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雲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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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眾人必須易容，才能成就大計。身為制皮高手的齊壯，便一路殺人取皮，前往汴京。誰知“割皮一案”驚動朝野，當今聖上欽派十四王爺之子—龍子麒前來緝兇。齊壯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易容進了府衙當差。後又探得龍子麒與晉麟等人商討的誘敵大計，便速將內容細細稟告師姑。蕭肅肅聞知，決定將計就計，便有了如玉樓中的諸多波折。那晚，與龍子麒手的蒙面高手，即是蕭肅肅本人。

自如玉樓事發當夜，楚晉麟昏返堡之後，蕭肅肅又率眾人潛伏堡外，窺視楚家的一舉一動。第二天一早，楚家堡抬出兩頂小轎，蕭肅肅等人一路尾隨，親見趙玉蘭與杜詩詩下轎，帶着丫環四喜、萍，走入廟內，拜佛焚香。

蕭肅肅一聲令下，魔門眾人裝做香客，混入廟內，尋得廟堂眾僧，暗中關押起來。自己則易容成沙彌，引領趙玉蘭、杜詩詩、萍三人進入後堂，關押換衣捆綁。四喜獨自候在前堂，見三人捧香而出，不疑有她，攙主上轎回堡。蕭肅肅、李雲衣、孟宇文就這樣混入堡內。

當夜，蕭肅肅謊稱疲累，早早歇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之後，反銷房門，換上夜行黑衣，飛身前往府衙大牢。行至府衙後院牆角之處，正遇陳三兒哼着小曲兒走來，蕭肅肅一劍結果對方，剝去衣物，易容成獄卒，買了酒菜，下好**，前往大牢。倒趙大虎後，她找到鑰匙，打開齊壯牢門，騙他是來相救，趁其不備，將他一劍封喉。然後整現場，快速離開。

按計劃，應由李雲衣暗取晉麟命，再由蕭肅肅暗中下毒，讓楚漢成先病後亡，好名正言順，承接楚家基業，坐擁楚家財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李雲衣心生二意，以教授蝕丸製法為條件，與孟宇文私下聯盟，討取晉麟歡心，妄想擺魔門，安享榮華富貴。見李雲衣殺害茗雪母女，卻遲遲不對晉麟動手，蕭肅肅起了戒心。暗下毒種的對象，除了晉麟父子，還多了每以問安為名，實來互通消息的假詩詩主僕。直至前兩晉麟毒發，李雲衣才明白，師姑也對自己下了毒種，只有惟命是從，才能保住命。

“你似乎忘了一事。”晉麟在旁提醒:“燕楠潛進如玉樓前，我與眾人深山賞瀑之時，你曾用暗器殺於我，被我用杯擋住。”

“不錯。”李雲衣如實回答:“是師姑想試探你的身手，特命我暗中追隨，藉機行刺。”

“茗雪昏之時，你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針刺她頭頂死？”

“當，我與師姑一同前往探視。師姑負責引開靈姨和兩位僕婦的注意，師兄負責擋住四喜視線，我則趁機取袖中細針，深刺茗雪百會、神庭二。”晉麟冷嗤:“好陰險的女子！好惡毒的手法！”李雲衣柳眉微皺，為自己申辯:“茗雪自有孕以來，恃寵而驕，囂張跋扈。不但對楠護衞惡意刁難、頤氣指使，就連對你表妹，也毫不放在眼裏。倘若此女繼續留在世間，只會讓你的後院，雞犬不安。”

“就算茗雪不好，罪不至死。何況她腹中胎兒無辜至極，你又為何讓她一屍兩命？！”男人臉青黑，眉擠成“川”

“師姑有命，要將你楚家血脈，斬盡殺絕！”李雲衣冷笑，道出師姑未了夙願。

“啪—”金絲楠木座椅的扶手，應聲而斷。楚漢成手抓殘木，咬牙出聲:“最毒不過婦人心！你們魔門妖女，殺人如麻！就算判你凌遲處死，也不為過！”

“説的也是。”李雲衣黑眸一轉，媚笑出聲:“我要是死了，手下人定會讓趙玉蘭等人與我陪葬，黃泉路上有人相伴，我才不會寂寞。”

“你説什麼？！”楚漢成急急追問:“她三人現在何處？”

“要想她們平安返堡，其實非常簡單。”李雲衣自信滿滿的提出條件:“師姑已死，你與她恩怨已了，你我從此互不相干。只要你放了我和師兄，我自會放她三人平安歸來。”楚漢成聞言，沉不語:“放了他們，又恐她言而無信，一但縱虎歸山，不但對玉蘭、詩詩不利，對楚家堡來説，也是一大隱患。如若不放，予府衙，玉蘭、詩詩命不保，魔門上下，又會與我楚家糾纏不斷。放與不放之間，讓人難以取捨。”抬眼望向愛子，見他面凝重，眼神複雜，知他心中所憂與己無異，長嘆口氣，只能轉向師父求助。

仙翁撫須深思，仔細權衡利弊，靜望妖女良久，慢聲慢氣開口:“既然她三人活着，蕭肅肅為何毒自盡？倘若她提出同等條件，定能全身而退。”對方媚笑道:“趙玉蘭是師姑的眼中釘、中刺，師姑寧可一死，也不讓她苟活。”

“既然如此，她又怎能活到今？”仙翁捧茶自飲，語帶試探。

“假扮當天，師姑曾想一刀結果她的命，卻被我給攔下。我説:‘對這賤人來説，一刀斃命，未免太過仁慈。不妨將她關在房中，體會飢寒迫的痛苦，聞聽楚家父子的死訊，此後，再將她拋至荒野，讓野物生活剝，方能報仇雪恨！’”

“可惡！”聽到如此殘忍之法，晉麟忍不住破口大罵:“真是心如蛇蠍！狼心狗肺！”

“我這麼説，也是為了取信師姑，救你娘險！”李雲衣丟他一記超大白眼，繼續面向仙翁解釋:“師姑聽後，大為贊同，命我將她三人關在某處，每僅喂少許清水、一碗稀粥。我怕師姑中途反悔，便命心腹，將她三人秘密改關它處。又捉來三名女子關在原地，易了容，並用**使其整昏睡，乍看之下，難辨真偽。師姑至今尚未察覺，她三人才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