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月映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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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濤飄身落地,冷冷一笑,道:“不看完在下練劍就想走嗎?”説話之間,橫肘撤劍,嗆琅一聲龍,冷芒一閃,彩華暴漲,江天濤手中已多了那柄彩斑點點的麗星劍。
同時,劍眉如飛,星目閃輝,朱曬着冷笑,緩步向前去。
驚急惶立的十四個壯漢,這時看了江天濤手中彩華閃爍的麗星劍,面同時一變,俱都愣了。尤其,破衫書生和冬烘先生,以及那個鼠耳削腮的瘦小漢子,恍然間似是想起武林中有這麼一位大人物,有這麼一柄有彩光的寶劍,只是在這命攸關的-那間,俱都想不起那人是位大俠客,抑或是大魔頭。
這時,見江天濤劍眉如飛,星目閃輝,橫劍緩步過來,知道對方已動了殺機。於是,幾人一遞眼神,同時暴喝一聲:“大爺們和你拼了!”暴喝聲中,飛身前撲,紛紛撤出兵器,齊向江天濤攻去。十四個漢子用的是十四種不同的兵器,刀、鈎、叉、索、練子鞭、鐵骨折扇、鐵算盤、雙槍、短、星錘、大斧、判官筆,各展絕招,俱使煞手。
江天濤傲然哈哈一笑,身形旋轉如飛,麗星劍振臂揮舞,漫天彩霞,遍灑麗星,彩虹過處,暴起一聲惶恐驚呼,酒糟鼻的鐵算盤,已被震飛了。緊接着彩華一閃,又一聲慘叫,瘦小的漢子的鼻子耳朵,也被削掉了。
大杆被凌空擊飛,雙槍被攔斬斷,破衫書生被劃破了前,星錘被削斷了鐵練,十四個人,驚呼嚎叫,魂魄散,頓時大亂。就在這時,不遠處驀然傳來一聲勁疾急呼:“江賢侄,請住手!”江天濤聞聲心中一驚,疾收劍勢,騰身凌空,左袖微微一拂,身形橫飛三丈,飄然落向地面。就在他飄然下落的同時,又聽那蒼勁的聲音,怒斥道:“一羣不長眼睛的蠢東西,連九宮堡的江少堡主都不識得,還跑什麼江湖,闖什麼萬。”説此一頓,按着怒聲大喝:“還不快滾,難道在此等死嗎?”説話之間,江天濤已飄落地面,只見一個落腮銀髻的老人,正肅容瞪着抱頭鼠竄的十四個壯漢。在老人的身後,尚立着一個年約二十一二歲,身穿青衫,背金鞭的英少年。
江天濤一面收劍,一面細看,只見老人身穿天藍長衫,手持玉骨折扇,霜眉虎目,鼻方口,慈祥中透着威嚴。他雖然不認識老人呼他“賢侄”當然是據他手中的“麗星劍”才敢如此喊。
心念間,老人已含笑走了過來,朗的笑着道:“賢侄認得老朽否?”江天濤自是不便説不知,但他又確實不識,只得拱手躬身,惶聲道:“晚輩愚劣一時憶想不起,倘請前輩賜示。”老人一聽,仰天發出一陣愉快地哈哈大笑,接關朗聲道:“我那江老弟,常言賢侄庸劣,不堪造就,看來完全是謙虛客氣,就以這句應對之話,豈是出自俗子之口。”江天濤知道老父前時指的是朝天鼻,但他這時又不便代老父解釋。
