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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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辰了,”抬手了
頭,我悶聲問疏荷,同時也在反覆問自己,昨天的一切,真的是實在發生過的嗎?
“卯時都過了。”疏荷回答我“奴婢在府內外找您好一陣子了,您不是還説今天要去看校場比賽騎嗎?這會皇上下了早朝,怕是已經在去校場的路上了。”
“糟了,”我想起來了,那天要求去看校場比騎,父皇是答應了的“快,快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正文:第五十三章]趕到較場的時候,第二輪的比試已經開始了,一個舉子騎着馬,正拉滿了弓,等待鷹的起飛。
我自轎中走出的一刻,滿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箭尖上,然而,他卻走神了。
我微微分開覆在臉前的面紗,淡淡的笑看了那個我叫不出名字的舉子一眼,然後,他的箭將掛在高處的玉扳指了個粉碎,彼時,鷹才剛剛被放出,尚未及展翅。
當時做這一切,不過是我一時覺得好玩而已,確實是好玩,原本他有十五分之的希望穎而出,可惜…
那天之後,京城裏開始傳關於我樣貌的種種説法,有人説我樣貌醜陋,嚇得應考的舉子棄箭而逃,不過更多的人卻説,我果然有天人之姿,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對此,我一笑置之,畢竟我長在深宮,市井百姓即便在路上和我
面相撞,也不會知道我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文彬和簡芷都順利的通過了二試,以他們的本事,我並不擔心,因此就一直悠然的坐在看台上,喝茶順便打量通過試考的舉子們。直到陳風白的名字傳入耳中,我才輕巧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握緊的掌心,微微冒汗。
昨夜,他受了那樣重的傷;那樣深的傷口,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癒合;若是他勉強開弓…
我微微搖晃腦袋,想把這一瞬間湧進來的奇怪的擔憂晃出去,結果,卻只是更加的不安。
陳風白上場,依舊是一身的雪白,纖塵不染,馬是所有考生都騎過的那匹棗紅馬,踏着穩穩的步子,來到中央,他下馬,向看台跪拜,既而又起身,躍上馬背,整個動作暢而優雅,即便是拜倒在眾人面前時,居然也不見絲毫的卑微。那一瞬,我看到周圍不少文官武將的眼中都
出了讚許的目光,就是身邊的父皇,也在這時突然對我低聲説“這個年輕人生得真好,還不知道功夫如何,只這一亮相,倒把你那幾個侍讀比下去了。”
“畢竟是考武狀元,不是比誰長得好。”我故意這樣説着,只是不知怎的,心裏卻有一點點的喜悦,正被悄悄擴大,那種覺很像我發現了一件好東西,正在期待別人誇獎的時候,恰巧就有人對我説,這東西真是無價之寶時的
覺,高興又有些自得。
“是嗎?”父皇卻笑了“既然我的寶貝寧而不喜歡,父皇就乾脆叫他不要考了,怎麼樣?”我不接茬,因為陳風白已經開始催促馬匹奔跑起來了,前面幾個過關的人採用的方法都是原地準備好,也就是拉好弓,對準玉扳指,只待鷹飛起的瞬間發箭的方法,就和我那天演示的情況差不多,但是陳風白卻催着馬跑起來,需知,這樣一來,瞄準就越發的不易了。
每場試考都有規定的時間,鑼聲一響,鷹就出籠了,陳風白的馬卻正好跑到一個角落,在我看來,那是一個用箭的盲區,因為風的緣故,從那個角度箭的話,箭尖只能把玉扳指碰碎。
我忽然有閉上眼睛的衝動,只是,又很想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做,於是,在一片先是驚疑而後是讚歎的聲中,見陳風白箭搭弓,身子自馬上躍起,在空中旋身放箭,又平穩的飛掠回馬被,縱馬向前,正好接住自空中墜落的大鷹。
在之前的幾場中,他的鷹是飛得最高的,而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傷這頭鷹,箭自鷹翅的羽
上穿過,拔下箭,鷹也不過折損幾
羽
,隨時可以再次起飛。
“好!”父皇開口,隨後,喝彩聲陣陣。
陳風白仍舊回到場中,向父皇跪拜,然後翩然離去。
我分明看到他起身時,對着我微微的笑容,以及轉身時,背上衣衫隱隱透出的紅。
一個驕傲的人,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所以他放棄簡單的方法,偏偏要讓自己這樣的身子,去支持這樣高難度的動作,我忽然很有些惱怒,暗自想,最好他因為失血過多死掉,看他後還在不在人前逞強。
隨後上場的是逸如,他同樣是催動紅馬奔跑,不過不是無目的的亂跑,而是自一側跑向另一側,鑼聲在他的馬起跑時響起,然後鷹在他跑到一箇中間點的時候,正好與扳指成一條直線,再然後,他通過了試考。
逸如之後隔了一個失敗的舉子,便是睿思出場,他同樣選擇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在馬上奔跑時,回身箭,箭中雄鷹。
二試淘汰了五名舉子,還有十個人,通過了試考,準備進入最後一關的比試。
[正文:第五十四章(上)]第三場,也就是最後一場比試,定在了二試之後的第三。
這一場比的是兵器,真刀真槍,勝者為王,十個人上場的順序由籤決定。
“父皇,這樣多不公平,人人都知道,如果是依次上場,那麼越後上場的人就越有勝算。”聽完比賽規則後,我搖晃父皇垂下來的衣袖。
“歷年都是這樣比試的,不然寧兒説如何的比法?”父皇也不生氣,笑呵呵的看着我。
“籤吧,十個人正好,先一對一,贏了的五人晉級,剩下的五人隔天再按順序依次上場,最後一個獲勝的人也可以晉級,然後這六個人再
籤,一對一,剩下三個人,最後逐一上場,這樣一來,應該比較公平。”我想了想,似乎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其實幾百年後運動場上的什麼
籤、小組的賽制是最科學合理的,可是當年我就不是體育
,這些循環的賽制從來沒
清楚過,如今又隔了太多年,那些記憶早淡得快連影子都不剩了,也只能如此,稍顯公平了。
不過顯然,我這晉級不晉級的説法也把父皇繞得有些頭大,他想了想,最後決定一切聽憑我的決定,想來,反正在他和朝廷眾大臣的心目中,這次也是主要是給我選駙馬,既然我願意,也就無可無不可了。
睿思幾個人照舊在二試後,聚集於逸如家中,聽了我的最後一場比試安排,簡芷最先哀叫,他説“我本來是打算幫他們打掉一個對手就光榮引退的,殿下你這樣安排,我不是還要多打一場,不,運氣壞的話,還要多打兩場,太可怕了。”這回,我沒有等別人出聲,就很不斯文的抬腿,一腳踹在那死傢伙的部上,反正我穿了男裝,行動方便得很,於是,看着他自我眼前飛了出去,伴着一聲更大的哀號落地,親密接觸外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