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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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音原就圓亮的眼睛瞬間瞠得更大，在老人與傅尚恩之間來回看着。

他喊他…父親？！

可是他們的外表差別好大，本不像呀！

他們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啊！模糊地思索着，她有些不能呼。

“怎麼來了？”老人收起與余文音談時的和顏，短短不到一分鐘，彷佛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灰白略金的眉不怒而威，褐眼珠鑲嵌在凹入的眼窩中，突顯出過的鼻樑。他不笑，語調平板，覺有些冷酷。

暗尚恩朝立在父親身後的提姆點了點頭，目光再次回到老人臉上，從容地説:“我來找文音。”

“誰是文音？找文音幹什麼？”老人問。

被點到名的余文音微愕，凌亂的小腦袋瓜正想着要不要自動舉手，傅尚恩已忽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拉至身側。

他沈靜又清晰地説:“文音是我女朋友。”老人不可能不知道。傅尚恩心裏清楚。

他昨天早上從提姆那裏得知，老人近會來台灣一趟，只是沒想到會以這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今天是週六“山櫻”按例會非常忙碌，文音不可能得出空過去“藍巴布思”那裏，但他想見她，渴望看見她、聽聽她的聲音，他渴望得心痛，害怕握不牢與她的這份情。

他不是第一次驅車來到“山櫻”之前幾次，他曾開車送她回來，只是未曾登門拜訪。

今天他本來已作好要正式拜訪她父母親的打算，但一跨下吉普車，便注意到停在外頭的那輛超搶眼的豪華轎車，心中頓覺不對。

老人必定許久前就開始注意這一切了。

這一個接連一個的夏季，傅尚恩也明白，遲早會引起注意，而老人手裏能動用的資源龐大得驚人，要調查他為何在這裏連不走，一次又一次，簡直易如反掌，特別是…他在這個夏，與她有了極不一樣的進展。

“她就是文音。”坦然面對吧。他説過要爭取到底的，他只要她，只要她而己。

前庭還留着兩桌喝下午茶的客人，余文音覺得到旁人的窺覷，她甚至察覺到老媽和老爸也在裏邊張望，一副怕她有什麼狀況，就要馬上衝出來解救她的樣子。

會有什麼狀況呢？她忽然到好笑。

“伯父您好，我姓餘，余文音。我和尚恩正在往中。”嗓音依然柔軟，雖然她不懂老人的轉變為何會如此明顯，但仍對他自然地牽一笑。

那雙鷹般鋭利的深目沒有看她，直直針對着傅尚恩，淡淡地説:“女朋友？着好玩可以，別太認真了。”

“我是認真的。”傅尚恩説得極慢。

余文音的小手被握得好疼，她忍下，心臟突突飛跳。

看着男人線條剛峻的側臉，又看看老人高深莫測的神態，惑、不解、驚愕、悸動…太多的情緒纏攪着她的口。

她不懂啊！

老人輕哼了聲。

“身為‘布魯斯’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你的婚姻並不是自己能掌控的，這一點，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了，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是。”暗尚睹摧佛隱忍着極大的痛楚，抿成一線的嘴艱澀地掀動。

“是。”老人滿意地頷首。

“等回到舊金山，我會安排一場別開生面的舞會，邀請政商界幾位名媛參加，你還是可以自己挑新娘。”在他圈選的名單內。

“我對文音是認真的。”他只想要她當新娘。

老人瞥了臉略顯蒼白的余文音一眼，嘴角終於有一絲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