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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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笈都很有些年頭,被程逸岸如此暴對待,泰山派的那本《玉皇掌》首先散了開來,一時間滿天都是紙頁,程逸岸也不在意,繼續翻找。
“有了!峨嵋派的《金頂劍法》看起來最大本,燒起來一定最管用!”看他極力推薦興高采烈的模樣,霍昭黎打了個哆嗦,火速點着那幾張羅漢十八手,扔到柴禾底下。
“着了着了!”火光掩映中,小笛子拍手笑開,霍昭黎鬆口氣,程逸岸百無聊賴地拿金頂劍法內頁折着紙船。
“好漂亮啊!”小笛子仰頭望着眼前的緻樓宇,讚歎不已。
霍昭黎站在他身後,也是看得合不攏嘴。
小樓與周遭房屋用高牆隔斷,自成一體,門前則有高大的照壁遮住好奇目光。奇特的三層樓四方形,從周圍一眾白牆灰瓦中挑高而出,圓形屋頂更是罕見,漆成光亮白的外牆也與尋常白漆外牆迥異,臨街二樓三樓房屋的窗户做成長方形,窗體似是用琉璃所制,在光下轉着神秘的光芒。
如此不古樸的建築,門前的匾額卻是用小篆寫成,霍昭黎看了半天,四個字裏勉強認出一個“小”心想不知這樣漂亮的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
程逸岸敲了敲那扇白的方形木門,門從右邊打開,他拿出什麼東西,想叫來應門的中年女人轉,濃妝豔抹的女人迅速打量了他全身上下,扔下“沒空”兩個字,砰一聲關上了門。
程逸岸沒趣地摸摸鼻子,回身道:“昭黎,你來。”霍昭黎上前,手中被了個涼涼的東西,看樣子是隻耳墜。
“去敲門,説把這個給江姑娘。”
“可是——”剛剛不是吃過閉門羹了?
“少廢話,快去。”霍昭黎充滿敬畏地伸手摸了摸門,才輕輕敲上去。
那女人又開了門出來,滿臉的不耐煩看到霍昭黎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福了福身,問:“公子有何貴幹?”霍昭黎照着程逸岸説的講了。
女人有些警惕地看了眼程逸岸,收了耳環,消失在門裏。
霍昭黎不解地看程逸岸。
“大哥哥長得好看,所以婆婆就理你!”小笛子脆生生的童音道出事實,程逸岸聽他稱那女人為婆婆,忍不住偷笑。
沒過多久,大門吱吱呀呀的整個大開。霍昭黎還來不及偷看門裏擺設,一陣香風撲面,緊接着一個軟軟的身子撲進他懷中。
“壞傢伙!來了也不先捎個信!”狠狠捶了一下他肩膀——雖然用力,但在霍昭黎卻一點也不痛,來人放開手站好,一雙妙目對上霍昭黎。
黃鶯出谷般清脆的聲音,配上生平僅見的絕容顏,霍昭黎整個人看得痴了。
“你發什麼呆呀!”又被捶了一記,然後女子雙眼瞪得更大“喲喲,從哪裏偷了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來易容?誠心要和姐姐我比的不是?”説着竟然抬起纖纖玉手,在霍昭黎兩腮又是掐又是挖。
“咦?越來越厲害了嘛,竟然撕不下來——哎呀,你怎麼變高了?鞋子裏能墊高蹺?”任是再貪看美麗容顏,遭受這樣對待,也不得不醒,霍昭黎失聲叫痛,不自覺隔開女子的手,後退一步。
“死人!你這麼大力做什麼?”女子着手腕,巴掌大的臉蛋皺在一起,怨懟地向霍昭黎抱怨。
霍昭黎一迭聲地説着對不住,便説還邊點頭哈。
女子見他這個樣子,安靜了一會兒,歪着頭道:“莫非…你不是程逸岸?”那個人就算要耍人,也絕不會做得這樣謙恭的。
“你終於發現了。”在一旁看了良久的程逸岸終於出聲,重重嘆口氣“你這樣甚一地變笨,總有一天會勾引不到男人的。”女子聞聲望去,怔怔看了程逸岸半晌,最後用幾乎是尖叫的口吻高聲道:“見鬼了,你幹嗎成那個死樣子?!”
