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卑鄙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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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對方倉促間出掌接住我拳頭,被我得又落回街上,拳掌相時,我聽到對方這聲悶聲怒罵。
我卻是心裏暗驚,好渾厚的掌力!好快的反應速度!我本來想像對付周奇那樣一拳解除對方的反抗能力,迅速解決問題,不想對方竟將我的拳頭接住了,好像只是受了一點點輕傷,並無大礙。
我這蓄勢一擊竟不能奈對方何,而且人家還一手提着東西。他媽的,這是從那兒冒出來的變態高手啊?下面黑衣人剛落地,三十名軍士的長刀已疾襲而至。
我卻知道這些普通軍士攔不住他。星陽功轉,準備發動第二擊。四周遠遠近近回應剛才這邊報警聲的軍號聲此起彼伏的響成一片,有混雜的腳步聲從四周向這邊湧來,我知道援軍馬上就到。
下邊那黑衣人的手中突然爆起一團耀眼的刀芒,一陣密集的叮噹聲,三十名軍士全部被擊退。他接着足尖一點,沖天而起,又從上方逃逸。我再次出擊,從上而下向他去。他手裏舞起一團刀芒向我來。
我心裏冷笑,憑這就想從我這兒過去,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接近他時一扭身子,在空中做出一個翻身,躲過了他的快刀,人已落在他使刀之手另一側的側上方,正是他刀勢的死角。
“下去!”我喝道。一拳轟向他肩頭。他已來不及把刀拖過來,這邊提東西的手一甩,提的那個包袱向我急掃而來。
看其來勢兇猛,我暗歎一口氣,這一擊又失敗了。擊出的拳頭變向,向他的包袱。但就在這毫釐之間他的力道突變,竟又把包袱扯了回去,抱在懷裏,讓我的拳頭落空。
我一愣,便見他已哇的一聲噴了一口血,悶哼一聲,向下落去。是他自己剛才收力收的太急,把自己傷的。我旋身落在附近一個牆頭。不解他幹嗎要倉促間收招呢,不收招的話,這會兒他已經從我身邊過去了。
很快明白,原來他是怕我打着他包袱裏的東西。在本能反應掄起包袱擊後,意識到其中之物的珍貴,又收了回去。
害得自己力道反噬,比剛才我那下偷襲受的傷還重。那包袱裏到底裝的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寶貝?看形狀好像是三個球狀物體。
下面黑衣人又陷入三十名軍士的圍攻中。這些軍士武功雖都不怎麼樣,但刀刀毫無花巧,勢沉力猛的狠劈卻是頗具威力。
而且他們進退有序,互相彼此掩護,儼然是個刀陣。這刀陣與江湖上一些大門派有章法的刀陣劍陣不同,完全是軍人間同生共死中磨練出來的默契。
其中又暗含一股戰場上那一往無前的慘烈殺氣。那黑衣人雖是個與我同一級數的高手,比我很可能只強不弱,但他現在身上帶傷,又護着手裏那包袱不被刀鋒砍到,竟被這三十名軍士的三十柄長刀給壓制住了。
我鬆口氣,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再躍起來。***破風聲響,瞭然已站在我身邊“怎麼樣,是不是那兇手?”他問。我沉聲答道:“是不是那兇手不知道,但此人武功高的出奇。只是現在看來,不用我們出手了。”有節奏的腳步聲還夾雜着馬蹄聲,從街兩邊傳來。
