴着面具的語言，讓人分不清真假，可是如果是真的，那麼又是誰，能被鳳學長這樣的愛着呢？口有些不舒服，姚沐心卻不明白這份不舒服是因為什麼。

“如果我現在説我愛你，你會愛我嗎？”他突然支起了身子，平視的望着她。

姚沐心幾乎尖叫出聲，她嚴重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愛我，天地宇宙間，只愛我一個。無論我是什麼樣的存在，無論我的身份是什麼，只是愛着我。你——願意嗎？”華麗的聲線之中，卻有着一股無法忽視的獨佔。

她茫然着，愛他？他要她愛她？又是一個玩笑吧！

“不是謊言，不是玩笑，我想要得到你的愛，姚沐心。”啪嗒！

面具跌落在了地上，他的臉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她的面前。那雙鳳目中，透着一種深沉的渴望，渴望到無以加復。

“學…學長！”姚沐心震驚的道，他什麼時候知道是她的？

他的手指，撥開了她的頭套，一點一點的撫平着她凌亂的發“我是認真的，想要得到你，想要你唯一的愛。”

“我…”

“本來，我已經不打算再要了。可是這一次，是你自己跑來的，是你自己接近我的！”他的手指，輕輕的入了她的發中，扣住了她整個後腦勺。

“我是怕學長會着涼。”她辯解道。

鳳染輕笑出聲“你是在關心我嗎？”姚沐心咬着，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麼就愛我吧，把你的愛給我。”呢喃輕語，像是擺不掉的咒語。她的被他的手臂摟住，她的人被錮在他的懷裏。他的頸子，輕輕的蹭着她的頸子，那是一種纏綿至極的姿勢。

“愛我嗎？”他湊近她的耳畔輕聲的問道。

“我…”她可以嗎？可以愛上這個人嗎？可是為什麼她會那麼的害怕？他的渴求太深、太強烈，她怕她本做不到他要求的愛。

“又或者，你打算讓我繼續寂寞下去？”寂寞嗎？寂寞的覺，太難受了，她寂寞過，所以知道。

他的臉慢慢的貼近她，面頰的摩擦，鼻尖的相觸，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然後…他的貼向了她的…

她的眼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她的身體只能順從的向他。能愛嗎？可以愛這個人嗎？這個高高在上，她只能用仰望來注視的人！心在顫抖，連帶着身體也在顫抖。即使彼此的接觸，即使他的舌尖和她的膠着在一起，可是為何沒辦法停止身體的顫抖呢。他太耀眼了…他又太灼熱了…越是靠近他，她越能受到自身的卑微。這樣的她，又怎麼能夠去愛他呢！她本就未夠資格！

姚沐心猛然的把鳳染推開。空氣在一霎那似乎都變得沉悶無比，沉悶得…讓人窒息。她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此刻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她所剩下的只有道歉。

他微有些愣神的看着她“你——在向我道歉？”似乎由於太過驚訝，導致他的聲音都有些走調。

“對不起！”她依舊一個勁兒的把頭埋低“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愛學長，那樣的愛我沒辦法給予。”因為她從來沒有那樣的去愛過一個人，因為她的膽小，她的懦弱，所以她退卻了，只為了以後可以不從他的臉上找到失望的神。

鳳染的手伸向姚沐心，卻在快貼上她身子的時候看到了她的顫抖。顫抖！她在顫抖着，她在害怕着！這個事實，卻讓他的嘴角不可抑制的發出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主人，他期盼了那麼久的主人，在看到他原形的那一刻，説着好漂亮的主人，現在卻在害怕着他。他的寂寞，他的哀痛，全部都化為了笑聲。那是鳳凰的鳴叫，最至高的上位者——四神鳳凰的鳴叫。

周圍的結界，在一瞬間碎裂了！如同點點星光，消散於無形。他距離她，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他看着她，眼底是可悲可嘆。然後，他一字一句的對着她道“姚沐心，如果你不能愛我的話，那麼就別再接近我了。”她的接近，只會讓他的渴望不斷的加深，深到無邊無際，無法抑制。直至——瘋狂！

夜晚的天空，宛如在突然間染上了豔麗的顏一般，是怒火！是誰的憤怒！又是誰的哀痛！

姚沐寒抬起頭，看着天邊那隻顯現了短暫片刻的紅光，心中有着一種隱隱的不安。只是他卻不明白這份不安是為了什麼。

“寒！”青棠突然面蒼白的出現在了姚沐寒的面前，臉上的神，是少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