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背後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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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的開業引了京城裏幾乎所有商界和文化界的名人，開業當天食肆所處的海淀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通擁擠，食肆租用的地下停車場更是車滿為患，各種高檔轎車隨處可見，叫得出叫不出的名人更是扎堆一樣出現在典禮現場。

“好傢伙，量子基金就是量子基金，排場果然夠大。”程旭嘆道，王重陽等人站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目睹着一個又一個大腕走進食肆，連中央台的記者也被請來。

看來這奧姆龍還真是有能量，或者説他所請的策劃公司夠檔次，這錢花的值，王重陽心中暗道。索羅斯更是坐在顯眼的位置，這是他第一次在中國的媒體前亮相，光名氣就足以震懾所有的人。當然最讓人費解的是一個金融業的巨頭如何會投資中國的飲食業，這絕對就是新聞了。

“各位，由量子基金投資，在華建立的第一家餐飲機構‘食肆’即將開業了，現在我們有請索羅斯先生為我們講話。”隨着司儀的宣佈，索羅斯慢慢的走上了主席台的位置，一頭銀髮紅潤的皮膚完全讓人無法將他和那個叱吒金融界的巨鱷聯想在一起。

“各位，其實我一早就想來中國看看，品嚐品嚐中餐，但是我不好意思來，大家都知道1997年我是灰溜溜的被香港政府趕跑的，我這個人的自尊心有些強，曾決定一生不來中國。可是這位那琳小姐的菜把我引到了中國，當我們的奧姆龍先生結束中國之行回到美國的時候，他向我介紹了在遙遠的東方有一位美麗的小姐，她所做出的菜和她的人一樣誘人的時候，我肚子裏的饞蟲就被勾出來了。當接到那琳小姐的邀請函時我猶豫再三，最後我還是想通了，我已經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了，還在乎那所謂的臉皮麼，什麼都沒有吃到美味的大餐重要，所以我厚着臉皮的來中國了，不單要品嚐那琳小姐親手烹飪的美食，還要上一次長城向世人證明我是一個好漢！”索羅斯幽默的發言立刻博得了眾人的掌聲。

“我很高興有這麼多朋友來看我，這讓我受寵若驚，我唯一給大家的忠告就是，在吃飯之前一定要把你的舌頭看好，不要一不小心到肚子裏，你看我帶來了隨行醫生，以拯救我的舌頭！”索羅斯的話再次引起眾人的爆笑。

“這老頭滿幽默的麼，怎麼昨天跟我們吃飯沒看出來呢？”範一強嘟囔道。

“那是因為他光顧着往肚子裏東西了，咱們的那琳就是厲害，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吊起他們的胃口，我估計就是私人聞到菜香也能爬起來。”程旭在一旁説得天花亂墜。

“你什麼意思啊，想追那琳啊，可惜已經晚了，我還差不多。”範一強打岔道。

“去去去，大人説話少嘴，不怕我告訴小師妹！”程旭一句話把範一強剩下的話都噎回去了，一提到小師妹他立時緊張起來。

看着自己的哥們都有了情的歸宿，王重陽也開心，身邊的譚薇和于丹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好像在問什麼時候給我們一個待啊？

“吃菜，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王重陽顧左右而言他。

食肆的成功，充分説明了王重陽的眼光，但是索羅斯來中國可不僅僅是像他所説的那樣是來品嚐的那琳的美味的，事實上索羅斯靈的嗅覺已經察覺到了中國這次樓市的風波背後所藴藏的商機，王重陽至今還記得昨晚的會面。

“我是一個投機商，哪裏有機遇我就到哪裏去，我利用的就是金融管理體制的不健全和法律的漏，在這點上我從不隱晦。”索羅斯説的很乾脆，食肆盛大開業前的晚上藍星的高層和索羅斯帶來的智囊團終於坐在了一起，一邊享受那琳的美味佳餚，一邊討論樓市的走向。

“是的，您很乾脆，也很直白，讓我不知道如何評價，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中國政府絕對不會任由房價無限制的狂跌，出控制範圍內。”王重陽也不客氣，對待這樣的金融大鱷他們雖然是合作關係，但也不排除有爭議和分歧，尤其是王重陽不想變成索羅斯在中國的棋子或者是代言人。