又聽老人愉快地笑着道:“老朽就是河南省固始縣的神鞭趙沛豐,賢侄可還記得?”江天濤不敢説不識,但據老人的口氣,斷定與老父的情不錯,於是,急忙向前一步,深深一揖到地,同時,恭聲道:“原來是神鞭趙世伯,請受小侄天濤大禮一拜。”揖罷,急藍衫下襬,屈膝就要下跪。老人趙沛豐,欣然哈哈一笑道:“免了,免了!”説話之間,早已將江天濤扶住,同時面對身背金鞭的英少年道:“德兒,這位就是你江叔叔的愛子天濤…”江天濤末待神鞭趙沛豐説完,首先向前兩步,即向滿面含笑的英少年,深深一揖,恭聲道:“小弟江天濤,參見趙世兄!”英少年想是老父在場,拘謹地急忙還禮,同時謙和地含笑道:“小兄趙懷德,今後尚請濤弟多多賜教。”江天濤急忙謙恭的道:“懷德兄太謙虛了,小弟禮應向世兄請教!”神鞭趙沛豐見兩小禮讓,不由持胡哈哈笑了,接着愉快地道:“賢侄為何與那些混江湖的朋友動上了手?”江天濤急忙恭聲道:“小侄在此宿,因見月好,一時興起,練了幾招劍式,不想彼等前來,竟向小侄強行索寶。”趙沛豐一聽,再度掙髻一陣大笑,趙懷德也拘謹地笑了笑。江天濤繼續解釋道:“依小侄揣想,彼等必是看了閃閃的彩光,才趕來察看。”神鞭趙沛豐,風趣地笑着道:“不但他們看了好奇,就是老朽也是看了濛濛的七彩劍氣,才趕來此地,不過老朽不是來索寶,而是來看我那江老弟何事來了此地。”説話之間,標了一眼江天濤的麗星劍,接着,肅容道:“賢侄何時接掌了九宮堡,那老弟因何突然退休?”江天濤見問到父親,急忙拱手恭聲道:“家父見小侄終閒居堡中,特命小侄出外一增見識,雖將麗星劍轉授,但堡中要務仍由家父掌理。”趙沛豐一聽,虎目突然一亮,似有所悟地笑着道:“如此説來,賢侄想是特意趕赴金面哪託的論武大會了?”江天濤立即恭聲應了個是。趙沛豐興奮地哈哈一笑,道:“如此太湊巧了,這次老朽帶你懷德哥出來,正是要去大洪山,老朽並不一定要他與金面哪託一爭長短,旨在要他增增見識,開開眼界。”説話之間,虎目標了一眼江天濤的座馬,立即提議道:“賢侄有馬,明午後即可抵達山下,我和你懷德哥還要趕幾個時辰的夜路,我們只有明晚在洪通鎮見了。”江天濤決定明晚仍要習麗星劍法,自是不能與趙氏父子同處,因而,俊面略現難地恭聲道:“明小侄尚有一些瑣事待辦,明晚間,恐怕不能趕至山下…”趙沛豐久歷江湖,一聽江天濤的口氣,立即朗的一笑道:“既然賢侄有事,我們就後天大洪山上見了。”説罷,即和愛子趙懷德轉身向林外馳去江天濤急忙拱手,恭聲説:“趙世伯,懷德兄先行,恕小侄不遠送了。”話聲甫落,林外已傳來神鞭趙沛豐的蒼勁回聲道:“賢侄如能明晚到達山下,老朽在洪通鎮悦來店相候。”江天濤急忙氣納丹田,朗聲回答道:“小侄遵命!”説話之間,凝目再看,趙氏父子已經走遠了。
轉身一看,方才撞在祠堂門樓下的黑臉矮胖青年和癩頭刀,也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江天濤仰首看了一眼夜空,明月已經偏西。想到破衫書生等人一陣胡鬧,耗出了不少寶貴時間,令他提高了驚覺。
於是,就坐在祠堂門樓的石階上,繼續研讀以下七招。下面兩個殷紅和淡棕的彩斑內,是星光飛灑和麗星萬點劍身的另一面,共有五塊彩斑,分紅、紫、綠、黃、藍五個劍式是:星河倒瀉、星月映雪、慧星火花、星轉鬥移,寒星一點。
有了方才的經驗,江天濤再不敢放手練習,僅能閉目沉思,憑記憶在心中的劍式默默研練,自是不能體會其中微和奧妙。江天濤默默研練完了七招劍式,已是金雞三唱,東方發白了。
於是,收劍盤坐,運功養神,再睜眼時,已是上三竿了。看看小青,正無聊地啃着青草,不時望一眼江天濤。江天濤愉快地一笑,身躍起,舉手一招,小青一聲歡嘶,立即奔了過來,江天濤先撫摸了一下小青的長祟,接着拭去鞍面上的松針和珠,飛身上馬,直向林外馳去。
奔上官道,盡是些鮮衣怒馬的武林人物,絕少看到徒步趕路的高手。馬嘶連聲,鐵蹄如雨,整個官道上盡是飛奔的馬影,和騰騰的揚塵。小青一夜休息,神情力足,放開鐵蹄,狂馳如飛,在疾奔的馬羣中,捷逾矢,宛如一縷青煙般,向前飛馳。
