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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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問起張説,便微笑道:“下官確實曾湊巧救過張大人的命,但生死之算不上,只是很好的朋友。”
“哦,那張大人可曾引薦過何大人去見相王?”王同皎問道。我雖喝了不少米酒,醉意微醺,但頭腦裏不斷的分析問題,思維正處於高度活躍狀態,他這句話一問出,我立即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怪不得他如此刻意的通過張仲之結識我,原來是怕我投入相王李旦門下,張説可不正是相王第三子臨淄王李隆基的文學師傅。
我立即搖頭微笑道:“沒有,我這等出身寒微之人,怎麼有資格晉見相王?”王同皎哦了一聲,彷彿鬆了一口氣,臉上出舒心的笑容,拍拍我的肩微笑道:“有能力者不論出身,改天待我為何公子引見太子及太子妃。”我做出受寵若驚之態謝過。五人在瑞芳酒家門口分手,王同皎乘馬車往北迴他的駙馬府,祖延慶則回綠柳巷安碧瑤母親留下的那個小院,張仲之和周憬騎馬回南市。
王同皎要用馬車送我,被我謝絕,自騎上馬向西朝北市方向馳去。今晚這頓酒宴又讓我瞭解了很多朝廷內的事,知道了李氏皇室碩果僅存的李顯李旦之間也是有矛盾的,想起江湖上那些並肩做戰的兄弟,像淮幫關雄關威兄弟,名劍山莊陸劍平陸劍秋兄弟,南宮家南宮律南宮格兄弟,李氏皇室兄弟兩個的猜忌比起這些草莽兄弟之間可以互相為了對方犧牲自己的手足之情,真讓我從心底裏嘆宮廷皇室中的人情淡薄。
而洛陽幫既然已有了王同皎這層關係,與當今太子搭上了勾,雖然從大方向上來看,與我所支持的朝臣一系屬於同一利益集團,但其間卻還是存在分歧與隔陔的,利用洛陽幫來彌補我線人網中洛陽這個盲區的計劃只好放棄了。
他們首先盡忠的是駙馬王同皎,而不是我,這對於要求絕對控制的我是不允許的,我若用他們,等於是通過他們將我的意圖暴給了王同皎,這絕對允許的。
反正我已經安排了對我絕對忠誠的(cm薛等人在刑督衙門裏任職,通過他們也可以獲得洛陽的各種消息動態。
剛從瑞芳酒家那温曖的房間裏出來,又喝了不少温酒,這會兒騎在馬上,被冬夜寒風吹拂着竟有一種清涼,想起客棧時四女這會兒已經着身子,戴着寶石項鍊,躺在寶石光暈中等我回去承歡,我一馬鞭,讓馬放開四蹄疾馳起來。
但忽然之間,我的心神一顫,忙勒馬停在一個街道拐角處,扭頭朝身後房脊上望去,只見滿天星光映襯下,一個黑影正在各房頂屋脊上跳躍着向我疾而來,而且看對方身法,並未有意隱藏自己,而是明目張膽的在追我。
黑影看我勒馬停下,更是加快了速度,身影筆直的掠向我,從我一側一坊牆上一個翻身躍下,落在我的馬前。
竟是那瑞芳酒家的老闆杜老闆,他仍是躬着身,一幅謙卑神態,但他剛才從房上跳躍縱掠着追我的輕功身法可是隻有《高手榜》上上三榜的高手才有可能使出的,原來竟是一個隱而不的高手。
“原來是杜老闆,不幫追我有什麼事?”我在馬上沒有下來的意思,朝他問道。今晚從我一進入瑞芳酒家他就開始留意我,表現出想與我接近的意圖,現在又不惜暴武功的追我,不知有什麼目的。
杜老闆像在酒店裏侍候客人那樣,不抬頭,謙卑道:“肯請公子再回小店一趟,有人肯請見您一面,與何宗主面談些事。”何宗主?他是衝着我星主的身份來的!我目光一寒“要見我的就是靈靈姑娘身邊那位老嫗吧?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心裏以為又有幸碧思之要向我星主身份發難了。杜老闆沒有絲毫猶豫,以那謙卑而讓人產生好的語氣回答道:“她是老朽的師姐,靈兒是她的弟子,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宗主面談些事情,宗主若不願見我師姐,老朽亦不敢勉強。”我盯着他打量一番,他就那麼垂首躬站在我馬前,一動不動,我確實從他身上看不出絲毫敵意,而且他們師姐弟還有那靈靈今晚在酒肆裏確實也一直未對我表現出敵意,反而是表示出親近我的意圖。
我放鬆了臉上神情,温和道:“我相信你們沒有敵意,而且也很願意和你師姐會面,但今晚已經這麼晚了,不如明天我再專程到你酒肆裏見你師姐如何?”我是不想讓客棧裏的四女多等。不料眼前的杜老闆又以他那平靜的語調道:“老朽知道有四位佳人在祥雲居等着宗主,宗主急於回去和他們相會,但我師姐説現在夜深人靜,正是和宗主會面的最安全時刻。
師姐讓老朽將這個轉給宗主,説宗主看了就會願意立即見她了。”他説着向前一步,仍是垂頭躬身,卻雙手上舉,遞上一個木盒。我沒有接木盒,聽他説到四個佳人在祥雲居等着我時,我的目光就又寒了起來,他們竟然早就開始留意我的舉動!
