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漠然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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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飲一會兒,折騰一的晉麟,終覺體力難支,提前告辭離席,帶着燕楠楚雲,返回凌霄苑中。
晉麟靠坐牀沿,燕楠為他洗淨面頰,又端來温水,替他去鞋襪,洗雙腳。心緒雜亂的她,一聲不吭,筋疲力竭的他,隻字未語。房中安靜的出奇,盆中水動之聲,分外清晰。
替他擦乾雙腳,燕楠抬眼,男人閉目垂首,早已沉沉睡去。洗淨雙手,讓他仰面平躺,替他蓋好棉被,凝神靜望:“如今你已覓得佳偶,將成她人之夫,我倆緣分到此已盡,唯剩主僕之情。今後,無論對你,還是對她,我都誓死守護,能看着你倆恩愛白頭,未嘗不是一件喜事。”思及至此,苦澀難當,端盆吹燭,悄然出房。
屋外寒風凜冽,冰天雪地。燕楠獨立林中,黯然神傷。仰望寒空,任憑狂風撕扯如瀑秀髮,淚如雨下,任由寒冷侵襲她的身軀:“娘,這就是所謂的愛嗎?合時濃甜如,幸福滿溢;分時孤冷如霜,痛達心底。而這把雙刃劍,傷神傷情,讓人難以割捨。世間又有多少男女,被它所傷,因愛成恨,反目為敵。娘,此時此刻,女兒真的好痛,痛的無力握劍,傷的身心俱疲。女兒想念您的懷抱,想念您的温柔話語。您到底身在何方?棲身哪裏?
…
娘…女兒好想你…”默然淚,燕楠盡情宣,直至淚乾力竭,才回房休息。
之後的幾天,詩詩頻繁造訪,整伴在晉麟身邊,形影不離。而兩人婚約,如一條鴻溝,擺在晉麟與燕楠之間,使得昔歡愛不見,往温情盡斂。
他和她,在廳中寫字作畫,撫琴品茗唱曲;她和他,立守在少主身後,靜聽兩人笑語。嬌笑着,她與他園中共賞;守護着,她隨主亦步亦趨。他摘下枝上紅梅,替她簪於髮間;她深藏心中豔羨,面平靜如昔。遣開她,擁美入懷,他與她情話綿綿;順他意,躍上屋脊,她一人獨自傷懷。他看她的眼神,越發温柔;他對她的語氣,漠然疏離。就這樣,他與她越走越近,無意間,他離她越來越遠。
轉眼已至節,楚家堡內外張燈結綵,人人俱是新衣新鞋。歡聚一堂,無視身份貴賤,主僕共享醇酒美食,辭舊新,同賀新年。
子時過半,楚漢成親手點燃引信,引爆爆仗。眾僕依次上前跪拜,恭賀主子新年大吉。待雄叔、靈姨拜後,燕楠、楚雲上前,雙雙道出吉語,隨即雙膝跪地,向三位主子叩首行禮。
堡主笑應“免禮”遞出手中紅包:“楠護衞,你救主有功,我對你另有賞賜,待我忙完這陣,即會兑現我的承諾。”楚漢成笑容滿面,語氣和藹。
燕楠抱拳躬身,連忙答謝:“承蒙堡主厚愛,燕楠不勝。”
“傻孩子,這是你應得的。”趙玉蘭在旁出言,一臉慈愛“對了,聽説你同父異母的親妹也在堡中?”
“回夫人的話,舍妹雨彤是堡外之人,燕楠讓她先在桌前候着,待家僕拜賀完畢,再向各位主子行禮。”
“瞧這孩子,真是多禮。”趙玉蘭笑容滿面,越發喜歡眼前少女:“你既是楚家之人,你的親妹不算外人。叫她近前,讓我看看。”
“是。”燕楠笑應,喚來雨彤,向眾位主子行禮。
待雨彤起身,趙玉蘭着眼細細打量,口中連聲讚道:“好個俏麗水靈的姑娘,真是白瓷一樣的人兒。”雨彤聽到主母讚許,瞬間紅了雙頰,嬌軀如柳,盈盈一福:“夫人謬讚了。”
“燕楠,聽説你爹是位秀才,教出來的女兒,果有秀門之風。”笑眯雙眼,趙玉蘭越發欣賞雨彤。
“夫人過獎。”燕楠謙虛回應。
“楠護衞,既然你爹回心轉意,不如節後得空省假,回汶京與家人團聚。”楚漢成開口提議。
燕楠正張嘴應下,夫人卻已搶先説話:“省假倒是不必,正好年後,我要派人護送詩詩回府。杜府遠在徽州,而從汴京前往徽州之路,正好經過汶京。不如讓燕楠率眾,護送詩詩與其妹返家,路過汴京之時,燕楠也可順道回家小聚。一來,薪餉照發,燕楠可以存下假時,後再省。二來,燕楠身為女子,心細如髮,詩詩給她,我才放心。如此為之,可謂是一舉三得,聰明如她,何樂而不為呢?”這番提議,正中燕楠下懷,得以暫時遠離他的身邊,重整心緒,獨自療傷。
“夫人此言極是,楠護衞意下如何?”楚漢成徵詢燕楠意見。
燕楠抱拳回道:“一切全憑夫人做主。”晉麟與詩詩端坐一旁,自顧談笑,本無視她人存在。
燕楠、雨彤、楚雲三人,又向師尊行過拜禮,之後返回桌前,舉杯同慶。
偷眼瞄向那對璧人,雨彤低問出聲:“姐姐,你就任他喜新厭舊?”
“雨彤,不要亂説。少主與表小姐已有婚約在身,他對她好,理所應當。”
“那你呢?你又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做好分內之事,盡守護衞之責。”雨彤看着燕楠,半晌,才開口出聲:“姐姐,我真不懂你。有時於人為妾,未必是件壞事。”
“我只是不想討好他人,委屈自己罷了。”燕楠輕笑,語氣幽然“新年伊始,理應説些開心話題,不悦之事,我們讓它就此過去。”見她不願多説,雨彤有些不悦,夾菜入碗,不再言語。
熱鬧喜慶的子,過的總是飛快。掐指略算,已過正月二十。趙玉蘭挑個良辰吉,讓詩詩等人提前整裝,好明出發上路,前往徽州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