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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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傑醒來時，發現眼前懸着一雙腳，母親全身赤的用牀單上吊了，而妹妹方華則仍手腳被綁着，兩眼冒出血絲的一動也不動。

第二天，方傑的父親方健一接到警方的通知，自國外趕了回來“怎麼會這樣？”方健一追問着方傑和方華。只見兄妹倆人眼神痴呆，彷佛受到了嚴重的驚嚇，任憑他怎麼問，都是一樣。最後兄妹倆人被送進醫院，醫院方面認為他們是目睹了母親自殺，驚嚇過度所造成的。

方健一隻能無奈的處理子的後事。幾天之後方傑好轉的較快，而方華則一點進展也沒有。方傑回家休息，方華則被送進了神病院治療“爸…別問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鳴…媽…媽…”方健一隻要一問方傑關於媽媽的事，方傑就一副痛苦莫名的模樣，使得他不忍再問下去。但是方健一卻沒看見就在他轉身時，方傑臉上所出的詭異笑容。

“可惡，不是人，簡直是畜牲，媽…你…好可憐，後來你是怎麼好的？”

“等我漸漸有意識時，那時我已經在神病院住了整整一年了，爸爸接我回家，請人專人來為我治療。”

“那…他不是還會再找你的麻煩？”

“剛出院那幾年，爸爸有請了專人廿四小時的照顧的，他本就沒有機會。只是偶爾會試探我，看我是不是記得那天的事，我一直都掩飾得很好，一直強忍着那股對他的痛恨和恐懼，沒出破綻，大概他也就比較放心。後來爸爸就送我到美國接受治療，而其實我本已經好了，所以假裝了幾個月之後，因為遠離了方傑，所以我要求爸爸讓我在美國讀書，但是就在我快回國的那一年，爸爸突然的過世了，我懷疑…”

“爺爺也是被那畜牲害死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不錯，他的過逝實在太突然了，所以也不無可能，因為你爺爺所有的產業很快的就過入了他的名下，我回國以後，方傑仍不斷的試探我，我只好趕緊的結了婚，離開方傑的監控。説來你姑丈實在也很無辜，我和他結婚並不是因為對他有情，而是為了躲避方傑。

不過，你姑丈對我真的很好，我們是在美國求學時的同學，在我回來沒幾個月，他就追了回來並向我求婚，剛好就在那時，方傑似乎又再打我的主意，我於是請你姑丈的爸爸來家裏提親事，因為方傑當時剛接收爸親的產業沒多久，很需要人脈，所以他並沒有反對，反而非常高興，所以我就這樣離開了方傑。”

“可惜，你姑丈和我結婚才一年就出了車禍，就這樣走了，就留下這幢醫院。”

“那爺爺的死因是什麼？”

“腦溢血，但是…唉，我以後再告訴你吧，我只是懷疑爸爸的死，跟方傑有很大關係。”

“是他害死的？”

“嗯！很可能，可是沒有直接的證據。”

“一定是的，媽！我們不能原諒那個惡魔，一定要報仇。”方豪聽完了方華的敍述，咬牙切齒憤怒的説。

“孩子，媽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可是…他太狡滑了，你知道嗎？其實他早就在整個醫院上上下下安排了他的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會向他回報，所以我才在你姑丈過逝之後，在醫院的頂樓設了我專用的辦公室，不讓任何人上去，辦公室連清潔工作我都自己做，所以目前為止，能上得了頂樓的，只有我們而已。兩年前，我們發生關係之後，我一直還是很擔心他會知道，但是這兩年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所以目前真正安全的地方除了醫院的頂樓之外，就只有這裏了。”

“嗯！難怪媽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都不請傭人。”

“不請傭人只是基本的防備而已，其實，就算我在房子四處都裝了防盜設施，他還是有辦法找人進來的，來，你看！”方華説完下牀拉開一個櫃子。

“啊…這…”方豪只見櫃子裏都是一些電子器材。

“針孔攝影機、隱藏麥克風，這幾年來，他不斷的找人侵入這裏，安裝各種監視系統，光是現在這個房間，大大小小的各種攝影機、麥克風就有幾十具。”

“那現在…”

“你放心吧！媽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房間的每個地方，已經養成了習慣，你看看最上面那一個攝影機，是媽昨天晚上回來時找出來的。”

“難道保全公司都不管嗎？”

“沒用，他可以輕易的收買任何人，再嚴密的保安對他來説，都沒有用。”

“太可怕了！這人…簡直…”

“你知道嗎？我相信我們每天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那…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制裁那個禽獸了嗎？”方豪憤憤不平的説。

“本來沒有，但是我現在心裏有一個計畫，不過還沒有成形，將來再説，也許還要靠你小瑜媽媽才能夠成功。”

“到底是什麼計畫，媽，快告訴我，一定也要算我一份。”