“所以説,那個其實不是大哥真正的臉?”霍昭黎再次陷入混亂。
“是啊,所謂醜人多做怪,就是説他這種了。”江娉婷親自沏了茶過來,在花廳上落座。
小笛子搶着問道:“難不成叔叔其實比現在還難看?”霍昭黎不悦,皺眉斥道:“小笛子,不可以胡説!”小笛子甚少被他嚴辭以待,不服氣地鼻子,噘嘴坐在一邊。
江娉婷聽霍昭黎維護程逸岸,似乎有些驚訝地挑了挑柳眉,遞了一片西瓜給小笛子,道:“難看倒也不算。喏,就是那個樣子的。”二人順着她眼光方向看,高個子的青衣男子倚在門口。
臉上肌膚大約少經光照,因此白得不甚自然,鼻子不算,嘴以男人來説又太薄,除去漆黑明亮的眸子以外,其餘都平常得一塌糊塗。
“大、大哥?”
“鬼叫什麼?”聽了這責備的語氣,霍昭黎再無懷疑“你説你二十三?”
“怎麼?”程逸岸仰起頭望天,漫不經心的樣子。
霍昭黎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不服氣地叫道:“你、你看起來明明才十五六歲!”他是為了做老大,才謊稱有二十三歲的吧?這種事情他絕對幹得出來!一定是!
程逸岸站直身子,一把抓過他前襟,用着危險的口氣説道:“我説二十三,便是二十三,不准你再多嘴!”霍昭黎仍不服氣“那明明應該我是大哥——”
“喲,原來是小程啊,怎麼三年不見,你還是這副娃兒的樣子?”方才那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不知從哪裏閃出來,一伸手就抓住程逸岸的臉頰捏着玩兒。
程逸岸嘴角搐了下,賠着笑臉道:“李嬤嬤,別來無恙。”
“什麼無恙?嬤嬤我可生着氣呢。你每回來都挑我不在的時候,説,是不是故意不肯見我?”
“怎麼會?”程逸岸出一個孩子氣的可愛笑臉,伸出雙臂將女人抱在懷裏“這些年我可是想死嬤嬤你了!”霍昭黎看見他擱在李嬤嬤肩膀的臉上的眼睛不住翻白,悶笑過頭竟然嗆到,被程逸岸狠狠白了一眼。
“是嗎?”李嬤嬤驚喜地回抱程逸岸“小程真是個乖孩子,嬤嬤最喜歡你這種長得可愛的小孩了!”
“這孩子更可愛,嬤嬤你不如去玩他吧!”程逸岸掙開香得燻死人的懷抱,把小笛子拎到她面前。
“啊啊,真是水靈靈的孩子!”李嬤嬤眼睛一亮,抱起小笛子又親又捏。
無視於小笛子哀怨的目光,程逸岸對江娉婷道:“我們找個地方説話!”説着就一手一個,把其餘二人拖出門。
故意拉大和程逸岸之間的距離,霍昭黎邊走邊問:“江姑娘,大哥真的二十三歲了?”江娉婷也學着霍昭黎的樣子湊過去低聲道:“沒錯。而且他很忌諱那張娃娃臉,所以你以後不要多説起。”霍昭黎看出她多少有點開玩笑的樣子,不疑惑地道:“你們不會合起來騙我吧?”
“怎麼會呢?”江娉婷巧笑倩兮,一雙妙目盯得霍昭黎直臉紅“只有他會騙人,我可是很老實的呢。”越説越不像是真的。霍昭黎心中暗暗嘀咕,確定就算再問她也是白問。
三人在房中坐定,江娉婷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變而為凝重“外面風聲這麼緊,你還到處亂跑?”
“就因為風聲緊,我才一定要在臨死前來見你一面啊。”程逸岸趴在桌上,吊兒郎當地説。
江娉婷拉拉他頭髮,程逸岸喊痛:“臭小子,你到底拿了人傢什麼東西,被追得這樣狼狽?我這裏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若是能還,就早些還回去。”
“我拿了他的東西里頭,有些能還,有些還不了。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他如今最想要的,到底是哪一件。”程逸岸目不轉睛地看着桌上燭台,眼神難得的有些呆滯。
江娉婷嘆口氣“煽動了這許多武林人物來追捕你,捉到後還要在武林大會上當眾誅殺,你的人緣也真是差到極點。”
“人緣人緣,靠的是緣分,恐怕我與他今生都無善緣。”程逸岸抬手托起她下巴,一改冷嘲口吻,輕道“你女人家安安分分過子就好,少來管這些個江湖事。”江娉婷順勢倒入程逸岸懷中,抬頭朝他軟軟抗議:“我做的就不是安安分分的營生,管一管江湖事,又礙着大爺你了?”
“你想多那些事,自然就不能一心一意想我,我怎麼管不着?”程逸岸右手中指慢慢在她臉上滑行,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添幾分沙啞,霍昭黎看着這般場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擺,莫名其妙地心中怦怦直跳。
“好了,有些事咱們晚上再説不遲。”江娉婷朝程逸岸拋個媚眼,之後坐正,拉好衣衫,對霍昭黎笑得儀態萬方“小兄弟是怎樣與逸岸結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