“但我實在想不出中國政府能做些什麼，王，假如你認為中國政府能出來託市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我認為中國政府可以出的牌實在太少了，而且起不到作用。現在的形勢就如兩個人在打牌，要想贏就必須知道政府到底有多少牌可出，牌出完了，託市自然也就到頭了。”奧姆龍當先發表自己的意見，他的比喻很形象。

“是的，要分析有多少牌就要看中國政府控制了多少社會資源和行業，也就是分析中國的社會結構。我想大家關心的其實不是現在的價格，而是未來價格的走勢，既然要預測未來，必然從歷史中尋找據，那就先來看看中國的社會結構的歷史演變。”索羅斯的首席金融分析師凱瑟琳一抬手，馬上有助手打開筆記本電腦和投影儀將事先做好的幻燈片打開，看來量子基金沒少下功夫。也難怪索羅斯在金融市場能無往不勝，有這樣的首下再加上功課做足，哪有不贏的道理，當然也可能存在偏差和分析失誤。

“在*時代，政府壟斷了社會的全部資源。也就是説，政府可以通過行政命令控制全部的土地，全部的勞動力，全部的企業和銀行，以及媒體。在這種社會結構之下，政府要託市易如反掌，因為整個社會的資金動完全在行政命令的控制之下。幾個文件就可以托住市場。隨着*的結束和改革開放，這種社會一去不復返。

從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私人資本逐漸發展壯大，政府通過行政命令控制的社會資源開始緩慢縮小。但是非公企業比例很小，土地、銀行和磚家媒體等要害部門仍然是政府完全控制的。也就是説政府的控制範圍變化為全部土地，大部分企業和勞動力，全部的銀行和媒體。

從90年代中後期開始，大批國企被出售給私人，私人企業和外資企業大量湧現。同時，私人資本也開始以非法方式進入銀行領域（地下錢莊）。政府通過行政命令的控制範圍變為全部土地，一部分企業和勞動力，絕大部分銀行和全部媒體。由於社會資金動的最要害部門——銀行仍然基本全部在政府控制之下，因此社會的資金動基本上還是在政府控制範圍之內的。這種社會結構一直存在到上個世紀結束，但是始終處於緩慢的變化之中；因為國企除了壟斷部門基本上都是經營不良，所以在宏觀經濟中的影響力在緩慢的縮小。

那麼，這幾年中國的社會結構又是怎樣變化呢？由於入世的保護期已經完全結束，銀行和零售、物等行業要對外資全面開放。這樣的話，外資銀行必然在中國迅速發展並與國有銀行進行烈的競爭。以往大家存款基本只有到國有銀行一條路，不管那些銀行的不良貸款有多高。這樣一來，國有銀行整體來説本不用為存款來源發愁，因為社會資金無法到國有銀行體系之外。那麼不論多少不良貸款，國有銀行的資金鍊都不會斷裂。同時，政府控制的媒體對壞賬避而不談，大多數人也不會產生恐慌擠兑。所以就算有天文數字的壞賬，銀行體系也能夠維持。在這種情況下，政府可以控制銀行給開發商輸血。同時，更為重要的是政府可以通過強迫銀行給自己貸款維持其資金鍊，到了還款的時候還可能賴着不還。反正無非就是給銀行增加些壞賬，國有銀行不愁資金來源也無所謂。但是這一切隨着外資銀行的進入將一去不復返。

外資銀行由於良好的信譽和競爭力將會大量的分社會存款，國有銀行的資金鍊會全面繃緊，無法繼續承受開發商和政府不斷增加壞賬。政府無法通過行政命令控制外資銀行，也不可能強迫銀行貸款或者貸款後不還款。那麼開發商和地方政府空手套白狼的遊戲就無法繼續玩下去，也就是説，從現在開始，中國的社會結構將要發生明顯的變化，並且這種改變已經開始，我相信現在的藍星可以從任何一家外資銀行借到數額巨大的資金，因為他具有良好的發展潛質沒有不良信用。”卡瑟琳細數目前中國的社會結構及託市能力，幻燈片不斷將各種中國國民經濟的各種數據和比例投放出來，直叫人汗顏。