“放心！孩子，一定的，而且…你是主要的關鍵，不過，媽現在只是突然想到這個計畫而已，計畫好了再説吧！”

“嗯！好吧！媽…”方豪想到了小瑜媽媽，心裏更是替她到委曲。

“你先回醫院吧！都快中午了，你一整天都待在媽這裏，也許已經有人向他越洋回報了，那畜牲會起疑的。”

“嗯！媽，我想先回家看看媽媽，她…她實在…太可憐了。”

“好吧！不過先答應媽，媽今天告訴你的事，先別跟小瑜媽媽説，時機到了再説吧！”方豪這一早上的震撼是無法用文字形容的，他飛快的驅車回家。方華所揭的密秘，更讓他加強了要保護好這兩位媽媽的決心，而他對秦小瑜的愛憐，也無形的增加了“媽！”方豪一進了大廳就迫不急待的叫着秦小瑜“小豪，媽在廚房。”秦小瑜從廚房答話。

方豪進了廚房，見媽媽身上圍着圍裙，正在忙着，心裏突然一陣想衝過去抱抱她的衝動“小豪，這麼快就回來了，你等等，菜快好了。”

“媽…這些事讓阿嫂做就好了，你怎麼不多休息呢？”方豪還是強忍着那份衝動，只是靠了過去，將手輕搭在秦小瑜的肩上“媽好多了，媽想親手做你喜歡的菜嘛！”秦小瑜回頭對方豪一笑“媽…”方豪這時終於忍不住將雙手從秦小瑜身後，輕輕的抱着她的“孩子，今天怎麼了？”秦小瑜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很自然的轉過身來看着兒子。

“沒什麼，媽，你真好！滋！”方豪在秦小瑜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呵！孩子，你今天是怎麼了？對媽這麼熱情？”秦小瑜竟然臉上一紅“有這麼好，又這麼美的媽媽，誰做你兒子都會熱情的。咦！媽，你臉紅了。”方豪看着秦小瑜憔悴倉白的臉上泛起一道紅霞，不由得看得呆了“那…那有…”不説還好，一説秦小瑜的臉卻更紅了“嘻！媽害羞了。”方豪見狀，非但沒鬆開雙手，反而抱得更緊了“貧嘴！取笑媽，抱夠了沒有，媽還要做菜呢！”

“媽，吃你就夠了，別做了。”方豪見媽媽臉上的飛霞，心神有些異樣了，連説話都大膽了起來，更做勢又要再去親她的臉。

“胡説八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了！啐！別鬧了。”秦小瑜似乎有所覺，有意無意的轉過臉，避了開來。

方豪這才意識到，他差點把對方華親時的態度用在媽媽身上了，於是他放開了手，任由秦小瑜繼續忙去了。秦小瑜被兒子這麼一親一抱，心整個都亂了起來，以前兒子從來就沒對她這麼熱情的，自從早上花園的散步之後，母子兩的心境，似乎都有了微妙的變化“哎唷！”秦小瑜心裏胡亂想着，一不留神手指頭給燙到了。

“媽！怎麼了？”方豪原本已在飯桌前坐下，一聽到媽媽驚呼，趕緊又靠了過來“都是你啦！害媽不能專心。”秦小瑜嘟着嘴説“媽，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抱一下就讓你分神了啊，來，我看看。”方豪説着就將秦小瑜的手逕自拉了過來“…”秦小瑜沒有説話，竟像小妹妹一樣的順從“還好，用冰塊敷一下，再擦一下藥膏就好了。”方豪説着抬起頭來，發現媽媽正楞楞的看着他“…”

“唔…還不去…拿冰塊？”秦小瑜突然回神過來“哦！好。”方豪也從一陣心神惘中回過神來。

這一餐兩人似乎有點莫名的尷尬，秦小瑜只是低頭吃着，而方豪則不時抬頭看着媽媽“媽，吃菜啊！怎麼一直吃飯？你做的菜真的很。”

“哦！是嗎？你喜歡就好，好啦，你慢慢吃，媽不餓，我去花園散散步，你等一下…”

“我等一下就來。”方豪接着馬上説“媽是説，你等一下吃完放着就好，我晚一點會收的。”

“嗯！對了，阿嫂呢？怎麼家裏人都不見了？”

“你爸爸出國一個禮拜，我乾脆就讓他們都放假，讓家裏清閒一點。”

“好啦！媽，我也吃飽了，我陪你散步去。”

“真是，好吧！”於是方豪過來攙着秦小瑜的手。

“哎唷，媽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還要這樣？”

“媽，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對？”

“又胡説什麼了？你這孩子，愈來愈沒規距了，那裏學來這麼多油嘴滑舌？”

“嘻！”方豪調皮的一笑，但並沒有放開手，而秦小瑜也主動的攬着兒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