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查庸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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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庸生面上浮出一絲冷笑,還未説話,對面那冷叔已用虛弱但堅決的聲音喝道:“少主莫和他廢話,查庸生,立即給我們準備兩匹快馬,並將包圍在外面的人撤到院子裏來,快!老夫沒有時間和你多廢口舌。”這老頭竟撐着站了起來,眼中也煥發出光彩,手裏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到了謝錦婕脖子上,將她控制在自己身前。
這老頭不知是故意還是因為受了重傷把握不住手上力道,竟在謝錦婕玉頸上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惹得這邊眾人一陣驚呼。謝錦婕的蛾眉皺了一下,讓我一陣心疼。冷老頭面淒厲的獰笑“查庸生,還不照辦?”查庸生面容深沉,揚揚手道:“江大人,一切按他的吩咐辦。”江子陣點下頭,命令很快傳了下去。那薛少堡主面悲悽,虎目中隱有淚光閃動,悽喊道:“冷大叔,是濟兒一時衝動,濟兒不該在今晚去取黑叔他們的人頭,害了冷大叔你。”冷老頭面一絲悽笑,柔聲道:“少主莫要自責,阿黑是你的黑叔,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們對我們還有救命之恩,我怎忍心看着他的首級被掛着示眾?縱然少主你不去取,老夫我也要去取。”這老頭絕對是強弩之末,幾句話下來已累得氣吁吁,併發出劇烈的咳嗽,一縷血絲從嘴角滲出,但握匕首的那隻手仍顯得堅定有力。
我眼巴巴的看着,卻是找不到機會下手救人。冷老頭過氣來,沉聲道:“老狼,你不要報答我救命之恩嗎?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立即護送教主走,用你的生命保證教主的安全,我頂在這兒。”朗木轉身,嗵的一聲朝冷老頭跪下,朗聲道:“冷首座放心,今晚之禍也有俺老狼的責任,若非俺老狼昨晚沉不住氣,任意妄為,教主和首座今晚也不至到如此境地,縱然沒有首座你當的救命之恩,俺老狼也會用這條命把教主送出去。”他説完,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道聲:“冷首座安息!老狼很快就會來陪您老。”站起身拉着薛少堡主朝剛牽到的馬兒走去。這邊眾人皆一臉肅穆,謝府上下的目光中除了擔心還有驚異,想是從未見過這種生死以的江湖義氣。
我雖站在對立面,也不對三人生起一絲敬意,這冷叔是明知自己要死,乾脆呆在這兒,用手中人質脅迫住我們,讓身上無傷的野狼朗木護送自己主子離開。
連野狼這惡名昭著的惡人這一刻也表現的這麼有氣概,回想起當在城外圍剿昇仙教教眾時,那閻夫人屬下拼死護主的慘烈和其表現出的忠心,這昇仙教能在短短兩年內崛起而成為北方霸主,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朝廷裏有靠山,更主要是因為有這麼一批武功高強而又忠心耿耿的下屬。
只是經上次一役,這次這位冷大叔又將命留到了這兒,其龍堂實力應已基本被掏空,這位薛大教今晚縱能逃,回去後還有沒有能力駕御另外的虎鹿二堂呢?
“查庸生,看好你的人,那個敢動一下,這丫頭立即沒命!別看老夫身受重傷,眨眼間殺個把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冷老頭口角滿是鮮血,面目淒厲的盯着我們這邊説道。
那邊圍在外面的兵丁捕快已陸續集中到院子裏,有冷老頭用匕首架着謝錦婕,投鼠忌器,一干人等只好看着野狼扶了那薛教主上馬,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
查庸生一臉沉靜,看不出其內心在想什麼,那薛濟在馬上吊轉馬頭向這邊厲喝道:“冷大叔你安息,我薛濟早晚取查庸生項上人頭為你祭魂,不管他人在江湖還是退隱歸朝。查庸生,你等着!”然後吊轉馬頭,駕的一聲,疾馳而去。查庸生臉變了一下,迅即又恢復平靜,卻在嘴角逸出一絲冷笑。冷老頭面帶安的笑容,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晰的説道:“查庸生,一落第舉子,因混跡草莽間而聞名,後憑裙帶關係被召入朝廷,先是擢為北門學士,不久就兼領了刑部員個郎,大理寺少卿,官至三品,自此開始死心踏地的做朝廷的走狗,殘害武林同道。
八年前光火會起事,與薛家堡何干?竟給薛家堡扣以莫須有的罪名,施以滅門之禍。今,那客船血案與我昇仙教何干,為將我教定為武林公敵,就橫加誣諂。這些就是你查先生往上爬的手段。你在朝中那個老相好…”
“夠了!”沈嘯天一聲大喝,打斷了冷老頭那虛弱的話語,這冷老頭明顯是想在臨死前揭查庸生的底,給查庸生身上潑糞,只是我沒想到原來查庸生在朝廷裏官已做的這麼大,還有什麼裙帶關係,什麼老相好,看查庸生面容不波的,不知這冷老頭説的是真是假。