假如所有的外國投機商都向量子基金這樣，恐怕中國就會大難臨頭了，在場的藍星成員聽得背後直冒冷汗。

“是的，凱瑟琳小姐説得很有道理，中國的社會結構由於入世將變得更加接近市場經濟，中國政府行政手段控制的範圍將變化為全部的土地，小部分企業和勞動力，一部分銀行和媒體。事實上，從80年代開始中國的社會結構就在向真正的市場經濟過渡，只是速度很緩慢，而入世保護期的結束在大大的加速了這一點。但是卡瑟琳小姐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中國政府託市的決心，樓市不比股市，它涉及千家萬户乃至整個國民經濟，中國政府不可能放任不管，使改革開放三十餘年來的成果毀之一旦。”王重陽正道，他是想利用這次樓市危機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但是前提條件是絕對不能損害國家的本利益，樓市適當的降温是必要的，但絕對不是崩盤。

“王，現在不是亞洲金融危機，中國政府可能出來託市，可是依我們的判斷其託市能力不強，假如中國想徹底的奉行市場經濟，這筆學費是要的。”奧姆龍在一旁道。

“那要看怎麼，多少了，蘇聯解體的學費還少麼，換回來的是十多年的經濟停滯，失業劇增，中國不想付出這樣的代價。”程旭毫不遜的道。

“恐怕現在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中國政府來選擇了，不客氣地説説貴國政府長期以來對房地產的放縱，以及對國有銀行的監管不嚴是釀成這次苦果的本原因，外籍銀行的進入只是引發這一危機的導火索，就像上世紀本的房地產泡沫破裂一樣。”凱瑟琳語鋒犀利，但是一語中地。

王重陽知道凱瑟琳所説的這種情形在中國發生的可能太大了。出於攫取高額產業利潤的動機，大量“熱錢”正在投向中國的房地產市場，推動着房地產市場價格持續上漲。這就像上世紀的本，80年代，當全世界都在討論“東亞奇蹟”、“本模式”的時候，本政府為了保持出口產品的持續競爭力，對國內要素市場的價格進一步扭曲，壓制出口產品的價格，提升內銷產品的價格，此舉造成本房地產市場的畸形增長。在地產泡沫的鼎盛時期“東京的地價甚至可以買得起整個加利福尼亞”本的低匯率政策引發國際炒家的大舉進入，外匯儲備短期內急劇增加，給經濟帶來巨大的通貨膨脹壓力，造成本國內房地產價格居高不下的惡循環。上世紀90年代本地產泡沫破滅，國際遊資大舉撤離，剩下買單的只能是國內的老百姓，本經濟由此陷入長期低的十年。

本房地產泡沫破滅後帶來的“毀滅打擊”讓各國當政者至今心有餘悸，但是以目前的情形看中國正在走本的老路，在壓低工人待遇、降低產品成本、犧牲國人利益的發展戰略下，創取大量的貿易順差，引了鉅額的fdi及熱錢。

“卡瑟琳小姐你錯了，中國並不是本。中國有廣闊的國內市場以及人數眾多的國民——就當前而言，豐富的實物資源遠比鉅額的外匯儲備對廣大的國民顯得更加重要。在中國正在加劇城市化進程的時候，住房成為百姓必不可少的生活要素，中國的問題是外國和本國的投資過高的推動了樓市，使其在一個不穩定的水平上波動，外資銀行的進入可以促使這種不切實際的價格有所回落，我本人希望他迴歸到一個合理的水平上。這就是我及藍星所要做的。”王重陽十分冷靜的回擊了卡瑟琳的論斷。

注:好多讀者因為獸醫上傳《同牀異夢》而擔心其他如《神聖法蘭西》不能按時上傳，這點大家不必擔心，前一段時間單位改革，人心惶惶，再加上我要出差所以耽誤了前兩部小説的上傳。事實上《基因漂移》的結尾已經基本構思好了，正在寫很快就會出來，這部小説是我第一次涉足都市題材，所以不是很成功，並且時間也很久了，估計好多讀者已經不興趣，但是總要完成。

至於《神聖法蘭西》，主人公阿森剛剛涉足美洲大陸，只是他奇異旅程的一小部分，是整個故事情節的一個鋪墊，後續故事將會繼續展開，請大家拭目以待。再説這部《同牀異夢》獸醫是在兩個月前就在寫，只是進展慢所以才了這麼久上傳，但是這也未嘗不好，讓我能更加完善故事情節，所以假如大家有興趣還是可以看一看的，我自認為和別人寫的不太一樣，有一些可讀。《同牀異夢》的鏈接在下面，大家有興趣可以直接點擊來看，歡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