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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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銀月當空。

鮑孫明德站在明月之下，負手而立，看着牆邊的異物。

嬌嬈的粉，在薄薄的絲料下，有着誘人的微翹弧度，從牆內這邊看來，景緻可謂美不勝收。

他看着絲料的曼妙起伏，暗暗猜想着，那應該是她會卡在狗裏，最主要的原因。

黑的絲裙上，用金線繡着折枝花草；紅鞋上繡着如意圖樣，裏頭襯着雪白的羅襪。這樣式不但華麗，而且還眼得很。

這幾天以來，他只見過一位姑娘，穿着這樣的裙襪－－事實上，他認識的姑娘裏，也只有這一位會做出這種蠢事。

所以説，他一點也不到訝異。

忽然之間，她又動了。

掉了一隻繡鞋的足，在地上啪嚏啪嚏的掙扎着，絲裙下的粉，也努力的晃動着。她先是再次試着往前擠，接着又試着往後退，反覆試了幾次後，又累得停了下來。

牆外的龍無雙，累得直氣，嘴裏仍不時發出咒罵。公孫明德可以聽見，他慘遭修改的名諱以及官銜，不時會夾雜在其中，只是語音比上一回更虛弱了點。

他挑起一道眉，視線沒有移開。

這女人真是倔強！

從他發現她卡在這兒，少説也有一刻鐘了；他可以斷定，她卡在這裏的時間，顯然比一刻鐘更久。可是，她從頭到尾，只是不斷低聲咒罵着，就是不曾出聲呼救。

如果，她一開始就拉下臉，大聲呼救，肯定不會卡得這麼緊了。

眼見她又再次掙扎起來，絲毫不肯放棄，他才放棄這賞心悦目的美景，慢條斯理的開口。

“無雙姑娘。”卡在外晃動的小股，在一瞬間僵住了。

薄微揚，出一抹笑意。他開口再道:“不知外頭風景可好？”她咬牙切齒，卻還是撐着殘餘的自尊，用冷靜的語氣回答。

“星斗滿天，月華如雪，還不錯。”

“聽起來是不錯。”他雙臂環，薄邊笑意不減。

“在下不知道，無雙姑娘您還有半夜鑽狗賞景的嗜好。”

“哼，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的確的確。不過，街景夜時雖幽靜，但天亮後，街巷中人來人往時，想來當是另一番景緻，您説是吧？”

“公孫明德，你－－噢！好痛！”她氣得想開口罵人，可才一動，就撞着牆，痛得她馬上乖乖攤平，不敢妄動。

“你傷了嗎？”醇厚的嗓音，從後方靠了過來。那聲音靠得極近，近到就在她身後，近到她不由自主的想象，這個可惡的男人，正在看着她的－－她的－－熱燙的紅，瞬間湧上粉頰，她咬着，努力維持鎮定。

“廢話。”接着，她就發現，自個兒的上，多了一隻温熱大手。

“失禮了。”醇厚的嗓音，靠得更近了些。

粉頰更紅更燙，她驚叫出聲:“喂，你做什麼？”

“你最好閉上嘴。”公孫開口警告道，大手繼續往她的，和牆中的縫隙擠進去。

“啊，你摸哪裏，別亂摸，會癢－－”她臉兒更紅，不肯聽從警告，仍舊在他手下，胡亂扭動着。

“啊啊，討厭，好痛，你別再摸了，放開我，公孫明－－咳咳咳咳－－”一陣塵沙撲面而來，撲得她一頭一臉，滿子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