燈光閃現,街兩頭赫然各出現一個百人組成的重甲長戟大隊,江子陣一身戎裝,騎馬走在一個軍陣前面,他身邊是捕快裝束的羅大眼,另有幾個軍中校尉皆全身披掛,跟在他身側。
江子陣和羅大眼望向這邊牆頭,朝我和了然點頭示意。我們點頭答禮。隨即都把目光投向了場中。那黑衣人刀勢不亂,且摸清了這些軍士的刀路,已有擺壓制的跡象。瞭然的出現和軍隊的到達好像並沒給他造成任何影響,刀勢絲毫不見波動。
“賊子還不放下刀來,束手就擒?”江子陣大聲喝道。那三十名軍士開始有組織的後撤,不再和他纏鬥,留下了黑衣人一人一手提刀,一手提包袱立於街心。兩邊兩個軍陣的長戟刷的一聲,皆放平了,齊指向黑衣人“殺!”二百人一齊大喝,龐大的殺氣從兩個軍陣中壓向街心的黑衣人,他雖依然立如山,橫刀當,渾身發出濃烈霸氣,然而在這重甲軍陣的殺氣前卻是顯得那麼弱小。
他如電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兩邊的軍陣,又望向站在牆頭的我和了然。我和了然立即用氣機將他鎖定,告訴他上面這條路不通。
現在他已是甕中之鱉,要麼束手就擒,要麼被髮動起來的軍陣碾碎。但我卻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驚慌,那其中反而有一絲嘲,我立即大不妥。
咣啷一聲,他把刀扔到了地上,眾人鬆口氣,以為他要投降了,但他突然把包袱向我們對面的天空遠遠的甩了出去。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城外剿滅昇仙教南下高手時,對方施的煙霧彈,忙大喝道:“小心,賊人要逃!”但為時已晚,黑衣人空出的雙手連揮,一聲聲爆響,整條街立即被煙霧籠罩,我和了然也被照顧了兩顆煙彈,卻被瞭然大袖一揮,全捲了進去,本沒能爆開。就在瞭然揮袖之時,下面“嗚!”的一聲響起了軍隊戰場上用的牛角號,接着是眾軍士的齊聲吶喊“殺!”依然威武雄壯,不顯一絲慌亂。我心裏一定,暗道真不愧是正規軍隊,這種情勢下仍能保持鎮定。
這時煙霧已漫上來,我和了然也被淹沒其中。江子陣的喊聲在煙霧中傳來“何公子和了然大師請看好上面,防賊子從空中逃。下邊眾軍士聽令!十一一排變陣為二十人一排,長戟朝前,保持隊形,向前三十步,所遇活物一律格殺!”我心道厲害,剛才兩個軍陣間距正是六十步,而二十人一排正好將街道橫向擠滿。如此各進三十步,只要那黑衣人仍在街心,定難逃被屠之惡運。我和了然忙開足耳力,同時眼睛向上眺,空中現在是黑衣人唯一的生路。
而越往上面煙霧稀薄,以我和了然的視力,仍能看見天上的繁星,黑衣人若敢躍起,定難逃我們倆的眼睛。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我覺腳下一陣抖動,和了然對望一眼,忙喊道:“賊子破牆逃了!”怎麼就沒想到街兩邊都是土牆,本攔不住我們這個級數的高手。我剛喊完,下邊咳嗽聲大起,我也覺得嗓子發癢。媽的,煙中有毒!忙運功將入的毒素化解,瞭然咳嗽一聲,也立即清除了毒素。
這種夾在煙霧彈裏大規模施放的毒氣毒不可能太厲害,那樣成本太高了。以我和了然的功力若有心防範,這些許毒素本不能造成任何影響,只是那天圍剿昇仙教時遇到的煙霧彈中無毒,便一時大意了,誰想今天放出的竟是毒彈呢。瞭然轉身向後追,我一把拉住他“大師,賊子是向對面方向逃的。”
“他破的不是我們腳下這堵牆麼?”瞭然不解。
