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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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出現,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桂花賊那壺酒暍完了,官朝海忙將她手裏那半壺酒遞給他。
和上回一樣,沐温川不介意那瓶口上殘存她嘴的温度,仰頭就飲。
微醺的濛彩抹上他的眼,官朝海瞧着他濕潤的辦,不覺低下頭來,腦海中不又構思起摘掉面罩後的他的模樣…
她沒醉,臉卻緋紅。
也許江湖人不拘小節,所以他才會和她暍同一壺酒,才會要她起褲管讓他包紮傷口。
男女之別,他也許不在乎的…但她與他不同,她在乎的啊。
她啊,正在一點一點的淪陷──淪陷在他飛身舞鈎的瀟灑身影裏、在他劫富濟貧的俠盜風範裏、還有他總是笑着的勾魂鳳眼裏…
雖然不想承認阿黎曖昧的猜測,但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他了。打從他折返回去尋她那晚,先前對他的怨氣就跑得一乾二淨了,都怪那個把她從地府拉回人間的擁抱太温暖…
官朝海有些惆悵的想着,伸腿踢了暘柴火旁的枯枝。
沐温川瞥見官朝海伸出來的腳,那夜替她包紮時不小心瞧見她踝邊那三顆紅痣的景象匆地浮上腦海。小小的、軟軟的,白瓷碗裏的紅湯圓…
“你的腳傷好了?”心湖微泛波瀾,沐温川微笑着掩飾過那抹稍縱即逝的微妙情緒。
“自從上次分手,至今也過了兩個月了吧。”
“啊,好了好了,好得差不多了!”話題匆而轉到自己身上,官朝海一愣,連忙答道。他的語氣不濃不淡,即使這關心是出於客套,也足夠她開心的了。
“休息了這麼久,已無大礙。”
“對了,”沐温川從襟前取出了一個小布袋遞給她。
“這是玉蓉生肌丸,最益傷口癒合,你是姑娘家,我怕你──”話説到這裏,沐温川匆地不知如何説下去了。
老公子化身成媒婆,喋喋不休,不斷遊説他誘拐飛天女賊為的模樣忽然出現在腦海中,搞得沐温川莫名尷尬起來。
官朝海捧着小布袋,那温温的觸,是他膛前的温度…思緒跳回那晚他擁住她的情景,好想好想再回味一次──了口口水,官朝海察覺自己面貪婪了。幸好面罩遮去了她大半張臉,若被他看見她一臉貪念,她顏面何存哪…
“也不知何時會再遇見你,我帶在身上好些天了,可能壓壞了幾顆。”沐温川隨口説着,本是想化解自己心中那不為人知的尷尬,但多心一想,又覺不妥。
“當然,我想你師父應該知道怎麼照顧你,是我多事,你不一定──”
“謝──”官朝海心中動,一時哽住了喉嚨。
“謝謝你,桂、嗝──桂花賊!”他帶在身上好些天了,等遇見她時好給她──這是否代表着他的關心不是出於客套?也許自分別以來這些天,他都將她的傷放在心上…
“喔,別客氣、別客氣。”沐温川搖手道。他見官朝海一雙杏眼似要哭、似要笑的,竟有些緊張。而她緊緊捧着那袋玉蓉生肌丸的那副模樣,似乎是真的很珍惜他給她的東西…媒婆老公子的身影又開始在腦海中搖擺起來,只見他搖着扇、扭着,笑嘻嘻替他盤算着:“她在你的體貼照顧之下,自然就對你久生情,接着將她誘拐為就不是難事──”頰畔微熱,沐温川別過頭去注視着熊熊燃燒的柴火,想轉移自己的心思,卻又看見她擱在柴火邊的腿──怎麼搞的?為何他會陷入這般左右皆不是的窘境?
“桂、嗝──桂花賊,你不但救過我,又給我藥──我真的很。”他給的藥,對她才有用啊。
“鍾…我師父,他也有替我抓刀傷藥回來,可惜效果都不如你給我的增痛醒腦藥好。”
“那藥是給你止血去痛的。”沐温川笑了。這傢伙一點也沒變,提到桂花賊就打嗝。
“我的藥其實也是我師父給的,他平最喜栽種那些花木草藥,除了賞玩,也研究出許多獨門藥方,與外頭郎中配的方子自然不同了。”
“原來你師父不但是個武林高手,還是個藥師呢。”官朝海正説着,匆地一驚。
“差點又給忘了!”她連忙從襟前掏出那封繫着紅繩的白信箋,遞到沐温川手上。
“這個,我老早就該給你了。”沐温川注意到她的慌張,就算看不見她整張臉,光看她那雙杏眼裏閃爍不定的眸光,也幾乎能猜出她那滿臉的羞怯…