“打開!”我在馬上手握馬繮不動,向他低喝道。體內星陽功卻已運轉起來,這盒子裏敢有什麼機關,我會立即從馬上騰起,先將眼前老頭斃於掌下,再出聲招附近的巡城金吾過來。
“是!”杜老闆答應一聲,沒有絲毫猶豫的將盒子收回,打開來,又原姿勢舉起,呈到我面前。盒子裏沒有任何機關,只是裏面盛的卻是一顆人頭,藉着微弱星光,我看清了那人頭的面部。
一勒馬繮,調轉馬頭又向瑞芳酒家奔馳回去,同時向杜老闆道:“我們在你酒肆門口會合!”盒子裏的首及竟是那個在汴州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又在青州城內隨昇仙教人馬夜襲驛館時被雯雯打傷的那個應老,這應老是魔門暗宗的人,昇仙教在青州被殲滅後沒見到他人影,和第五明輝一樣,都成了那一役的漏網之魚。
不想現在這杜老闆竟呈上了他的首及,那麼這杜老闆還有那老嫗及靈靈的身份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如此夜深人靜之時,確是適宜魔門同門之間進行一場談判,一場有關我星宗與他暗宗關係的談判!
瑞芳酒家一密室裏,一張小木桌上,油燈一點如豆,散發着昏暗的光線。我坐在桌前,桌對面坐着那老嫗,杜老闆和靈靈侍立在他身後。杜老闆仍是他的老樣子,躬身垂首看地,靈靈卻是將她那清靈的美目放在我身上打量着我。
“還未有機會謝公子在揚州花會上對我家靈兒的支持。”老嫗待我坐定,先説了這麼一句話。
“暗宗?”我未理她的話,淡淡的問了一聲。老嫗面微笑點點頭“知道瞞不過何宗主的。”
“為什麼將他給我?”我下頜向擺在桌子上的木盒示意一下,那裏面放着也是暗宗的應老頭的首及。
“因為他與何宗主為敵,是暗宗的叛徒,老身身為暗宗宗主,殺了他一是清理門户,一是表示我暗宗與何宗主星宗的和解。”老嫗答道。我微笑一下“大家份屬同門,本就無仇,何談和解?只是前輩能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暗宗與暗魔,與靈宗,與昇仙教之間的關係?”老嫗微點一下頭“宗主不問,老嫗也要告訴宗主的,首先老嫗得謝何宗主在青州代我清理了宗內叛逆,讓老嫗得以重掌暗宗。”
“哦,你這個暗宗宗主剛當上沒幾天啊?”老嫗面微笑點頭承認。
“在何宗主大破昇仙教之前,盒子裏的這人是暗宗的宗主,老嫗和我師弟是暗宗的叛徒,隱姓埋命,以免被他們清理門户。那時暗宗也就是暗魔,是明宗的一個爪牙,至於靈宗和昇仙教的關係,何宗主自己應該比老嫗知道的更清楚。”我點點頭“但你們本來應該是受月宗控制的,怎麼就轉到了靈宗手中?”
“受月宗控制時,暗宗的宗主是我師傅,那時的間宗還是魔門一宗,後來我師傅去世後,暗宗被改造成了暗魔,被從月宗的手裏轉到了靈宗手裏,從那時起,我和我師弟成了暗宗的叛徒,這個應元成了宗主。
再後來的事,何宗主自己應當知道。”我點頭表示明白,這老嫗和這杜老闆能忍受暗宗被月宗控制,卻無法忍受受制於靈宗,成為其一個殺人工具,遂叛出了暗宗。
我大破昇仙教一役中,將暗魔鋭屠戮怠盡,靈宗實力也遭到極大消弱,這老嫗遂重回暗宗,殺了應元,自己做起了宗主。
“為什麼找我?”我問道。老嫗不假思索的立即道:“新的暗宗想成為與聖門其它各宗擁有平等地位的一員,不想再受制於其它任何一宗,而只受聖主節制,就像貴宗上代星主的時代那樣?”我點頭微笑道:“那你們可以去找聖主表明你們的意願啊,何必找我?我並不是聖門的聖主,只是星宗的宗主。”老嫗也面微笑“且不説我們不可能見到聖主,能見到也沒必要去見,現在的聖主已經老了,否則她不會將我們暗宗轉到靈宗手裏。我們找何公子,是因為何公子你將是下一代聖主。”***“你們怎麼就肯定我能坐上聖主的寶座?對我這麼有信心。”我微笑着問道。老嫗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因為你們前三代星主都做到了,何宗主不想辱了先輩們的偉業吧?而且有我暗宗與你星宗合作,聯手讓公子坐上聖主寶座。”
“合作?你們?”我反問一聲,打量着眼前老嫗和她身後的杜老闆及靈靈,暗魔已毀,暗宗只有眼前這麼點實力,他們跟本無力獨立的在江湖上立足。
要麼永遠縮在這瑞芳酒家,不出頭,要麼就得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但可以做他們靠山的,靈宗已經和他們反目,月宗看不上他們,宗自顧不瑕,明宗被月宗打擊的現在還不知龜縮在那兒呢。
他們唯一的出路就在我身上,除非他們願意放下聖門的驕傲去投靠其它江湖幫會,但那樣的話,她暗宗也就該在魔門中除名了。所以我想知道他們憑什麼跟我談合作,他們現在只能是對我星宗的臣服。
“除了老嫗和杜師弟,暗宗還有三十多名弟子,論武力,我們這點實力當然不會放在何宗主你的眼裏,但我們都從不曾暴身份,連月宗也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比如這瑞芳酒家,它只是一家普通的酒肆,最多是經營上有自己的特罷了。
所以我想何宗主你會需要我們的,尤其在發現洛陽幫不可用之後,我們可以頂替它在公子計劃中的位置,公子應該相信,我們對未來的聖主是絕對忠誠的,至少在我們實力還沒發展起來以前,這份忠誠是是可以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