“不,他剛才是把包袱扔到了對面。”我説着,彈身向對面追去。瞭然朝下面喊道:“江大人,賊子逃向北方了。”接着就跟在我身後追來。我思索着剛才那包袱被扔出去時的速度勢頭,默算着應該落於何方。
然後我在一個屋頂停下,遊目四顧。瞭然袈紗飛舞,如展翼之鳥,跟了上來,也落在我身邊。
“怎邊回事?”他問。我突然看見那包袱了,同時耳朵裏聽到有人跑動的腳步聲。瞭然也聽到了,立即臉現警覺,望向聲音來處。我忙拉他伏下,用手指指那掛在對面房脊鴟吻上的包袱,瞭然目睿智,微笑點頭。黑衣人出現在視線裏,身手依然十分捷,彷彿沒有受到一點傷。媽的,看你這次還能不能躲過老子這一擊。
看黑衣人躍上房頂,俯首去撿那包袱,我今晚的第三次襲擊發動了。這次星陽功已運轉到頂峯,身速如電,務求一擊而中。但就在我出之時,那黑衣人猛然轉頭,一抖手,兩顆黑珠向我來。
我知道這煙霧彈一觸即爆,我又沒有了然雲袖那份絕學,只好一個旋身躲開,暗叫可惜,有了我躲避煙彈這個時間,黑衣人已足可反應過來,我這次偷襲又失敗了,只有看後面瞭然的了。
不想我剛躲過那兩顆煙彈,破風聲起,強大的殺氣壓體而來。耳聽一個獰笑的聲音“你也嚐嚐被人偷襲的滋味!”那黑衣人竟不趁我躲避煙彈的時間間隙逃逸,反而提着包袱電而至,要撿我便宜。
我心中冷笑,你以為我可以做到千變萬化的星陽功像你那一般內力一樣,倉促間收個力都得把自己傷。
我雖在倉促間收力轉身,照樣來得及以蓄滿勢頭的一拳擊他偷襲的一掌。同時對他眼中那興奮與瘋狂的獰笑回以和氣的微笑。
“賊子爾敢?”是瞭然疾撲而至。剛對我的微笑眼驚愕的黑衣人這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説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我的拳,瞭然的掌,同時分別對上了黑衣人空手的掌和內揪包袱的拳頭。一股浩大沛然的真氣湧進我體內,讓我氣血翻動,只好落到了下面地上。
這不是瞭然的正宗佛門罡氣嗎?看了然臉變青,身子微顫,我那為催毀黑衣人筋脈而由星陽功轉化的至陰至寒的歹毒真氣竟是被他消受了!斗轉星移!這種當同時和多人比拼內力時,引導對方內力互拼的奇妙功法,我曾在星陽閣一本武學典籍上看到過,可惜上面只提到這種功夫的奇妙特,卻沒有練法。
我雖大有趣,卻是無法窺其門徑。不想竟於今夜在此見到此項神奇功法。瞭然也落在牆頭,黑衣人卻是噴了一大口血,借勢向後疾掠而去。我知道他這次已受了重傷,斗轉星移的功夫雖奇妙,但以自己的身體為引導,我和了然兩個一品高手的全力一擊又豈是他能輕易引導得了的?不受重傷才怪!
只是看了然那架勢,得消受一會兒我那陰寒真氣,暫時是沒法追了。我一時又壓不下他那渾厚真氣造成的氣血翻湧,勉力躍上牆頭,卻只能空看着那黑衣人漸漸遠去,身影在夜中漸漸變淡。
心裏不由大罵了然,我發動襲擊時,你端什麼高僧的架子。讓佛祖看不順眼的事我不信你乾的少,現在多次偷襲怎麼了,還端架子?剛才倆人要同時發動,那有這黑衣人逃逸的份?
突然遠方出現一道白的閃電,撕破夜擊向黑衣人,將那黑衣人阻了下來,卻是許君絕的銀槍到了。我大喜,壓下心中的氣血,忙朝前趕去。瞭然也差不多同時消化了我的陰寒真氣,隨我身後向打鬥處趕。
地點竟是謝府旁的一條大街,許君絕銀槍如電,在星夜灰暗的夜中劃出一道道電光,槍頭的紅纓在電光中飛舞,如槍勢已將那黑衣人壓在絕對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