***“八年前你薛家堡雖不直接出面,但暗中支持光火會,併江湖的野心路人皆知,查先生剿滅你們是順天應人。”沈嘯天朗聲説道。我知道他這是給查庸生正名,同時壓着冷老頭不讓他再多説。
畢竟這周圍可是有很多人的。維護查庸生的威信,就是維護他接班人我的威信。雖然我很想讓冷老頭再説出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不説的好。
沈嘯天話音一落,我立即接道:“你昇仙教是血案兇手,乃官府所判,而且證據確鑿,不容質疑。就是你昇仙教為刺殺張説張大人,結果因為找不到張大人,就拿全船人出氣憤。
這也正是你昇仙教一向濫殺的作風。那幾個兇手的首級還掛在中書門外呢?查先生不過是順應江湖眾好漢之意將你們定為武林公敵,這有何不對,還誣諂了你們嗎?”我話音剛落,就聽得了然的聲音如洪鐘大律響起:“阿彌託佛!冷施主你怎可信口開河誣賴查先生?”我聽得大驚,這和尚怎麼這就使出了獅子吼,若不湊效,驚着對方,謝錦婕豈不命危?但這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星陽功全力運轉,準備出手救人。
冷老頭受了然吼聲所震,重傷之身微顫,眼現在絲茫然,手中匕首就鬆了些。我急速搶出。必須抓住這一間隙將人救出,讓他從聲震中反應過來,謝錦婕就肯定沒命了。
但就在我到達之前,似乎有什麼聲音響了一下,我竟輕鬆的就將謝錦婕搶到了懷裏。定目望去,卻發現冷老頭的太陽內一支箭翎在微微顫動。我扭頭望去,從廣場上成列的軍士間的空隙處看到一名軍士成蹲姿,手執一張硬弓。
我額頭冷汗滲滲,原來查庸生早已着江子陣安排了軍中神箭手。我明白對這種神箭手來説,只要處在一定的距離,一定的角度,手裏有張硬弓在,那他便是一名絕品高手。
畢竟人的反應速度不可能真的快過離弦之箭。只是查庸生此着不免有些行險,這個箭手臨場時心裏要是稍有波動,一箭不能斃敵之命,謝錦婕就必死無疑了。瞭然不知是怎麼注意到這名箭手,才凝聚功力對冷老頭髮出獅子吼,配合箭手的行動。
早知道有箭手在一邊,我用星陽攝魂配合不更保險些?
“咣啷!”匕首落地的聲音,然後是“卟嗵”一聲,冷老頭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眼睛仍瞪的大大的。
懷裏的謝錦婕已從剛才那電光石火生死一線的震驚中醒了過來,覺被我抱在懷裏,掙扎了一下,我忙將她放開“謝小姐沒事吧?”我關心道。
“小女子沒事,多謝各位費心相救。”她一恢復正常,又顯出世家大族的落落大方來。查庸生喊道:“謝小姐沒事就好,何公子,天王你們快帶人去追敵,他們還未跑遠。絕不能讓野狼再見到太陽。江大人,我們留在這兒保護謝府。”不錯,只有殺了野狼,今晚的嚴防死守才算有個結果,才能對昨晚的三起案子有個待。那野狼和他們教主離開沒多久,以我的耳力,還能隱隱約約聽見馬蹄聲。沈嘯天他們已向江子陣等人來時的座騎撲去,我看一眼回到父母身邊的謝錦婕,終於從她眼神中尋覓到一絲嬌羞。
這讓我心中大喜過望,騰身而起,隨沈嘯天他們落到一匹馬的馬背上。辨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急追而去。後面的軍士跟着跑步追來。街上巡夜的兵丁多都趕到了謝府支援,因此那二人騎馬逃逸,路上基本遇不到阻攔。看對方逃跑的方向是東,那兒是關家兄弟的守區,希望他們兄弟能擋一下。
我的推測沒錯,馬蹄聲突然停下,吆喝打鬥聲傳來。我和了然,許君絕,沈嘯天三人對望一眼,齊把馬鞭狠甩,縱馬向打鬥聲傳來的地方狂奔。打鬥聲漸漸清晰,沈嘯天從馬背上騰身而起,藉着馬兒前衝之勢,離弦之箭般向那兒投去。
我和了然,許君絕跟着縱身躍起。關家兄弟是在一個街口將人截下的,關雄赤手,關威執刀,兩兄弟正聯手和徒手的野狼搏鬥。
雙方好像誰也沒戰到上風。周圍有十幾個一手提刀,一手執火把的淮幫弟子,兩匹馬兒已在他們控制之下,卻是不見那薛教主的身影。
沈嘯天從空中直接一劍劈向了野狼,得他在地上一個翻滾才躲過去。沈嘯天也不追擊,持劍而立,向關家兄弟問道:“關幫主,另一個人呢?”關雄一愣答道:“只截到這一個人和這兩匹馬!”沈嘯天回望向我和了然。野狼狂笑道:“教主早就被我們接應的兄弟接走了,你們別想找到他了等他傷好後帶人來取你們狗命,為冷首座報仇吧。”我向沈嘯天點下頭,冷笑道:“要有人接應,還用得着犧牲你來做誘餌引開我們?”看到野狼面一變,我大喜,讓我試出來了,大喝道:“他們教還沒逃遠,沈前輩,這廝就由您老料理,關大哥,勞您告訴後面的軍士捕快們分隊搜尋另一賊人。大師,許少俠,我們分頭找。”查庸生不在我就先提前上任,做出指派。我和了然許君絕轉身分頭向南,向西,向北追尋而去,這邊以一品一位的沈嘯天解決一個二品三位的朗木,又有關家兄弟在一邊押陣,是絕對沒問題的。
我向南前進一個街口,又朝西慢步而行,開動六識,注意周圍動靜。猛聽有人叫我“公子!”我忙折進一個小巷,低聲喝道:“出來吧!”雯增的身影在夜中浮現出來,手裏還提着一個人,可不正是那薛大教主,正怒目瞪着我呢。我面微笑,問雯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到煙花奴就回來了,一直隱在一邊,後來就跟了他們二人一段路,看這人下馬向南逃,就將他擒下了,請公子發落!”雯雯細聲道。我笑道:“很好,解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