這多奔馬中,自是不乏能行的良馬,有那心狹窄,爭強好勝的人,難免在尾後放馬追趕一陣。江天濤心急早些趕到大洪山下,希望能在附近的大鎮上找到一間清靜的獨院,是以也任由小青放蹄飛馳。相互逐奔,比賽腳力的當然不止一人,因而,整條官道上,馬嘶蹄亂,吆喝叫罵,滾滾塵灰中,不時響起馬鞭的叭叭聲。
是以,每個乘馬的人,都想爭前,而每個人也總免不了塵土滿身。江天濤的小青雖快,但前途還有拂曉即行趕路的乘馬人,是以,江天濤的藍衫上,也落滿了灰塵。中午時分,綿延無限的大洪山,已遙遙在望了。
江天濤在一個人馬擁擠的大鎮上進過午餐,繼續向大洪山前馳去。他確沒想到,金商哪託舉行的這個以武會友的大會,會引了這麼多的武林人物,明天大會的盛況,也可想而知了。
由於三山五嶽的英豪,大批地湧到,大洪山附近的小村大鎮上,均告人滿,頓時熱鬧起來。距離大洪山尚有十七八里,位於官道上的鎮店內已經有人投宿了。江天濤仰首一看天,申時剛到,這時投宿雖嫌過早,但再向前進,勢必找不到客店。
於是,就在距大洪山尚有十七八里的一個大鎮上停下來,他決定明絕早上山。入店沐浴,另換藍衫,全身上下,煥然一新。進罷晚餐,已是掌燈時分,盤膝牀上,閉目養神,他準備一俟明月升起,即可重新研讀一遍星劍法。
半個時辰過去了,仍末見窗外灑進月光來,走出屋外一看,烏雲片片,即將密合,東天的明月,早被遮住了。江天濤一看,心中暗暗焦急起來,看情形,今夜恐怕不可能有月光了。正在暗自焦急之際,店外街上,突然一陣大亂,人聲槽雜,似在歡呼,於是心中一動,急步向店門走去。
歡呼之聲擴張得似是極快,江天濤尚未走到前院,吵雜的人聲已到了店外。這時,所有宿在店中的武林人物,聞聲紛紛出來察看,只見三個衣着整潔的青年人,神興奮地揮動着右手,同時,高聲歡呼:“大家快些動身,前面鎮上的朋友們已經開始入山了…”如此一嚷,整個客店內,頓時轟動起來,紛紛大聲詢問:“為什麼今晚就入山呢?
去了宿在什麼地方?”三個青年人同時搶着道:“據説大洪山今晚三更還有歡筵,通霄狂飲,論武拂曉即行開始。”羣豪一聽,立時暴起一陣擴豪放的震耳歡呼,尚未卸下兵刃的人,已經開始奔出店門。
正在焦急的江天濤一聽,心中大喜,這真是個捉拿毒娘子的絕佳機會,夜晚行動,較之白自然方便些,何況夜空烏雲密佈。心念已定,急步走至店門,略向神驚疑的店夥代照料馬匹,徑向西街口走去。
這時,滿街武林人物,興高采烈,齊聲歡呼,紛紛向西街口湧去,情形如瘋如狂。
金面哪託的以武會友,給平靜多年的江湖,突然掀起一個巨。江天濤看得出,這些人固然靜極思動,好武若命,趁這個機會出來湊湊熱鬧,散散心,但其中覬覦金面哪託玉獅子的人,也不能説沒有。
他前去大洪山,旨在逮獲毒娘子,追回母親編制的繡衣,至於論武,毫無興趣,因而,他決定,除非有人向他挑釁,他絕不參與搏鬥。
心念間,已到了街口,只見官道上,田野間,盡是縱躍如飛的人影,一致馳向大洪山。再看十數里外的大洪山,一片紅光,直衝半天,不少峯半嶺上,現出了燈火點點。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斷定傳言不假,於是,也展開輕功和湧向大洪山的羣豪,一同向前飛馳。
十數里地,片刻已到山下,數以千計的各路英豪,在鼎沸叫囂的人聲中,紛紛向一座寬廣的山口湧去。由於人羣擁擠,俱都無法施展輕功,江天濤只得夾在人羣中,向山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